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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颤抖地将她拥入怀里,吴亦凡才真正地发现,他原来什么也没有得到。
“朴宥真!”他大声地喊她的名字,可是却再也得不到回应。
“你还要为边伯贤做到哪个地步?!”
猛然的言语像子弹一般射穿朴宥真混沌的大脑,她呆滞地望着他,眼眶发红,却始终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多久了?她都在反复告诉自己,反复的强调,不要去想那些她经历过的痛苦,只要想想未来,想想他们未来幸福的样子,很值得,真的很值得,是真的。
是告诉而不是欺骗,因为她不愿戳破这层看似坚固的墙纸,所以只能在心里一遍遍欺骗自己。
朴宥真猛然推开他,接着用凶恶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现实一点?”
吴亦凡的话刚说出口,看着她眼里受伤的神色,他突然有些后悔,朴宥真没有再做出什么回应,而是义无反顾地推开门,时间到了,她该回去了。
朴宥真记得她是在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边伯贤,他正嘴里叼着一根烟,衣服皱皱巴巴的,目光灰暗地盯着她出现的方向。
她试图在嘴角挤出一抹笑容,然后自欺欺人地喊她回家,可是太晚了,一股很重的力道将她推的很远很远,还没有反应过来,耳膜只是反复回荡着拳头与**的碰撞声。
“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边伯贤像一只发狂的野兽,视死如归地扑向吴亦凡。
而吴亦凡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纹丝不动,冷静地看着他的拳头挥来,随着毫无节制的拳打脚踢落在自己的身体上,直到感觉到额角的血液流过,他骤然变成另一只发怒的雄狮,与边伯贤扭打在一起。
他憎恶自己,厌恶自己,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别人在宾馆里争风吃醋,打架斗殴,这不是他,可这又的确是他,现在的他正在做着当初的自己最鄙夷的事。
碎玻璃,桌椅的碎木横飞,朴宥真怔怔地跪在中央,视线终于被边伯贤脸上的血红所刺痛,麻木的四肢像是恢复了力气,尖叫着冲上去,丝毫没有意识到两个杀红眼的男人是多么危险。
吴亦凡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抱着边伯贤大哭的朴宥真,放下僵在空中的拳头,如果不是他及时看到了突然冲过来的朴宥真,如果不是他及时收住了他的拳头,后果难以想象。
擦了把脸上的血,边伯贤笑了,那是一种绝望的,惨烈的笑,朴宥真看到后吓到了,只能哭着求着他不要笑。
“因为我出身卑微,无论付出多少努力都要比别人要辛苦,至始至终都要靠自己的女人卖(纯洁)身才能安好。”他轻轻地说,仿佛失去了灵魂,“多久了,宥真,多久了?宥真,你真的太不了解男人了,用你的身体换来的飞黄腾达还不如让我做一辈子乞丐,可就算我在美国乞讨一辈子也不会有这么难过……”
“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嘴唇无助地哆嗦,大脑乱成一团乱麻,所呈现在眼前的一切都无一不再晃动,可她还是像一个溺水的人,死死抓住边伯贤的衣服,一次又一次,即使被推开,她也没有放弃,死死攥住边伯贤身上任何一个可以抓住的部位。
“我们两个是不是注定就是卖(纯洁)身的命?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还要清高什么?把你的身体洗干净,要卖的话卖我自己的。”他缓缓后退两步,手悄无声息地扶住另一只手的手臂,凄然而笑。
“不,不要,伯贤伯贤,你听我解释,求你,不要丢下我……”她不记得在那里跌倒了多少次,从一地玻璃渣里站起,然后再跌倒,这个动作到底重复了多少次?直到她再也没有了力气,只能咬牙支撑起上半身,还是声嘶力竭抱住边伯贤的腿,这是她最后的努力了,真的是最后了。
朴宥真倒在一片血泊里,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脚步,却还是不能绝望的闭上眼睛。
边伯贤走了。
而爱他的人只能跪倒在一片狼藉里望着他离开。
吴亦凡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就像一朵盛开在荆棘里的染血蔷薇,一口腥咸忽然涌上喉咙,眼前一黑,这是他自从回国来第一次晕倒。
再次睁开眼睛,周围白花花一片的墙壁,床边站着许多人,事情发生的太紧急,他们被人发现的时候,报社已经开始设计报纸的头条,kevin用财力权力才将事情盖过去,还好北城发生了一件比这个更大的事,让所有人都为之祝福。
脑部有淤血,左边肋骨断裂,小腿骨骨折……张艺兴在看到这些惊悚的字眼时差点没有晕过去,如果不是kevin请他来,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清楚吴亦凡的所有病情时,由张艺兴全权接手。
在走进病房里,着实被醒来的吴亦凡吓了一跳,暴躁地扯掉扎进血管里的点滴,然后就想要下床,由于动作过猛,引起肋骨一阵疼痛,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对门口诧异的张艺兴压低声音吼道,“朴宥真呢?朴宥真在哪?”
张艺兴看着一直以自我为中心,为现在一醒来就急着找朴宥真的吴亦凡,诧异之后,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可是想到朴宥真的病情还是板起脸来说教他,“有时间和边伯贤打架,你还有时间管朴宥真?打架的时候去哪了?”
吴亦凡装作没有听到,撑起身子往门外走,“吴亦凡!不是我说你!人家多好一个小女孩,你不好好珍惜就算了,还把别人害成这副样子!人家上辈子欠你的啊!”
“她怎么了?”瞳孔倏地一缩,整张脸变得紧张起来,吴亦凡转过身,看着背后的张艺兴问道。
“你给我躺回去!我真是服了你们了事情闹得这么大,还一点消息也没有……她怀孕了,可是……医生已经尽力了,她的主治医师,刚刚已经和我说了,她的子宫本来就很脆弱,受了很大的惊吓,加上摔倒,孩子……估计已经保不住了,现在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怀孕了?他的宥真居然怀孕了!
吴亦凡愣在那里,久久不能言语,胸膛里极度的喜悦和深深的恐惧在来回碰撞,初为人父的惴惴不安,所以他本能地过滤了保不住这三个字。
“唉,才四周大……”张艺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朴宥真的这个体质,因为医生怕她血崩,所以让医生都很没信心。
“我要去看她。”吴亦凡很激动,却再一次被张艺兴按住,“别傻了,她现在……在重症监护室,不能再受刺激了,所以你还是别去了,看到你们打成这样,她看到你也不好受的。”
一席话像是浸了毒水的细针,将表皮飞速刺破,让吴亦凡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不断萎缩,悔恨,难过,纠结溢满他的心头。
他怎么可以这么粗心大意,还以为是她的经期推后。
宥真,不要放弃我们的孩子求你了。
可能是大脑里的淤血还未散去,疼痛猝不及防地袭来,他紧紧摁住太阳穴,然后突然昏死过去,脑海里满是朴宥真跪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张艺兴连忙跑过去,又叫来帮忙护士。
她在疼痛中昏迷,又在疼痛中苏醒,分不清是小腹还是胸口在疼,似乎胸口比小腹还要再疼一点,紧紧咬着下唇,记忆始终定格在那一瞬,她和他的满目猩红。
她好脏。
她的龌(纯洁)龊勾当被伯贤发现了。
她的伯贤走了。
如果可以恨,她可以恨命运吗?恨她自己没有回天之力,她是真的爱他啊,可是她也同样被背叛了他,每次吴亦凡碰她的时候,她的心都像死一样难受,那种羞愧和绝望的煎熬,是一种窒息的痛苦。
这是边伯贤第二次丢下她,走了,他和上次一样带着满身的伤,走的每一步都有血滴落,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走了,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应该是痛的,也应该是恨的,可是他是和懦弱的她一样选择痛恨命运,还是痛恨她呢?
医生告诉她,让她不要乱动,听一旁干活的护士说,她有孩子了,可是保不住了,他们正在积极搜集血缘,为她引产。
又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朴宥真把手轻轻地放在小腹上,感受里面传来的阵阵疼痛,没有眼泪,只是在用心地与这个奄奄一息的小家伙告别。
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所以你才要离开,对不对?那就离开吧,这里没有爱,只有痛。
走吧,安静地走吧。
希望你不要重复妈妈的命运,去一个彼此相爱的家庭吧,有父母的呵护,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