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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眼球在飞速的旋转,摇晃之间的画面又恢复于平静,一个个安静的或快乐的身影,又恢复了正常。人群之中,什么也没有,眼神却死死的寻找着什么,可是到最后,还是白费眼力。
“刚才的,那个金发的男人是”
记忆的碎片被串联起来,他回想起了长远的过去,被那个男人激醒了。此时的延远,多么想几十年前新建时的样子啊,楼屋初建,拥挤却又稀疏的交织在一起,绿树成荫,流动的人们在流溢着的欢喜间穿行,议论着美好的明天,美好的新生活。
可是,这背后的黑幕
人影不断地混乱起来,自己就像沉陷在泥沼中的人一样,丝毫没有了一点动力。看着这些人影,又把美丽的街道踩得污黑,遮去了阳光和露水。人们也都奔跑着,在眼前迅疾的出现,又迅疾的消失。一遍遍出现,又一遍遍消失,眼中的景象变得模糊,昏暗。一切,都那么的像当时的延远。
挣扎,自己几乎是挣扎着努力奔到了城中,而当到达时,几乎是累倒在了马背上。他粗喘着气,一口口的呼吸着空气,疲惫地下马来,又背上了公文包。
可是,眼前的景象又让他呆滞在那儿。
细细的微风吹过来,眼前的那个东西,微乎其微的颤动了一下,几乎是没有。
那散发着银灰色光芒的巨大风扇,在几于下一刻就要发出“咯吱”一声时,逆旋着停了下来。
“丞相大人,您没事吧?”一旁的工人拍了一下。
“啊,啊”他清醒过来,擦拭着双眼,又看着眼前的景物。
风扇安静的矗立在那儿,隐隐约约的潜藏在迷雾中。周围泛着灰黑的烟雾,散乱的工地,忙碌的人们。还有眼前,这几个,身披发黑的毛巾,头顶沾满了污泥的工人。
没有丝毫的异动。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雾啊。”
“啊,这里附近的建筑都是很老旧的房子了,马上就要被爆破拆除了。所以,这都是刚才在废墟上试爆时产生的烟雾。”
“这些都是老房子嘛”
“对,都是,您看,右边那栋就是很久以前的,差不多筑城早期就存在了。”
听着,元冯看到了右手边的这栋,高大而污迹斑斑的楼房。
孤零零的耸立在这儿,如同站立在废土上的垂暮巨人,身上是伤痕累累的污迹。破败不堪,像这样岁数的高楼,在延远的初生期虽然不少,但能坚持到现在的,也没有几座了。他又把头抬起更多了,终于看到了高耸在楼顶的牌匾――档案。
只有两个已经很模糊的字体,周围还存在的字印表明其他字迹早已被腐蚀风化。然而,就是如此,惟剩的两个字也是刚劲有力,可以看出其书法技艺之高超。
看着眼前的这些,一切都似曾相识。可是刚才还不断冒出的记忆,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明明感觉很熟悉的东西,却有一股可怕的陌生感。
“你们辛苦一点,把拆除的建筑废料都收集起来,不要这样散乱的到处都是。”
“这点您放心,等这一片区的旧屋都爆破后我们就会整理起来。”
虽说如此,可在不远处,缭绕的烟雾依然越来越多,不知是从何处飘出,又不知要消失在哪个远方。就要迈出离开的脚步时,他又被这话语引起注意。
“这个区是?”
“啊,是延远五区里北面的辛代区。”
“辛代”
如同是身处在废墟中一般,身边的一切都是残垣断壁、灰烟滚滚。这与方才的美丽简直是天壤之别,他从没看到过这样骇人的延远。这样让人压抑和不适,充满烟尘,遍布着黑暗,游荡的人影仿佛幽灵一般只显出与这主色调区别微弱的颜色。
整座城市,虽有灯火装点,可却终究无法弥补,这挥之不去的死气沉沉。
早春的新意艰难的渗透进这儿雾蒙蒙的世界,阳光被扼住,绿意被阻挡,多么让人难受啊。元冯看了看身后,堆砌着如山的废材。一次次的看到毁灭代价的垒砌,就像内心的伤痕被反复的撕裂,不免让人悲伤不已。
湿气散布,多少使人清醒,元冯拾起精神,拉着马儿,离开了这里。
世界,世界再不一样了,延远又一次在眼前破碎,又一次重新愈合,又一次让他重新有了对这座城市的认识。那让他定格住的场景,他努力的去回想,却总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不让他想起。
那怪异的风扇前,仿佛存在着什么,让他想去触碰,却又无法让双手准确的把握。
终于离开了那里,新建好的城心散发出新建材的芳香,阳光照得大地一片暖意,金黄色的阳光把房屋照得格外温馨。
鞋子就像粘在了地上一样,每一步都清晰,都平缓有节奏。他想忆起,但跨上公文包,就抖擞了下头,不去瞻前顾后。
路面上,停放着一辆辆的推车和马车,遮盖的地方也就形成了,阴影。
马儿修长健硕的身影,投在地上,包围着自己的,是一片的暗色。
他停下身,又转过头来。
“怎么,好像有种不祥的感觉呀”
远处,飘来散发着火药味的烟雾。
“算啦,还是先回去吧,这些人真是不够让人放心的。”
说着,加快了脚步,连牵着的马儿也跟着撒起小跑来。
整座城里阳光最多的地方就要算是灰岩宫了,整个宫殿都被照得赖洋洋的。马儿在春天也兴奋起来,一到着了优良的地方,就大叫起来。
安顿下马儿,就发现它在马厩里贪婪的嚼着热乎乎的优质草料,鼻孔里不停地呼着气。连他看了,都有些馋了。
“怎么样,很好吃吧。”拍拍马背,他就向着府院的方向走去。
可是,他却看见,府院的大门就明晃晃地敞开在那儿。这让他感到异样,按说,会是谁呢?早晨,巡视的卫兵还在另一边巡查,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奉。
不过就算是这样,一切都让他强烈的感受到头脑剧烈的酸痛,不断浮现出前夜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每一句话,都让他感到恍如隔世。这里不一样了,人生不一样了,命运不一样了,城市不一样了,国体不一样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变化,无可预知的变数,让他在此刻感到对未来的未知的迷茫。
他不敢再想是李奉,就是他给了自己线索。可是,现在,也就在他身上,自己有了太多的疑问。他不知该再如何面对那个男人,他也预感到从那一刻开始,自己和他就将难再见面。他的身份,来历,行事,从一开始就受到了众人的猜测。他曾认为自己是这个政体中除了先帝以外,与李奉最为关系密切的人了。现在才终于明白,那个人的行踪,无人可知。
他不再去想,径直走向了府院。
他不知自己是否是已经变得神经兮兮起来,不长的距离上,还是会不自觉的四处观察,他极力安抚着自己跳动的心。
终于,来到门前,推开了虚掩的大门。
就是在下一刻
“怎么会是你们。”
“丞相,您回来啦。”
看到桌上的公文袋,他镇定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丞相,我们奉皇上之命来向你下达任命。”
“我不是说这个,你们怎么会在我的府里。”
说着,两个人却还是一副下达任命的姿态。
“我们是从守卫那里拿来的备用钥匙。”
“你们不知道在外面等候吗,擅自进入上级的府院,是你们应该做的吗!”
“抱歉丞相,我们也是急于向您通报才多有冒犯。还望谅解。”
元冯有一些动气,不过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们不为这气场所慑。他拿起那公文袋,内容惊人的相似。
“是改制的事吗,如果是改制的话,那就不用再说了。”
“您您已经知道了么?”
“对,我之前已经知晓了。”
“可是,您”两个人终于面露难色。
“怎么,你们也要问问缘由么?”
“不,那是我们打扰您了。不过我们还是要跟你说,立宪议团不久就会来延远,和你商讨立宪事宜。”
“嗯,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组织安排举行立宪会议的。”元冯站起身,已经到了门口。他其实没料到,两个人居然到了府里,到底是怎么弄得,还好只是在大厅里。
现在的时局,敢于做到这个地步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