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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当然,这个地方好美”
“你喜欢,我把这一切,都给你。”
说话的是谁像是我,又不像是我。
梦境之所以是梦境,就是因为美而容易碎,而且,没有第二回。
我隐隐约约知道这是个梦,可是,我不愿意醒。
“当当当当”一阵嘈杂的响声忽然传了过来,魔音入脑似的,响在了我的耳畔上,我猛地睁开眼睛,夜凉如水,而那深深的院落里面,围着那大棺材,已经重新聚齐了昨夜里见到的那一圈怪人。
“嗤嗤”伴着那奇异的乐声,有一个人正在棺材上摩擦什么。
我揉揉因为困倦而变得朦胧的眼睛,坐起身来,想看的再清楚一点,程恪早把冰凉的指尖按在了我唇上。
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热了起来,赶紧闪避开了,瞪了他一眼,他薄唇一勾,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重新斜倚在竹椅上,像是在看外面即将要上演的一场好戏。
因为今天坐着的位置正在门槛外面,离着院子近在咫尺,所以看得能比昨天清楚很多,那些个奏乐的人在暗沉沉的月光下面,脸色全煞白煞白的,五官则像是五个窟窿,阴惨惨的在暗夜里悬浮着。
“嗤嗤”我被那个奇诡的声音吸引住了,仔细一看,那个在棺材上面磨东西的,手头一下一下的泛着寒光,像是在磨一把刀
而那个怪人一边磨,还一边念叨着:“坐镇门庭,姻缘天定,我欲缔结,世世生生”
与此同时,两个小小的身影在磨刀怪人的膝盖下跑跑跳跳的玩耍,隐隐约约,似乎还发出了稚嫩的笑声,像是在相互打闹。
我心里明白,想必,那就是所谓的童男童女了。
接着,事情跟昨天发生的一模一样,一圈人奏乐,怪人绕圈子,今天还多了两道小影子。
那个怪人转啊,转啊,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又跟昨天一样的停下来了:“走不了”
旁人也还是跟复制昨天的那个场景一样,追问道:“怎么走不了”
“有属龙的”
虽然相同的场景,我昨天已经看见了一次,可正是因为这样别无二致,宛如重播影片一样的感觉,更让人觉得诡异无比。
“有属龙的不成事”
“找,把他找出来”
我身子忍不住,就微微打了一个颤。
程恪低低的笑了:“你放心,只要你不出声,他们就看不见你。”
我忙点了点头。
那些怪人们又行色匆匆的四下里寻找了起来:“有属龙的,不成事”
跟昨天一样,他们嘈杂的嚷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我转头看着那墙壁上的钟表,又已经,十一点了。
程恪偏着头,直直的盯着那些怪人。我顺着程恪的眼光看过去,这才发现了,那些个怪人之所以看上去那么臃肿,居然是因为,他们的身上,居然带着厚重的一圈圈的绳索
宛如被人五花大绑一般,只有四肢是露在了绳索外面,才得以自由行动的。
为什么,要穿成了这个样子
几个怪人,甚至把脸贴在了我面前的玻璃上,可是那黑洞洞的眼睛,对我是视而不见。
我忐忑的一个劲儿盯着那壁钟,等着时间过去,让他们跟昨天一样,错过了这个时候。
果然,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怪人,越来越焦躁了。
没想到,正这个时候,有一个声音忽然得意洋洋的响了起来:“属龙的,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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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来得正好
这话一出,我后背顿时凉了半截子,而程恪还是轻轻松松的,像是根本没听到。
与此同时那些个奇形怪状的怪人们嚷了起来:“在哪儿在哪”
“刷”一根长条状的东西从房檐上倒挂了下来,敲敲我前面的玻璃:“在这”
我这一声惊叫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是好歹牢牢记住了程恪的叮嘱,硬是没有出声。
再一看,那个长条状的东西也不是别的。居然是一根孝子送葬时候拿着的那哭丧棒
那个哭丧棒剧烈的撞击着玻璃:“就在这”
这个拿着哭丧棒的,又是谁啊
那些个怪人听见了,眼睛的视线也已经投了过来,可是愣看不见我。
程恪倒是坐的稍微直了一点。
那些怪人看上去非常着急:“看不到看不到”
估计着,是程恪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吧。
转圈子的怪人则阴森森的说道:“在里面,烧”
那些个怪人们像是得了令,一下子就簇拥了过来,堆上了院子里面的木料。居然真的就在房子外面点上了火
我瞪大眼睛,这要是点起来了,二舅家这个房子怎么办
求助似的望着程恪,程恪却轻轻的摇摇头,好像什么东西都在他掌控范围之内一样。
就在其中一个怪人即将把那木柴点起来的时候,门口却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离着我有点远,夜色也朦胧,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只是从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来说,应该还是十分年轻的。
他身材修长,穿着一身中式的黑衣服,有点像是民国戏里面的那种马褂。头上戴着一顶礼帽,脸都掩藏在了那礼帽帽檐下面的阴影之中,身前挂着一朵黑色的花。
完完全全,是电视剧里那种新郎官的打扮。
那个人静悄悄的站在了院子里面,说道:“等一等。”
话一出口,怪人们居然就真的将手里要做的事情全给停下来了全都垂下了手,好像是在听那个人的号令
“姐。”那个人就像是看得到我一样,忽然对着我开了口:“我和露露的好日子,本来请姐来,也是应该应分的。无奈何,姐的属相,我们压不住。”
我一下子愣了。这个怪人口中的姐,说的是我
程恪嘴角一勾,侧着头,打量着那个人。
那个人接着说道:“有一段缘分,也不容易,我希望这件事情能成,也希望,姐能行一个方便,为着这件事情,给我们避让避让。”
我不知所措的望着程恪,这个像是突然从前朝穿越过来的人,究竟是谁看着身材,绝对不是白天过来讨要那十万块钱彩礼钱的江阳
“姐,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对她好的。”那个人见我不为所动,居然还心平气和的继续说着:“这件事情不是儿戏,既然定了,就是定了,现在反悔也好,害怕也好,再怎么也好,都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周围一些怪人念叨起来:“把事情成了吧”
“都预备好啦”
“忙活人都来啦”
这些人,说的都是潭深镇的土话,“忙活人”的意思,就是红白喜事上面跟着帮忙的亲朋好友,一般主家要在事成过后,好好宴请一番的。
只是,这些个“忙活人”,看样子实实在在,都不像是活人。
那个人一步一步的冲着我所在的地方走的近了一些:“姐,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不想动粗,可惜你在这里,不能成事。”说着,那个人的声音渐渐的冷硬下来了:“让不让”
那个声音,竟然是带着一种腾腾的杀气
许多疑问在我心里翻江倒海,这个人是谁跟我叫姐,明显是在露露的份上,可是露露只是跟江阳订婚了,跟这个人能是什么关系
那个人离着我越来越近,我终于是看清楚了,礼帽下面,是一张年轻却惨白的面庞,但是大眼睛,高鼻梁,薄嘴唇,确实称得上是相貌堂堂,如果他真是一个活人,居然能跟露露非常的般配
我忽然想起来了,二舅妈说过,自己有了一个女婿,长得特别精神,还管她叫妈,让我去帮着露露相看想看,说的,难道是这个人
“姐夫。”那个男人忽然转向了程恪,客客气气的说道:“能不能,帮我劝劝姐”系投池巴。
“我不好跟着添乱。”程恪愉悦的开了口:“再说,你已经死了,可是她还活着。”
“姐夫果然跟姐是一条心,”那个男人薄唇一扯,露出一种阴森森的笑容来:“可是你也已经死了,姐,同样也活着。”
“我跟你不一样。”程恪笑了起来:“我确实也已经死了,但是,我不会让她跟我一起死。”
那个男人露出了一种十分阴狠的模样来:“这桩婚事,我就是认定了别的人全不行,我只要她。”
我心中一动,莫非,露露出现生命危险之后,二舅和二舅妈就找急忙慌的跟人定了冥婚,但是没想到,露露重新活过来了,而这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