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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发现森的橱柜有一个专门拿来装点心的英式三层架,碟子小巧精致,令唐打算过几天便去买一个这样的三层架。俩人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吃点心,森为自己准备了许多点心与甜品,全用这个英式三层架装着,第一层则放着华夫饼与三明治,华夫饼的馅是蓝莓与沙拉酱,第二层则放着炸薯饼与栗子蛋糕,第三层则放着布丁与奇异果。
唐不由感到胃袋充满饥饿感,没想到森这样的人居然会喜欢这一类玩意。
森告诉唐这些点心都是她亲手做的,唐拿起一件华夫饼咬了一口,入口柔软,蓝莓与沙拉酱的比例恰好,他想起自己在家从来没试过弄华夫饼。
所有的点心唐几乎吃了一大半,因为森几乎处于不动的状态,对方似乎对这些小吃不太感兴趣,抑或是为了让唐吃而故意不吃就不得而知了,森只顾着品尝手头上的拿铁,只吃了一个奇异果和一块蛋糕之外,没有再碰其他。
美食所来带的享受消除了唐内心的些许难过,唐感谢对方特意为自己准备了这样一顿美好的下午茶,还让自己的心情感到了愉悦,原本多日暗淡无神的绿眸也焕发出了些许光彩,唐不再绷着一张苦瓜脸,尽管心里仍然非常难受,但比之前好了一点点。
俩人的谈话中除了涉及到嘉美的事情,还涉及了其他一些家常,这些闲聊转移了唐的注意力,让他的心神暂时不放在嘉美身上,来一个短时间的心情放松。直到闲聊结束之后,唐还有点意犹未尽,因为这是他与森第一次如此畅快地聊天,而这次聊天令他十分享受,他发现对方并不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尽管说话的字数要比自己少,但完全不会陷入冷场的情况。
唐忽然想到这样的森会不会就是那个在还没经历父母的惨死之前、生活得无忧无虑备受父母宠爱的森,不知为何这一想法突然掠过唐的脑海。他觉得此时眼前的森看起来与他平日所见的有所不同,而这其中的不同他又不能具体地表述出来。
总之无论如何,在森的陪伴下,他的情绪确实有所好转,如果没有对方在身边,那毫无疑问他会是处于独自一人承受这种巨大的痛苦,没有人在身边可以替他分担一些。他无法想象如果情况真是这样他又该怎么办,这让他非常受不了,无疑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从悲痛的阴影中走出来。
但很庆幸的是他不是一个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他都想有个人陪在自己身边替自己分担其中的痛苦,这个人是谁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不是孤身一人。因此他才会每天打电话给嘉美,即使对方不接电话也好,不理会自己也好,他也要让她明白她并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一个很好的伙伴在陪伴着她,与她一起度过这段黑暗的日子。
发现唐又陷入了深思中的森不由笑笑,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唐依然没有回过神来。森蓦然想到一个类似于恶作剧的行为,往唐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唐顿时整个人几乎要跳起来,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靠,由于用力过猛,头狠狠地撞在椅背上,疼得呲牙咧嘴,有些不满地瞪了森一眼,发现对方挂着一丝像是看笑话般的微笑,唐顿时把刚才所想的事情全部抛诸后脑,只剩下对对方的生气。
“真的撞疼了”森露出一副担心的神色,语气有些无辜道,“我没想到你反应会这么大。”
唐冷哼一声,这样的把戏他与嘉美玩过无数次,揉着后脑发疼的部位,转过头去不理会对方。
对于唐这副小孩子气般的模样,森感到非常好玩,伸手抓住对方揉着脑袋的手,换自己的手帮对方温柔地揉着,力道适中恰当,唐舒服得简直要闭上眼睛,索性乖乖地享受对方的服务。
“说实话,我有点无法想象你做出这一举动。”唐道。
森没有回答,只是动作稍稍停顿,然后又继续揉着,等待对方接下来说的话。
“这有点像一向只下鸡蛋的母鸡突然宣布自己想下一只鸭蛋,换做任何人恐怕都会吓一跳吧。”唐皱着眉头说出这个比喻,他忽然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比喻,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其他更贴切的比方。
森“噢”了一声,“那你对这只宣布想下了鸭蛋的母鸡有什么看法”
“唔。。。”唐思考一番,“没有什么看法吧,我觉得可能也会存在想生鸭蛋的母鸡,当然我知道我这样说很荒唐很可笑。”
“不荒唐不可笑。”森微笑,双手搭在对方肩上,轻轻地捏了对方的肩膀一把,也是让唐舒服得整个人差点麻痹下来,森扳过对方的身子,拉过对方的椅子靠近自己一点。“说不定真的会有这样的母鸡。”
“你的意思是,世界无奇不有吗”唐歪着头有些好笑地问。
“大概吧。”森笑着再次揉了揉对方的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七章
唐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来电显示是嘉美,睡意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快速地下床穿好衣服,拿上钥匙,来到对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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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说的目的地。
唐来到第二十八号街,嘉美正坐在一张长凳上,凝视置于膝头的手背。现在是凌晨两点十分,除了嘉美与唐俩人,没有其他人。
在嘉美身边坐下,对方转过脸来,问:“喝啤酒可以吗”
“可以。”唐答。
距离嘉美母亲自杀那天后到现在俩人见面已经过了三个多星期,期间俩人没有通过一次电话,没有见过一次面。
嘉美从旁边的白色塑料袋里拿出两罐啤酒,拧掉易拉环,将其中一罐递给唐,自己则啜了几口。街边对面的商店没有一间是还没有打烊的,全部落下卷帘门,从窗户望进去里面漆黑一片。马路旁边的街灯可以说是整条街上的最主要光源,不时有几辆车从面前驶过,但人行道上却不见一人,大概这个时候都待在家好好地休息,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因此街上非常安静,除了偶尔风拂过树枝发出沙沙音以及汽车驶过的声音之外,其余没有堪称声音的声音。俩人默默地喝着啤酒,唐只是喝了一小口便没有心思喝下去,双手紧紧地握住啤酒罐,竭尽全力不让自己的手发抖,在接到嘉美的电话那一刻,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脑袋简直一片空白,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赶到对方的身边。肚里一堆话等着变成话语,他想知道嘉美在这段时间过得如何,情绪是否有了好转等一系列诸如类此的情况。
可对方却并不急着开口,或许是觉得眼下还不是适合开口的时刻,悠哉悠哉地一口一口地啜着啤酒,等待适合开口的时间来临。
约莫过了六分钟,嘉美的声音将唐从思绪中拉回到现实世界。
“母亲葬在第三十五号街的公墓上。”嘉美道。
“啊”唐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对方这句突如其来的话,但很快恢复过来,“是吗我会多抽时间去拜拜伯母的。”
“从她自杀那天到现在已经过了23天了,23天。”说着,嘉美举起两只手,分别举起两根手指与三根手指。
唐感到有些伤感,心里泛起一股酸涩,其实不说也知道嘉美在这23天的日子里过得如何。
“我到现在都不太知道我是如何度过这23天的,我好像不是作为一个人类去生活,而是在行尸走肉,我的灵魂与意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头脑不能思考任何事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丧失了所有的身体功能一样,每天除了完成必要的人类生活行为之外,就是发呆与哭泣。我哭得很厉害,很严重,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么能哭,那好像是一直以来被压抑得很深沉的情绪突然间爆发出来,势不可挡,我差点以为自己会因此而死掉。”
说着,嘉美又喝了一口啤酒,并叹了一口气,用手指挠着额角。
唐则一语不发,继续倾听。
“其实我早就作好了心理准备接受她会自杀,但没想过到真的发生了时候,我还是不能很好地将它完全接纳下来,它对我的冲击还是非常大,甚至将我整个人撕裂成两半。我实在太难受了,这种程度如此强烈的难受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遇到比这个更加难受的事情,但我希望不会。”
唐的心被狠狠地揪住,一顿一顿地疼,嘉美的语气非常平淡,犹如在讨论家常般,但包含着无限的悲凉与无奈,给唐带来了锥心的心痛。
“我曾经想过自己会不会从此一蹶不起,因为它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