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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潜看了后将纸塞进衣袋里,口里出来三个字:“我中了!”
刘闻风看了还在空中扬了扬,以示无诈,口里出来四个字:“我真中了!”
李四清呆在那里,他懒得去也不必要去捡那发着冷光的纸坨了。
张羽代李四清捡上那一签坨,好好掰开,捋通,双手递给四清去。李四清却只是把双手插进衣袋,脸上一幅不受别人戏弄的表情。
“恭喜准新郎!”张羽像一位大臣递给皇帝一章奏折一样,躬腰低头,双手捏着纸片儿拱得比头还高地呈献给李四清。
李四清扭转身,去捡桥上的书包。谭潜走到张羽前面扯过纸片儿,一看,就势抽了李四清一个耳光:“你怎么能违反决议呢?抽中了就不认账呢?”李四清条形的脸得了一耳光,虽扇得很轻,也被转了半个圈,为了防止第二下耳光的扇来,他不得不去接已经在谭潜手里的纸片了,应付地看一眼,上面却分明地现着自己的亲笔:“追得杨青”!
,李四清机器人一般地收起那张纸,往衣袋里一塞。良久,他才捡起书包,手一甩,书包在空中飞起,书包被带子牵着又只好落向他的背上去,他习惯地硬起背来准备承接书包对骨头的撞击。书包落在木头般上的一声响,两只蚱蜢腿就一撕一撕量起余下的回家路来。
尘埃落定,有吃在后,明天再要他的喜糖,反正现在杀了他也是没有的。张羽他们都是这样想
而四清的表情和动作在姬让看来,好像民政局局长和副局长亲自上门将一张他与杨青的结婚证送给了他。李四清那自得,严肃的神态,成功了就忘了哥们,生怕人家抢了去的自私令他反感,难道你一声谢谢都犯不上说了吗?神气得如此!
“今天不和你说了,明天吃你的预支喜糖,请你记住!”张羽在大叫。
托山桥上的一堆年轻人作鸟兽散。
天公帮他们在调换照明设备,在很高的上空开始吊起了几颗星星,照着他们回家的路。稀薄的灰白色的雾气吸进鼻子里感觉有点湿味。
李四清之所以也向杨青写信,是之前几天放学后轮到他打扫教室,他的打扫工作进行了大约一半,杨青还没有回家,她主动帮着他搬出几张为数学听课老师而搬进来的几张课桌。在这里说,可能是她这个当班长的考虑四清那弱不禁风的身体,不胜搬动这些课桌,特地留下来帮助他的。李四清就很受感动,无以报答,见有好些人在写信给她,他也赶忙写上一封,那是一封感谢信,通篇洋溢着感激之情。今天张羽突然借到的丘比特的神箭射中了他,对于以前的四清来说他是想都没想过也不敢想的,他这豆角似的有人说他是麻杆似的身材,加把两只如此大的眼睛不相匹配地挤嵌在这张脸上,不是野猫子想吃天鹅肉,简直是猴子想去摘月亮上的桂花泡茶喝。他悲观地想过自己将来的职业是做媒婆或者做贼。自己找不到对象,就帮别人做做介绍过过瘾,而且那职业不是重体力活,只要辛苦点嘴巴皮,到东讲西好到西讲东好就行了;做贼,他的优势是身材,别人钻不进的地方他钻得进,别人逃不出的地方他逃得出,主人抓住了想要揍一顿会害怕把他揍死,而且他眼睛大,别人看的地方比他看的地方窄,别人没见到他,他见到了别人,逃之夭夭了你还不知来的是贼。现在由一个适宜于做媒婆和做贼的料去和一个当班长的杨青谈爱,是滑天下之大稽。说句心底话,姬让要是想得很,拿出一张麻大伍的钞票来,他马上会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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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水与许
托山桥的抽签揭晓,第二天上午就在班上似风一般地传开。一人传实,十人传虚,经过这么多人的口,我传给你,你修改,你传给他,他再修改,他传我,我再修改……传来传去,不只是添枝加叶,而完全是栽过一棵树了。诸如:杨青的爸爸妈妈和李四清的爸爸妈妈早已把他们两人的终身大事定好了呀,要是李四清的妈妈一下就死去,杨青就也要学钱柳枝一样戴上三棱冠和系根花红带呀;李四清的爸爸有一早晨起得早,出门不远就被一件东西拌得摔了一跤,回头一看原来还是一只鼓胀胀的麻袋,扯开麻袋一看是一大麻袋钞票,他爸爸准备给他们盖栋大房子呀;老师发现李四清打扫卫生时杨青帮着搬课桌,搬得满头大汗,两人笑嘻嘻的呀……
第一乐坏的是刘闻风和张羽。刘闻风应该算这事的“始作俑者”,张羽是把这事硬化了,谭潜是支持的,是促成者,所以谭潜觉得他也有“功劳”,也挺乐的。全班的同学也以互传和发挥而津津乐道。只有姬让,失落、沮丧,埋怨自己走背运,也怪自己的爸爸在四清的爸爸摔一跤的那天不早点起床。后来他仔细一想世界上的事情确实是注定了的,没有菩萨也有菩萨,所以自己得为自己释怀。
一些女同学怀着三分关心七分惋惜,七分怀疑三分相信试探性的转弯抹角地去问杨青。杨青只是一笑,懒于回答,甚至说我们长大以后都得嫁人,男孩子长大以后都得娶一个,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但是我们现在还没完全长大,念书的时候就多念点书吧,也不要去认为谁高谁低,怎么怎么的。这样一回答,同学们以为杨青已从一个侧面回答了她与李四清已经发展到了不是你们关心不关心的阶段了,乾坤定矣,钟鼓鸣之,什么也不必说了。一切的传言当然是完全属实。
下课的时间是15分钟表,四清大约用了三分之一的时间上完了厕所,低着头在想什么,两条腿本能地在迈动。只要李四清在教室里,一下课,刘闻风、张羽、谭潜就像三条狗围着一只山羊一样,死死不放,有时还把四清新郎公一样的推来推去,刚才他一下课就箭一样的射了出来,否则会有在下节课被尿胀死的危险。他现在还不想进教室可是不自觉在往教室里走去。
杨青口里含着一口水,腮帮一鼓一鼓的往教室外面走,她口并不渴,只是将水洗洗口,吐到教室外面去。迎面走来了像在认真地数他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粒衣扣的李四清,她想到他们几个无聊鬼在拿她闹着玩,又好气又好笑,而他这个大半的傻瓜被张羽他们搬来弄去,
人家玩假戏,他在真唱了,她看着他那一副憨相,也真是可笑,她口里含着的水,一笑之下,被一股气流一冲,恰好喷在李四清脸上。
一直低着头的四清,被突然喷来的水一下吓得低着的头往天上一仰,是哪个家伙这样恶作剧!他一边用衣袖擦着眼睛那一块首先必须擦掉才好办的地方,一边准备骂他祖宗八辈子了,反正他反击别人的武器一般都是嘴巴,用手只不过是别人的夜饭菜。一看,眼前这个笑得把腰弯了下去,一边向他摇手致歉的原来是杨青,立即把到了喉咙里就要从口里响出来的一段话吞了回去,急忙得脸上其它地方的水都不去抹了,也照着杨青的样子弯着腰,对她摇着手,口里连连说着“没事、没事”。他们自己没觉得,别人看去,好像一对虾子在弹动
张羽抓住这一千年难逢的好机会,像一条受了惊吓的鲤鱼一样,从课桌里弹出来,蹿到了这一对好像正在拜堂的新人跟前,张开双臂,像一场婚礼的主持人一样:“嘿……一拜天地!嘿……二拜”
还什么二拜不二拜,早有谭潜到了,双手搂起李四清的屁股,往杨青那边一丢,李四清就像一只蜈蚣一样飞向了杨青。
整个教室沸反盈天,打号子、拍桌子,擂凳子……屋顶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一场十分的热闹过后,议论开始,有人认为是杨青见李四清出去了一阵没进来,就要去寻他了,见四清平安归来,高兴得笑了,笑得把水喷了出来;有人说杨青很是气愤李四清他们这样的行为,特意跑去喷他一口浓痰,没有痰,就喷他一口水;有的说都是四清他爸捡的那一麻袋钱的鬼……男同学尽讲些他们两人毕了业就会拜天地的好话,女同学讲就是要杀人杨青也不会去的。
放学了,托山桥上三条“狗”又围住了一只“羊”,要李四清先掏一张麻大伍出来做东。
四清说“杨青喷了我一口水,你们知道水是什么意思?水是洗了,洗了就是干净了,不要再谈这些事。”
刘闻风大叫:“见你的鬼,什么洗了,“喜”了!明天你叫杨青喷我一口水,我吊颈也要吊出一张工农兵来给你。”
张羽背起一首诗来:“君住江之头,我住江之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