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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搬来的最大的那幅画的内容可谓壮观,让来访的人无不赞叹,那画名叫《彼得大帝巡看涅瓦河》,画得就是彼得大帝带领军队在涅瓦河畔剑斩野草、筑造新城的景象,这画寓意太宏伟,让上校都有些不适应,起初叶莲娜高兴不已地把它挂在办公室入口正对面的墙壁上,以让来访者一进门就能看见,后来上校觉得实在不妥,就还是把它挂到入口大门的正上方墙壁上,这样一来访客刚进来不容易马上看到,二来夜晚时分,阴影掩映,画的内容不仔细瞧也还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上校不是不喜欢这幅画,只是总觉得这幅画的意蕴和自己的品性不符,所以不是很愿意让它露脸,当然了,那个时候收藏帝王画也不是什么禁忌了,禁忌避讳什么的,早就在暴风雪和沙尘暴里被淹没的干干净净了。
在这个时代,避讳和禁忌已经变成不知廉耻和口无遮拦了。
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叶莲娜对他说的那个故事了,她说那些绥国的朋友们(大多数也就是其他的夫人们了)告诉自己说涅瓦河和意丁的涅拉河很像哦,因为在铜雀语里面,这两条河流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你说巧不巧,这就是那个,那个叫什么,缘分啊。叶莲娜不是很懂铜雀语,那些夫人们就拿纸笔写给她看,她一看,也就明白了。
奥斯洛夫科维奇不发一语,只是听着,不停地点头,不停地喝着从西边运来的伏特加。
他想,谐趣真是太有意思了,这就是语言注定不会灭亡但会颓废的原因了,社会发展到极端就没法再造纯正的新字了,因为人性灭裂,科技发展,只能造新词、创新意了,而所谓的新词也不过就是旧词拼接而来,所谓的新意也不过就是歪曲本意、曲解用意而已,哪管什么东方人西方人,都是一样,只不过,客观来看,貌似还的确是东方人更甚一筹,字母语言稍逊一些,意音文字的威力就要强多了。
谐音和联想这东西太可怕了,用好了是妙趣横生,用烂了就是无事呻吟。
无事呻吟啊。
叶莲娜又在家里开聚会了,召来了一大群宾客,他从来都不喜欢这类活动,除了例行公事的必要出场外,他从不出席这些私人宴会,叶莲娜每每半是理解半是抱怨地向与会的朋友们解释奥斯洛夫的缺席,其实,他自己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也不想去想那么多,也想不了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事。
他丢掉雪茄,一脚踩灭了抽完的雪茄烟头,踏进了热闹非凡的艾瑞尼亚中。
只要取之有道,谁都可以去祈求奢侈淫逸的生活。他罪恶地想到,荣华富贵就是最讽刺的双重贫穷,要保持高高在上的富奢,就要承揽下一桩又一桩的地下交易,人们在地下,不是下水道,是过道,是拐角,在人群里佯装高贵时尚,要承受这样的自苦自虐,就要承接他人给予的交易,又要将自己的罪恶,转嫁到下一个受害者的腰包或心脏。
上校有一个可怕的野心,为了这个野心,他包揽了一个交易,又要承包给别人,下一个交易。
叶莲娜要装修新家,她做了一桩大生意。又一个有头脑而又精明的女人。
1450年左右,阿尔伯蒂开始撰写有关建筑的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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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一次别离(下)(2)
金碧辉煌的艾瑞尼亚酒店装饰的有如一座王宫,这也不稀奇,现在哪一个世俗建筑师、哪一座世俗商品建筑不是这样?有形的文化不会消亡,只要它还有价值,它就可以借着金钱,万寿无疆地铺展到世界各个地方。
建筑文化才不是什么民族特色呢。
整个酒店人声嘈杂,虽然几乎所有人用餐都礼节周到,然而既使是这种程度的喧哗也让他感到痛苦,他难以忍受,毋宁说他其实无法忍受人群聚集时的那种感觉,每个人都疯狂地咆哮着,把沉默者淹没在了谈吐之中的浪潮,无处可逃。他感到吵闹,上校也早就想到了,他们找到了一个靠里的角落里的雅座,便坐下了,上校没要包厢,没那个必要,没谁会找自己搭讪,就更别说自己身旁的这个男人了,他也不想要包厢,有点闷,有点压抑,上校这次带他来吃饭,一来是对他这几天的帮忙做个表示,二来也是想把一些事给他做个交代,没什么慰劳感谢之类的。
那些东西太虚了,太假了。
“奥斯洛夫先生,您怎么这么晚来呀,要是再晚一会儿,这么个好位置我可就没办法帮您保住了哦。”
一位侍女远远地就跑了过来,一下子就扑到了上校身上,这让坐在一旁的他几乎是吓了一跳地站了起来,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哎呀呀,那可真不是对不起了,瓦罗娜。”
上校亲切地抱了抱年轻的侍女,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姑娘来了个亲密的贴面礼,便也开始了照常的工作了。
“介绍一下,这位是马克斯先生,就算是我的帮工吧。马克斯,这位是瓦罗娜。”
“你好,马克斯先生!”
瓦罗娜热情地把手伸过来,丝毫没有做作之感,一点也不像礼节性的伸手,而仿佛是天生就有的真情流露。
马克斯起初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之后才笨拙地伸出手和瓦罗娜握了握。
“你好,瓦罗娜小姐。”
“见到你很高兴!”
“我也是”
看在一旁的上校不露声色地一笑。
“哈哈,发什么呆呀你,人家瓦罗娜都没被你看傻呢。快坐下吧。”
“好的,那么,今天想要吃点什么呢?”
在一片沸腾之声中,三个人在那里看着菜单挑选着菜肴,马克斯很少来这种地方,虽然对菜品略知一二,但也还是不甚了了,到底只是点了自己平常吃的那几样家常菜。而上校就不一样了,说起来,别看他整日严肃极了,对吃却是最看重和感兴趣的了,他仔细地翻阅着菜单,和瓦罗娜商量来商量去,过了半天才挑好了菜。这个时候,茶点也已经上来了。
上校点的是伏特加,马克斯要的是一杯凉水。
“二位,请慢用!”
“谢谢。”
“哦,谢谢,瓦罗娜,今天又要幸苦你了!”
“没事,奥斯洛夫先生,你们吃得开心就好!”
侍女礼貌地微微鞠了一躬,就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她跑得时候很轻快,可能是由于她比较瘦的原因吧,说起来,她长得确实很可人,一头浅棕色的头发,钴蓝色的双眼,皮肤白皙、身体欣长,笑容也是那样亲切,令人动容。
“看起来,你和那个女孩关系很好的样子呀。”
“嗯,说的没错,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
“能说说看吗?”
“你想听?”
“愿闻其详。”
“哼,告诉你好了。这个姑娘真的很好,别看她现在这样,当初她在工厂里干活的时候可是可怜得很呢!”
“哦,这么说,是你这个贵人救了她咯。”
“别说得那么好听,我也是在巡视的时候发现了她,看她挺听话懂事的,就把她给弄了出来,正好带到我家去当女佣。”
“哎呀。”
“她真的很努力,做事也很认真,所以我看她这样也很愿意帮助她,她自己攒够了钱之后就说想出来做事,所以我也就把她推荐到了这里,她很快就被录取了。”
“真是个好女孩励志的故事。”
“差不多吧。你觉得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很漂亮嘛”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为人。”
“嗯,还好吧,虽然才见面一会儿,但看起来还算是个挺踏实的女孩。”
“嗯,这个评价不错。”
“你满意就好。”
头菜是羊汤,说起来,这是从绥国传下来的饮食习惯,过去的离拓人身居北方的雪原之中,热量补充少,加上当地又盛产各种优质的山羊、绵羊,所以绥国人渐渐养成习惯,每次餐前有条件都会先喝碗羊汤暖身,这个习俗保留下来被各地的酒店餐馆给继承了。
后面的正菜也都很不错,然而也都没什么可圈可点的了,直到最后,压轴菜上来了,才让人眼前一亮。
那是上校专门点的,北方很少能吃到的,蛤蜊与牡蛎。
上来的是两盘清蒸花蛤,两盘清蒸牡蛎,都是清蒸的,真清淡啊。
“这些是蘸料,小心别弄到身上哦。”
“谢谢,瓦罗娜。”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