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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成还向香儿确认过这人并不是香儿组织里的人,只是一个单纯的江湖人,所以哪怕慕千成去找他,被发现了,也不会牵连到香儿等。
要找到这个掌柜的,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说不容易,那因为可要花些银子,说不难,那是因为银子花出去后,街上的小混混就把慕千成带到掌柜的那间外表简陋,屋内奢华的房子里。
慕千成还没有说明来意,价钱就先出了手。
为帮雷鹰,慕千成也算舍得花本,一出手就是一枚据说这掌柜的很喜欢的清朝鼻烟壶珍品,不过或者也正因为这样,慕千成往往也有很多意外的收获吧。
不过更意外的是,掌柜的没有收下他的礼物。
这掌柜的看来是应了财多身子弱这句话,一直斜靠在盖着厚毯子的软榻上,还围着火炉,他自己说腿脚不好,请慕千成自便。
“掌柜的不听我的理由,就不要我的礼物。”
掌柜笑起来也好像很无力,那双眼睛也显得很疲惫,“你不说所求何事,我自然不能收你的东西,我可不想平白无故就为我的帮会带来一场灾祸,毕竟听说你是一个常带来灾难的男人。”
慕千成只能苦笑,他看着掌柜的,“我来是为了雷鹰探长的事,以掌柜的消息如此灵通,该知道雷探长失踪了。”
一听到雷鹰这两个字,掌柜的面色有些变了,“你是为救雷探长而来?”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就是这样”,慕千成当然注意到掌柜的脸色在变,不过他还是把鼻烟壶推到掌柜的面前,“掌柜的可有消息?”
掌柜的把鼻烟壶推了回来,“那我就更不能收你的礼物。”
“这事很难办到,还是掌柜的不愿帮雷探长?”
掌柜的坐了起来,从软毯下伸出了那对枯瘦的脚,慕千成怀疑他有吸食鸦片的,“因为雷探长也是我的好朋友,若没有他我根本就活不到现在,若没有他,我这帮兄弟也别想再混下去,既然是要救他,我争先还来不及,又怎能收你的礼物?”
慕千成是喜出望外,“这最好,不过掌柜的既然想救他,那想必有法子了?”
“就是没有,所以看到你来了,我感到很高兴”,掌柜的那张枯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的面向给人感觉很苦,所以虽然笑了,但还是让人觉得愁眉不展,“我知道你的事,不过我倒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把雷探长当朋友,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善于钻营的传奇人物,与雷鹰交往只不过为了利。在此,我为我的眼拙向你道歉。”
慕千成想不到这老大,居然是这么的一个人,也赶紧作揖还礼,“掌柜的哪里眼拙,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你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我不同样不知道你。所谓百闻不如一见,这千古都是真的。”
掌柜握起茶几上精美的紫砂茶具,为慕千成斟了一杯,“但我知道你有安全处的背景,所以你该能救的了雷探长。”
“只不过在安全处有几个朋友而已”,慕千成也不知道这掌柜的知道了自己多少事。
“这至少比我们好,不然我想救雷探长也无能为力”,掌柜的叹了口气,“普通的政府官员,我们自然敢打交道,但现在抓走雷探长的却是上海安全科的科长,而且这科长还是个很可怕的人。他既然敢在租界里动手,那想必是什么事都不顾及的了。我又有什么法子把他弄出来。”
慕千成倒是颇佩服这人确实消息灵通,“掌柜的也知道了,雷探长是被谢飞洋抓走了?”
“早知道了,谢飞洋动手那晚,我就知道了,因为他们动手的那间舞厅,恰好有我的人。”
慕千成想了想,“谢飞洋当时也在场?”
“他很狡猾,并没有现身,估计是若惹出了什么事,就推脱给手下的”,掌柜的颇不屑地笑了笑,“探长刚进入包房,一句话都没说,就被他们抓走了。”
慕千成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那,你可知雷鹰被关在什么地方,被带回安全站的牢狱了?”
“没有,估计谢飞洋不想太多人知道此事,他居然就把雷鹰藏在他自家那条巷子里的另一栋房屋中,这够艺高人胆大了。”
慕千成只觉得这种手法似曾相识,“那掌柜的可知谢飞洋为什么要这么做?若非重罪,或是什么重大事件,他该不敢这样做吧。”
“具体的不清楚,不过据说抓捕雷鹰时,雷鹰嘴里曾吐出张家两个字!”
这两个字够让人头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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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四十三
慕千成当然不打算再为难陈君望,“首先,我们必须记住,银行在保护这么些巨款,而且还是财政部的转款时,可是有很严格的措施,除非有人渎职了,但现在在这个过程,没有明显这种迹象,不然早就被你们发觉了。当然这种保护,或者对于外敌间谍组织,甚至强大的犯罪组织来说,不一定很足够,但对付一般强盗却是绰绰有余,这一点想必你也明白,你可是警局的总局长!那种几个普通强盗能够进入银行金库,把钱偷光的事,只是传说,毕竟不是每个小偷都是千面女相白梦瞳。”
陈君望自然认可这几点,“恰好那几个厨子就是很普通的盗匪?”
“是的,还是被利用了。”
“利用他们的人就是真正的犯人,不见了的美元已在那些人手上?”
慕千成点了点头,“能够利用兴昌楼厨子的人,首先是与他们认识的人,但又不能是私下太熟悉的。不然这就已经是教唆、共谋,而不是利用了。真正的犯人是在厨子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利用了他们贪财的心理,最终把罪名嫁祸到他们身上。而且犯人又是对银行,以及怎么管理这批美元很熟悉的人。”
陈君望的手用力地拍在了桌面上,把杯子都震得弹了起来,“那只能是那些在事发后,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的经理们。”
“是的,犯人就在那几个能够管理到这批钱的经理之中。具体的犯罪经过,我看是这样的。”
陈君望托着下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某个或者是几个有意这笔巨款的银行管理者,早就在做计划,他们既想得到这笔钱,但又想自己能够在事发后洗脱掉所有嫌疑,那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别的盗贼出现当替死鬼。为了让替死鬼的戏演的逼真,他们必须让替身入局。那些经理不是说他们常到这里聚餐,而且与厨子、伙计们都很熟的。我看是犯人假装无意把外汇的事告诉了姓郎的厨子,当然银行其他信息,譬如说金库的结构之类,也可能是嫁妆不慎泄露的,譬如喝醉酒时,不就什么都说了。那个姓郎的或者以为是自己机智,把这些情况都从醉酒的人身上套了出来,却不知道对方是有意告诉他的,目的就是一步步诱导他们动手犯罪。”
陈君望请慕千成停一下,“这是否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慕千成好像早知道陈君望会这么说,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似的,笑了笑,却停下了解释,等着陈君望发问。
“虽然说听到银行里有这么一笔巨款,而且自己知道有盗窃的机会,或者不少人都会心跳加快,但普通人还真会因为这样就去犯这种重罪?我倒觉得不太可能”,陈君望摇了摇头,“难道银行经理就是赌姓郎的厨子会有这种犯罪心理,这是否是几率很低的事?”
慕千成点头,“是的,一般来说,谁都不会赌这种事,因为谁都知道银行里有钱,但去抢的人却并不多。但如果真正的罪犯早知道姓郎的厨子不是什么善类,早已经是有案在身的犯人?是专门干这一行事,而且急着要钱,准备手里一松动,就远走高飞的,那是否可能性就变得大了很多。我可知道好些通缉犯改名换姓藏了起来的,而除非早有很多钱财得手,不然他们总会找饭吃,而在码头,酒楼的厨房,这类人往往就是最好的藏身之处。所以我劝你最好去仔细查查石狮子嘴里死者以及郎厨子的真正身份,他们很可能本就是通缉犯,而且对于真正的犯人来说,让一个本来就有罪的人来顶罪,不是更有可信度?”
看到陈君望听得出了神,慕千成又道:“而且这地道至少要挖半个月左右,就是在钱运进北平时他们已经在做准备了,犯罪的经理自然可以在确定他们动手后,才施行自己的犯罪。如果这些厨子们不上钩,那或者犯人也就只能放弃。”
陈君望不能不佩服慕千成思维的广阔,“这真的很有可能,外汇运进来是近几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