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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迪亚兹,他把那个女演员的画片贴在人体模型上,这男人简直疯了!
看看,看看,这个男人都隐藏了些什么,他的前书桌上有一副弹夹,一副装满了子弹的弹夹,一副被字条包裹的弹夹(储备子弹的装弹器),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迪亚兹说着,他在说:罗德里格斯,你能到这里来真是个意外。也许是我低估你了,丢了画还又迷了路。还有一事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进入这里的陌生人。如果你把这里弄乱――或者如果你没有把你身后的门关好,如果你弄坏或拿走了什么东西,我敢打赌他们会发现你的尸体飘浮在海上。如果你碰了我的姑娘也会发生同样的事。他带着语重心长的口气说,像任何一个上了年纪的瓦莱伊亚老男人一样,带着严肃背后透着心狠手辣的口气说道。对此,徐琼不想予以置评。拿走弹夹吧,街道上的声音对他说。他想快点离开这儿,不知道为什么,徐琼突然有了一种想要赶快离开这儿的想法,他胡乱地开始搜索起这间孤独丑陋的密室,窗外再次透进蓝色的光芒,然而他知道现在绝对不是早晨,他如此的肯定,以致于他不相信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味道是迷幻药,是那可怕的致幻剂,蓝色的光辉像是被染出来的,漆满了整间密室,漆满了意丁的天空,好像天空原本就应该是蓝色一样,是本该那样,而不是我们这对破眼的错觉。他看到了一台机器,一台巨大的机器,壮硕的岿然屹立在窗前,这破东西既像是印刷机,又像是某种鉴定画作的机器,有这样的机器么?他想,有还是没有呢?或者说,这个问题对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和意义呢?
直到此刻,徐琼才意识到,在密室门旁就冰冷的沉默着的那个金属柜里,就藏着他一直想要找到的秘密,这个男人的秘密,这个迪亚兹和杀害那个女孩的凶手之间微妙而隐秘的关系。锁住了,好吧,他需要一把钥匙,那么,拿出钥匙吧,他满意的回答着自己的疑问,在这个孤僻的角落里,这个视生命如草芥一般富有冒险精神的国家里,他才能回应着自己的困惑和不解,回荡在这个孤单的角落里。他是在门口发现这个小秘密的,他总是如此的细心,应该说是多此一心,他总是有着踩踏的习惯,他看到近乎发霉的地毯,他踩着,他要挪动它,他很享受脚与毛皮揉擦啮合的感觉,尽管他更想脱下那无意义的鞋子去亲切感受大自然,在这间屋子里,只有那地毯算是唯一的一片净土了,发臭**的泥土。迪亚兹,你怎么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他俯下身子,就从地毯的下面找出了那么一把钥匙,一把绝无仅有的钥匙,有时候你必须承认,脚的感觉比手还要好。他自信满满的把钥匙插入金属柜的孔口,只是轻轻一声
啊,一些不正当的信件很有价值!还有,这是什么?他在探索,发现一个不曾被关注的世界。有意思!这张银行账单上显示迪亚兹买了一张去往盛宁的马车票后,又转乘一趟货船去了遥远的拉美一座叫瓜伊马斯的小镇。看起来他走的很匆忙,是某一段时间所谓的某一个今天早上付的款。这里还有张纸条写了些关于油画鉴定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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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一次别离(上)(16)
四十八秒,48秒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可以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打倒一个人,一个毫无防备的人,一个一头栽进梦呓中指引的人。就在徐琼进行着深入的调查之时,天空忽而又变得昏黄,是因为街道上的雾气都全部散去了,终于散去了,一切都看得明白,十七世纪的清教徒,他拿着手中的木杖,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一身黑袍,乍看上去更像一个保镖,因为他有一个折射光亮的头顶,一把寒光毕现的利剑。他听到了声音,徐琼警觉起来,他默默地察觉到了什么,那像是屋里的勒娜们看到了第二位访客,不,应该是第三位访客,毫不欺诈,连厕所里的勒娜们都看到了,她们摆着各种各样迷人的造型,她们勾引着每一个男人的心魂,她是瓦莱伊亚男人心中最优雅的女性,可是这一切都对这个清教徒毫无意义,他是站在十七世纪美古拉大陆上的山巅之城上的,也是站在十六世纪索亚冰山上的新教之城上的清心寡欲的修士,他散发着光辉,他们都散发着光辉,那是一股冰冷的光辉,它是人们在陷入知识即无知的无畏无惧的一刻散发出来的光辉,这光辉照耀了一切黑暗迷茫,徐琼走到他该到的地方,修士也举起他该举起的木杖,在他们的光辉相交锋的一刻,修士手起杖落,敲碎了徐琼警觉的目光,斩断了他从上到下扫视一个严格遵守禁酒令之命的清教徒的目光,在他们目光相聚的一刻,徐琼应声倒地,浑然不觉。
他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更准确地说是,从他倒下的那一刻,他就开始意识到自己进入了梦境,他的精神看到了自己梦历的全过程。在那黑袍教士稳稳地准确无误的至眩一击下,在自己倒下的一刻,那教士踏过自己的身躯,是踏过还是绕过呢?他的木杖足够长,够得着煤灯,他一把将它击碎了,熄灭了这间屋子里唯一的灯火,仿佛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这些黑色的原子将所有的声音全部吸纳,贪婪地吸取着,他再一次踏过徐琼的身躯,似乎只是为了给他疲惫不堪的大脑来上狠狠地一击,不为死亡,只为让痛苦更加漫长。他毫不在意这个人的死活,只是为了达成使命,他看也不看他的目标一眼,一言不发地来到密门前,临行前,为徐琼掐灭了这世界上仅剩的阳光,只留下一地的脚步声,只有脚步声在回响,好像他是一位钢琴家,他在敲击着冰冷的地板,那地板像极了黑白分明的琴键,只有他的不徐不缓又跌宕起伏的琴声和他身后那众多教徒们对神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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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一次别离(上)(17)
黑暗降临了,徐琼做了一个梦,从他倒下到醒来之间就一直在做的梦,这梦把短短的痛觉昏迷变成了绵延不绝的沉睡时间。他梦见一个拿烟斗的男孩遥望着站在远方小丘上的亚威农少女,自己是站在旁边另一座小山丘上看着这一切的,有时远方的情景会变得模糊,好像是因为他们都身处在一片荒芜的沙漠中,这样在少年和少女之间(会是《别野里的男人》和《双臂抱胸的女人》吗?)隔着一座巨大的矿场,在他们两人之间只有一条不成气候的羊肠小道相接,男孩一会儿又像男人,他倚靠在别野上,靠在他和亚威农女孩曾经共同生活过的这座美丽的工人宿舍的门前,他孤独忧郁地望着远去的少女,左手拿着烟斗,不时地吐出像甜甜圈一般的烟朵,吐得那么好,可是掩盖不了他心中的忧伤。远处,站在离太阳最近的地方,少女一会儿又像双臂抱胸的女人,她气愤的看着颓废的男孩,既为他的不争而愤恨,又为他的愚争而神伤,好像男孩伤透了她的心,起初她是带着一顶草帽的,她决绝的决定离开这个矿场,可是当男孩从为剥削他们的资本家老板建设的新别野里跑出来时,她的草帽被风吹走了,被荒凉的沙漠上的风刮走了,她是多么的伤心啊!她双臂紧握并在胸前,不住地涌出眼泪来,激动地痛苦地对着沉默的男孩大喊:你这个傻瓜!你是个傻蛋么?这就是你给我们的承诺,这就是你的人生和理想?我要离开这儿,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远方,去我想去的地方,只留下你,你,你这个只会靠形容词和女人吃饭的狗屎垃圾!拿烟斗的男孩依然靠在别野的大门旁,他对着亚威农的少女微笑,没说一句话,那意思好像是说,我不怪你,我只是想向你表明心意,好像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比不上一个亚威农街上的妓女,好像不管是格洲的还是东古正的美丽少女,她们所有人的美丽都比不上一个瓦莱伊亚的拉丁后裔的站街女,只有这些女孩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女人,只有她们身上才带着女人味,只有她们才懂得什么是性和爱情,只有她们才懂得真正公正地对待每一个男人,什么浪漫绅士、格调优雅的男人,全他妈的都是一堆狗屎垃圾!
噢,亚威农的少女,我是多么地爱你,可你错得实在太离谱了。他在思考,他在评论,徐琼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梦中思考!他为这对可怜的人儿感到悲伤,他从没有听过这样的爱情故事,他听过很多的爱情故事,可是从没有听过矿工和少女的爱情悲剧,他想,在白人那儿,哪怕再如何,少女也只会爱上葡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