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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朵花-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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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棱冠是个什么东西?一块竹篾皮围成的一个圈,跟着这个圈贴上一条剪成锯齿状的白色纸条,然后再用三条小竹篾皮也贴上三条这样的纸条,拱在这个篾圈上,看去就像拱着三条白色的毛虫。戴在头上,那些“锯齿”不停地荡动,很是闪眼。只有儿子和儿媳妇才可戴三棱,孙子和孙媳妇就是两棱了,曾孙们则只有一棱,如果曾孙还有儿子,那恐怕就一棱也没有了的。这是一种传统的多年被禁的,只有上了一点年纪的人才见过的名堂。要是小数民族戴这样的东西,每人都戴一个,也不算事。听说现在可以勉强搞一搞了,愈是勉强的东西就愈有吸引力。传出去都说闩子屋场死了一个年轻女人,有一个未婚的儿媳妇,特别漂亮,今天要戴三棱冠,系花红,惹得好远的人都要来看看了。特别是年轻的后生,不远十多二十里步行来到这再也不能冲进去了的闩子屋场。

    这位佼好身材的姑娘跌得如此鼻肿额青,哭得如此伤心伤肺,引得各位看客多出了几窝眼泪。

    在生是邻居,死仍为邻居,坟地就在柳枝父亲的坟地旁边。道士站在火化灵屋的现场认真的吹打歌唱完毕,燃过熊熊火焰的场地上只剩下几根还未燃尽的柴棍在冒着余烟,兰英还呆呆地站在那里,他想,她住的新屋她亲自检查了,房屋没有破损,下雨不会漏了,盖的是琉璃瓦,刮风不会冷了,窗户装着玻璃,屋里家具一应俱全,还给她雇了一个家丁耕田种地。比自家男人的那次化的东西还要多,他们既然又是邻居了,好些东西他们可以通用的。

    柳枝昏昏沉沉地睡着,一个恶梦接着一个恶梦,零零碎碎的。一个又一个的镜头,把这些镜头串起来,就是一部恐怖电影,妖魔鬼怪,杀人放火,乌风陡暗,天崩地塌。她梦见的远非恐怖片可比,不是旁人可以想象的。她梦见现在的班主任文老师面目狰狞,眼珠子鼓出来几寸,舌子出来几尺,带血的手指拿出一纸她的被开除学籍的通知,上面盖有一个学校的图章,那章有脸盆大,用血作的印泥。她不想去接,文老师那带血的手指突然伸出很长很利的指甲要来掐死她……她一直在梦的世界里游走、躲避、逃跑、惊呼、嚎啕、尖叫……她的身体不时的在动弹。

    多劳站在妈妈与永叔也是已故的(未婚)岳父两墓地的中间,泪如泉涌。昨天埋葬妈妈的人,在妈妈的坟前挖了一个坑,坑里填满了细土,上面铺了一块草皮,他们的用心是草长好了,他和柳枝每天去砍柴之前的在坟前跪下去就不至于那样硌膝头了。接着他们又在永叔的坟前补挖了一个同样的坑,同样填上细土和铺上草皮。然而多劳想的是:如果医药发达,永叔在医院里能有效的医治;如果交通方便,交通工具具备,不要父亲背着永叔到机耕道,然后碰机会撞上一台手扶拖拉机,耽误、失去医疗时机;如果通讯工具发达,不要用两脚忙忙去奔走求援,或直接通知医院来就地抢救,永叔今天很可能还是一条硬汉在人间!如果煮饭不需要烧山里的柴,而用别的东西代替,山里的森林也就茂密,他和柳枝也不要去砍柴,漆黑一团才回家,母亲也不会掉进塘里;如果灌溉自动化,父亲也不至于很黑才收工,母亲也不会一个人去洗菜;如果都能用上自来水,母亲也不要提着一只篮子到塘边去,现在母亲死得不应该,多么痛苦,多么不值得!一句话,社会发展了,人民才幸福,能减少多少“不必要的牺牲”。

    多劳举起他的手,在母亲、永叔坟前宣誓,他要为社会的发展尽力到最后一点力气!这也才是他们的孝子。

    对于因柳枝戴了三棱冠和花红可能会开除学籍他无所谓,有志者事竟成,自学成才。

    他开始朝回家的路上走去,踉踉跄跄,似一个酒鬼又一次喝得大醉,随时有倒下的危险。八九点钟的太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似一根迎风前进的旗杆,竖起水田里波浪起伏的禾苗制成的旗面。

    他要去看柳枝,看看她脸上的伤,看她还站不站得起,叫她站起来;叫她走路不要摇摇摆摆。

    他要去安慰父亲:“人死不能复生”母亲在地下安息。儿子在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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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放了心

    已经过了进冲的小路与机耕道的那条分界线,多劳和柳枝隔开了一定的距离。特别是这次的确确实实的戴了三棱冠和系了花红,更要严格执行这一条。虽然妈妈说了有事由她来挡,柳枝知道妈妈只不过为她在那时候壮胆,但真的来了事,妈妈还是挡不住的。她浑身酸痛,脑内发胀,眼睛发花,四肢无力。刚走完冲里这一段小路,还不及全程的四分之一,就走不动了,很想坐下来休息,不敢是什么地方,也不敢坐在什么上面,那怕水田的牛屎上。特别是头痛得忍不可忍。

    柳枝记得还是她刚和多劳上山去砍柴的第一天,爸爸就和他们两人讲了一个故事,说一个妇人,天天头痛,痛得呼爹唤娘,他丈夫叫她去煮饭,她起不来,丈夫揪住她一个耳光打去,头盖应声落地,一看,她的脑袋里全是蚂蟥,就像一个罐子里装满了一罐子蛆,如烧开了的水一样的翻动。她是因为喝了生水,生水里有小得看不见的蚂蟥。当然那个故事是用吓一跳的办法叫他们砍柴时无论怎么口渴也不要在塘里喝生水。但是他们哪里又没有在塘里喝过呢,实在渴得不行了,把嘴巴伸进水里,像牛饮水那样一顿咕咚咕咚。现在她想她的脑袋里也可能有那妇人的那么多的蚂蟥了。

    多劳先于柳枝十丈进校门。这十丈对于柳枝来说,仿佛有b市到s市那么远,终于到得校门,今天怎么觉得这校门阴森森的,而且有股冷风。她想扶着墙壁走过这走廊,可是又怕太不像话了,还怕老师说她故意装成这样,以引起同情。

    只听见有老师的讲课声,其他还算安静,但更增加了她觉得恐怖的气氛。她诚惶诚恐地走近教室,文老师正在讲课,柳枝的进教室打断了她的讲话,老师用眼睛欢迎她的到来。早两天的恶梦里,鼓出眼睛,吐出舌头,带血的手拿出开除学籍通知单的就是她!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可是现在老师不但不是梦里的那个样子,反而眼神是和善的,关心而又怜惜地望着她,甚至她脸上还有一种特殊的笑容。然而这特殊的笑容,引起了柳枝的怀疑和不安,欲擒先纵,老师是不是未给通知先一笑,那通知书现在没带来,还在她的抽屉里呢。

    刚下课,女同学们大部分移向柳枝,好像她带来了一块特殊的吸引石,雌的最容易被吸过去,雄的被吸去的就只是同情的眼光。同学们的第一惊震就是她的脸,最关心最遗憾的也是她的脸,这么漂亮的一张脸,稀世珍宝,万金不得,弄成如此,损失可谓特大!有女同学抱着她的肩头,珠泪双流,也是这个同学把嘴巴套进她的耳轮里,比蚊子叫的声音大不了多少地问她:“88班李多劳的爸爸死了,你戴了三棱冠,,三棱冠上还系了花红?”

    柳枝颤栗了一下,被这个同学箍着的肩头上的头点了两下,这个同学见她点了头,继续用嘴巴像去舔什么东西吃一样伸她的耳朵里:“那你就是他的未婚妻了?!”

    要是这个问题是一个不关乎开除学籍的问题,她此时也会诡秘一笑。

    在这个少女的心里她觉得与多劳一辈子不分开是甜蜜的,她是幸运的,至于夫妻的全部含义她是模糊而又不必要去想的,而不是那些真到了年龄一触到恋爱就马上来了害羞,一脸的通红的的事。她觉得她和多劳是不能分开,应该去保卫的。多劳的自学成才是他们的仗恃,他知道他是能的,他会带她的,不要怕,万一开除,就走那条路,妈妈的愿望一样能实现。多劳的还子弹梦是一定能实现。

    她的周围已经砌成了深头发的人头的井口。她站了起来,似乎有两层意思,一是谢谢大家的关心,一是请你们不要围住我,我站了这一下,就要休息了。

    不料这一站,由于她的身子比较高,男同学同一时间全部站了起来,伸长脖子发亮眸子,所有的光束一齐射了过来,一色的同情、怜惜,有的滴下泪来,没有滴出来的眼眶也湿了,这时如果画上一张隐形图,钱柳枝就像单车轮子中间的轴,所有男生的眼光就像一根根的钢丝对准这个轴。再看去那些伸着脖子的男生就像一只只的鸭。

    女同学们真的散去了,柳枝两只手放在桌子上充当枕头,把它们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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