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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王局长在没有回应他的情况下,就伸出一只手给他,手里是一包牌子比他在途中买的准备献给局座的要高一个档次的香烟,然后一声“家门,给你去抽!”
单车上的劳顿和兴奋,王校长的脸已经很红,接了局座的高级香烟后脸更红,他自己也感觉到他成了王副局长的红人。
亲切的谈话中,校长脸色凝重地把王横发生在钱柳枝身上的事还略有添油加酱的反映给王副局长,使局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脸上颜色生变。学生犯了这样的错误,作为校长应该怎么处理,否则“该当何罪”,局长差不多也有校长这么清楚。校长说完这一段后作了停顿,留下空白,这段空白他是要用来将王副局长关在里面的。然而空白不能太大,太大了王副局长在里面打几个跟斗后会发现校长是在卖关子,于是他恰如其分地接着说他是怎么施的法解决问题的,非但化险为夷,反而腾出一把交椅让局座的宝贝儿子坐上的办法述说一遍。王副局长先是释然,继而感激,继而镇静,他忽然记起了他是他的上级,这些只能作为一个校长的邀功请赏,他心里记住了就是。
“如果王横的成绩还长进一点,那就是锦上添花啦!”王校长冒昧的一句,他的意思是你儿子的成绩用一塌糊新涂来说还不行,我居然让他当了班长。
却见局座摇了摇头,局长知道校长说这话的意思,不知是对于这一点不予承认?还是只怪你校长缺乏栽培。
校长看着局长,等待他的说话。
“家门呀!”局长也像看见了一只猴子很快地爬上了一根旗杆一样的惊奇状,“你知道白卷英雄后来当了什么官?会读书……”局座把要说的下文咬住了,家门也好,哥们也好,说话要谨慎。
“王横的团组织问题很快就会解决。”聪明!不得不大喊三声王校长聪明!“
王副局长的屁股像被从下面钻上来的钻子钻了一下,猛的起身,想去握住王校长的手,却转而往右走三步拿起了热水瓶给王校长续了茶。
王校长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又一句:“学校团委会还缺少干部,要输进新鲜血液。”
王局长听了索性把王校的茶杯端起,把半凉半热的茶水倒到外面的水沟里,然后进来重新放了一大撮茶叶,重新泡上满满的一杯,满到了物理学上可以解释的茶水过了杯口上面还堆了一层。
“王横今年十八还有多了,正是入团年龄,也可以入党了。现在有这个基础,入党就容易了。你刚才说王横想和那女孩子一起去教书,其实我的想法是把他搞到教育局来,你看现在局里的局长比我年轻,资格没有我的老,但他就是有一条比我强,他读书的时候是学校里的团组织干部。要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在局长的前面还加一个“副”字。这个“副”字比个“二”字还讨厌得多!如果王横现在当了团组织干部,将来说不定……”王局顿觉自己还是失口了。
“望子成龙,一定成龙!对于我来说,桃李满天下,皆大欢喜。”
“哈哈哈……”
“哈哈哈……”
“第四中学的老校长就要退休了,哎,要考虑人选啦。能不能从乡下的中学提拔上来……”王局长七分是自言自语,三分是说给别人听。
王校长装做没有听见,实际如滚滚春雷般震撼他的心弦。
王局长不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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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父亲猝死
王校长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把冬老师请到办公室。他有点急不可待:“冬老师,你上次说的那个王多劳,学……”
“李多劳呗!”
“哦,李多劳,他的道德品质怎么样?学习成绩好不好?”
“作文特好,其他各科赶得很快,现在在同学中的威信很高。在遵守纪律方面,你知道,就是爬旗杆的那一个。”
“知道了,知道了,爬旗杆其实也是勇攀高峰,大有培养前途。是班干部吗?”
“我上次告诉你了,要他当班长他不干,还连珠炮似的轰了那些。”
“可能是官小了,放到学生会去!”
“只怕会更不行。”
“他和那个钱……柳枝是什么关系?”
“一个生产队的。”
校长摸了一阵脑壳,和王副局长一样,像是对自己说,也是在对别人说:“先把钱柳枝搞到学生会去,当学生会副主席。”他的脑壳可能痒得厉害,又摸了一阵,“先把钱柳枝搞到学生会去,当学生副主席。”他忘了己经说过一遍。
冬老师像发现了一条蟒蛇一样吓了一跳,然后镇定下来,说:“学生会中的几个主要骨干应由高中部的学生来担任呗!”
“高中部三个班,初中部十二个班,初中部是主力,两个部合成一个校,没有看见设两个部长……哦,没有看见设两个校长,是个统一体,人多成王,初中部就是王。”
冬老师没有吭声了,其实也是巴不得,暗里高兴着。她突然记起了一个问题,说:“王横昨天又出了点花花,放学后在他们本生产队杷一个女孩子挤到水沟里,据说那女孩子大叫救命。”
“大叫救命呢?”
“大叫救命呢,幸得水不深。”
“多深呢?”
“多深呢,我也没去量,据说只湿到屁股。”
“只湿到屁股,就不要喊救命啦。”校长边说边在摸脑壳,突然一拍大腿:“王横勇救落水少年!英雄!这种舍己救人的伟大的精神,要在全校掀起一个向王横学习的高潮,把这种精神发扬光大。”
“舍己救人?是他自己挤下去的,只不过是对自己错误的一种补救。”
“如果他不去把她扯上来,如果这个孩子累了,昏倒了,倒在水里了,淹死了?!或者是水里突然钻出一条蛇来,这孩子吓倒在水里,淹死了?!你想想,这种后果!这不是舍己救人是什么?”
“那是一条水沟,水太浅,或者屁股是坐湿的。”
“你这个脑子怎么这样不开窍,我们不可以说那是一条河吗,或者一口很深的池塘吗?王横勇救溺水儿童!”
冬老师不作声了,只是望着他。
“你现在就帮我去把教导主任找来,研究一下,把王横的事迹在全校展开宣传。然后叫共青团支部吸收他入团,然后推荐选举他为团支部副书记。你再帮我去把89班班主任找来,将钱柳枝安排到学生会当副主席。”
冬老师走到了办公室的门边,王校长突然把手从脑壳上放下来叫住她。他往前几步,她转过来几步,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没了两步,他对她声音不大地说:“你做做李多劳的工作,把他安排到学生会当宣传部长,搞这个他很对口,原来的宣传部长任副主席。你要想到全面上去,不把钱柳枝和李多劳安顿好,王横以前那件事李多劳会穿他的泡。”他用手碰了一下她的手,“王横的事办好了,对你有好处。”这一句的声音更小了,像一只气已经不足了的篮球被割了一刀,轻轻地放着气一样。
冬老师去了。王校长笑了:这女人,对我,每次都像一只报春鸟。
也是一个初中年龄段的男孩子冲进这所学校,头发湿漉漉的冒着热气,他碰上一个比他婶婶还要不好看些的但看上去没晒过多少太阳的妇女,想她可能是个老师,开口就问:“请问您知道李多劳是哪个班吗?”
“88班,我正要去找他,你跟我来就是。”冬老师见他来得如此匆忙,也就不问他的来由,只是在前面加快脚步。
本来是这个老师带他去找,他却走在了她的前面。往哪儿走呢?还不是要反过头来,再反过头来的看看她的指示。最后冬老师的手指着了那张教室门了,这孩子像过了街的老鼠往洞里一钻似的进去了。
他一眼就望见了多劳。就大叫:“多劳!多劳!”
多劳一见到是祖存,霍地站起,迎了上去。只听见祖存急急地问道:“柳枝呢?柳枝呢?”一边张皇四顾,寻找柳枝。
“柳枝在89班了。”多劳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事,就不说别的什么,领着他往89班跑。
祖存像放坝水似地:“柳枝的爸爸病了,是你爸爸背到机耕路上去的,是手扶拖机拉送到县医院去的,医生说,不行了,不行了!柳枝的妈妈叫我,你的爸爸叫我,赶快来叫柳枝,叫你,去医院,我是从医院跑来的。柳枝的妈妈,你的爸爸,叫……“
89班与88班只隔一块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