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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慕千成虽然说好,却丝毫不敢动,他知道铃木没有开枪攻击黑子,就是担心先开枪会把自己给暴露,引来自己或是其他人的反击。若自己先走出来,不但可能惹来狙击,也会把戴独行的视线进一步扰乱。
双方躲在这漆黑的坟场里,陷入死静般的僵持,大家嘴上都说着软话,但手上随时都可能来硬的。
慕千成看到戴独行在慢慢的蠕动着,想往前靠,但戴独行刚刚露出半只脚,墓碑上就传了噼啪的声音,好在戴独行缩得快,又藏回原来的位置。
估计铃木是躲在馒头岗最高点的附近,慕千成真是无计可施。
他轻轻摸出了怀里的烟花,没想到出门前的灵光一闪,真的给他派上了用场。他突然大喊了起来,“伙计,别放信号弹,这大佐也是我的朋友”,一边说一边用火柴把烟花点燃,一缕红光直冲上天。
“慕,你这是搞什么?”铃木果然有点着急,他怕别人抄他后路,馒头岗最高的那颗槐树旁的一块墓碑后有些微的声响。
此时,慕千成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他不是扑向那有声响的墓碑,而是扑向黑子。
戴独行已闪了出来,对着那有声响的墓碑开了两枪来掩护慕千成,对方也还了两枪,子弹都打在了墓碑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慕千成已抱走黑子,又藏了起来,此时对面的又开了一枪,一条黑影顺势往下山的路冲了出去。
“他走了,他以为你真还有伏兵”,戴独行扶着一块墓碑,看是还在回想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
“虽然我不知道他来干什么”,慕千成把黑子缓缓放下,“但雄图应该不是他杀的,若是他杀了雄图,他自会从他嘴里探听到我们是为了什么来的,也会知道你是谁,但显然他并不知道。”
戴独行冷冷一笑,“慕兄,你现在真的不能置身事外,你既然已与关东军交过手,不如还是加入我们比较安全,那样的话,戴老板对你的猎杀令也自然可以解除。”
“不”,慕千成摇了摇头,“我拒绝。”
戴独行叹了口气,“我真不明白,你既然愿意帮我们,为什么又不肯加入我们。”
“我并不是帮你们,我是在为谁而战,你应该很清楚。”
戴独行抬头看着犹如一块黑绒布的天空,没有再说话了。
他们决定折返,因为既然这铃木大佐不是杀雄图的人,雄图的尸体也不太可能被带到外面来,因为若有人出来了,必定也会被藏在这的铃木所发现。
戴独行本还想搜索一下这片坟场,看看铃木究竟在这里面搞了些什么。
但黑子腿上中了弹,虽然被慕千成用布扎住伤口的上下侧,暂时把血给止住,但还是得立刻得到医生的治疗,幸运的是子弹并没有留在肉里,而是擦了过去。
慕千成把黑子放在自己的马背上,护着他慢慢往回路走,戴独行负责断后。
估计离太阳出来还有四五个小时,雨后的山里蒙上了一层浓雾。
慕千成远远就听到了马房里有几声马的嘶叫声,怎么回事,不是让他们不要轻易离开大厅?
慕千成加快了速度,赶进了马房,里面并没有异样,慕千成正待把提起的心放下,里面又传来了一声嘶叫,慕千成小心翼翼在狭窄的马槽间穿行。
发出嘶鸣的是最里面的一匹白毛宛马的,慕千成已愣住,因为马身上沾满了鲜血,血迹还没有干,从马毛的尖端滴落在地上。
“出了什么事?”,经过刚才的变化,戴独行也小心多了,并没有跟在慕千成后面走进马房。
“你先别进来”,慕千成已发现这马身上倒没有伤口,这血是溅上上去的,虽然用麦秆盖住,但地上还是隐约能看见一道拖动弄出来的血迹带。
马房的照明全靠那挂着的两盏铜锅煤油灯,慕千成顺着血迹摸到了一辆马车旁边。把旧帘布拉开,大滩的鲜血随即流了出来。
一个人侧躺在里面,显然是动脉刚被割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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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二个死人
第七章 第二个死人
慕千成进去的时间有点久,戴独行倒真是沉得住气,不过他的脸色已很难看。
那倒不是因为他不喜欢不知情地等待,也不是不高兴耽误了治疗黑子的伤,而是他知道慕千成一声不吭进了马房这么久,里面定然又发生了什么事。
戴独行用煤油挂灯点燃了他的烟斗,他刚换了些烟叶,瑞琪给的,据说产自波斯湾一带,这叶子里有些特殊的成分,正好用来提提神。
“终于舍得出来了”,戴独行看着走出来的慕千成,看着他手上染到的血。
慕千成已恢复了平静,他用手驱散辛辣的烟雾,“因为我们已用不着赶回去看医生,家里已经没有医生了。”
戴独行的眉头都提了起来,慕千成指了指里面,“马车。不过第一现场应该是靠近那染血白马的过道,我自然不会破坏现场,你要进去看看?”
戴独行根本不回答,就大步走了进去。
他进去的时间比慕千成短多了,也不知是他察看如此神速,还是因为他知道既然慕千成都已经检查过,他没有再重复一遍的必要。
慕千成扶着黑子坐着的马,听到医生也被杀了,黑子紧握着拳头,狠狠咬住了嘴唇。
“怎样,这次杀人倒是熟手得很”,慕千成这话自然是对戴独行说的。
戴独行点了点头,“一刀毙命,割断了医生右边脖子的血管,医生也不是个弱小的人,但完全没有反抗的迹象。第一现场如你所说的,或许他怕被别人发现,匆忙把尸体搬进马车中,你既然也染了血,案发时间应该大约在我们回来前十五分钟左右。现场倒没有别的留下了。”
慕千成看来对于戴独行说的情况完全同意,“这人看似熟手,若这么说来跟伤韩世平的应该就不是同一个人。但我们也不能排除,若医生对凶手没有戒心,他一样可以轻易得手,问题在于医生为什么会跑来马房?”
“我们还是赶紧回大厅,看看大家都在干什么,又有谁看见医生出来了。”戴独行赶紧把自己的马赶进槽里。
看见慕千成扶着黑子进来时,大家都吓了一跳,黑子沾了血的皮裤自然是很显眼。他不愿意被慕千成等抬进来,坚持要自己走,这显然对于他的伤口是很不好的。
大家都围了上来,傅韵兰的脸上显出了无限的关切,硬挤了上来,帮忙把黑子放在一张铺着垫子的卧榻上。
卧榻旁多了一张本不在大厅里的红木椅子,上面早已趟着一个人。他身上盖着厚棉被,仅把头露了出来,看见慕千成等扶着黑子进来,他也想握起身边的一根手杖站起来,但还是勉强不支,又跌坐在椅子上。
慕千成示意他歇着,“韩先生的气色已好了许多,不过你的伤也不轻,就先休息吧。”
由于走动,黑子的腿上又重新出血,瑞琪对瓜老头道:“赶快去厨房把医生叫来。”
“用不着了”,慕千成摆了摆手。
“为什么?”瑞琪问了之后又好像有点后悔。
“你不问,我本打算迟点再说的,因为医生也被杀了”,慕千成这话一说出来,大厅内更是慌乱。
“都别慌,无论杀人恶魔是谁,有我在,他都伤不了你们,只要你们不走出这大厅,现在还是先治疗黑子再说”,戴独行威严的声音总算让大家安静了下来。
“我学过一些西医和护理,让我帮他止血吧。”傅韵兰已撩起了袖子。
“这是医生的药箱,应该有合用的东西”,瓜老头把一个白皮箱子递了过来,傅韵兰赶紧打开,拿出了酒精,纱布,止血的药,还有钳子之类的。她熟练地用剪刀把黑子伤口处的裤子剪开了一部分,又掏出了一块布,示意让黑子咬着。
黑子摆了摆手,“这点小事,不用这么夸张。”
马铃都不知是否跟傅韵兰杠上了,也挤个头过来,“这种伤口,我也会处理,小时候我跟草原上放牧的老伯伯学过。”
两个女人主导了这场救治,手法倒不必医生差多少,半个小时过后,黑子的腿已被好好的包扎了起来,好在弹头并没有留在里面,不然会麻烦得多,因为据说因某种习俗的关系,黑子抗拒去医院。
慕千成一直从旁看着,戴独行则咬着烟斗,站在窗边使劲地抽,看着那变幻无常的雨云,也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马铃拿走药箱,慕千成才慢慢走开,在火炉旁的藤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