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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声音这样说着。
叫着我的名字。是死亡的声音。
我身体里流淌着的不是血液,而是甜蜜的毒液。而一切就在此刻终结。
原来是这样。
此刻我才明白。但为时已晚。
美惠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篇是美惠篇的完结。总觉得分两章的话未免字数太少,所以集在一章里放送
美惠她嗯。就这么说好了。
第一个篇章终结了,但不代表美惠的终结。真相篇时美惠又会成为“我”回归的,到时就是串联一切前面潜伏着的线索,给予真相和解释的一刻了。
下一个篇章也要从一个神秘的人物角度出发,来开展和解释“秘密”。然后在到达最终篇章“真相篇”的时候,一切就都会呈现出来了。
可能会是一个脑洞颇大,三观危机的情况。请做好心理准备。
、chapter1
从小的时候开始她就明白了,不管怎样哭叫,得不到的东西还是得不到。
即便使尽浑身的力量去抓取,入手的也只有一片空气。
而有时候即便得到了,那美好的事物上也总是如同野玫瑰一般,身上布满了森森的刺。每当伸手碰触,刺痛感就会传来。
提醒她在得到的那一刻污秽就开始存在了。
午后的阳光虽然不烈,但混合着空气中的湿度,让人莫名的感到躁动不耐。
即便铺着水泥板的石路已经比较平坦,但对她来说那些路上坑坑洼洼的水坑都是一道道艰难的阻碍。一旦踩进去的话,鞋子就会被浸泡。
她很爱惜自己的皮鞋。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双。
给小卖部送货的大叔正开着三轮的电动车经过她旁边。她知道对方在看着她,而她也习惯于这点,只不过她却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黎娜很早以前就不记得任何人的长相了。
存在她脑海中的,甚至连自己母亲的长相都不是十分清楚。她对于母亲的印象一直都是胸前挂着的一条鲤鱼形状的玉坠、涂抹着口红的鲜艳嘴唇,细长的有些苍白的脖颈。某些时候她会记得母亲藏青色工作服裙的下摆,但她讨厌那种印象即便鼻子失灵,她也能从空气中捕捉到那股冰冷工作室里的印刷纸墨和器械运作发出的废气的味道。
她谁的脸都已经不记得了。
她看得到别人的眼睛、耳朵、手脚,但拼凑起来的时候却无法形成一张脸,而人形也变得模糊的如同一道影子。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病了,但她却并不怎么在意。
欲求是无边无尽的。
即便年纪尚小,黎娜也是知道这点的。所以母亲才无论如何都无法下定决心搬家,时不时的身体上就会出现一些瘀伤如果不是住在这个地方,那些上门来打人的女人们就会排起队来的吧。
男人女人的眼神。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的味道。
日常的生活就如同不断摩擦着的打火石,虽然只是持续的运作着的无聊动作,但总有一刻火星就会闪烁起来。黎娜既害怕又期待着那点燃的一刻。
女人最大的欲求是什么
对黎娜来说,那答案已经毫无疑问的成为了金钱。
有着足够的金钱的话,就会得到相应的权力。如她自己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她一直拥有着远比他人优秀的品质,而她也值得与她相符的优裕生活只是讨好是无意义的,最后的结果只能落到像那个女人一样的地步黎娜的母亲,黎娜最亲近也最憎恨的生母。
会在深夜因为身心的压力,以及被人排挤奚落的痛苦处境而对几年前尚且幼小的黎娜哭诉的母亲。对黎娜来说这既让人心烦又让她无名的产生优越感。对黎娜来说,自己的母亲就是合格的榜样,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为这样的女人。
虽然不少只会闲谈他人家务事的家庭妇女称呼自己的母亲为“荡妇”,但黎娜却不这么想。
她并不是为自己的母亲不平,又或者信任自己的母亲。
黎娜认为“荡妇”是更加品质坚韧而有原则的女人。
自己的母亲与此相比只是个柔弱的战利品而已但或许反观过来这才是纯粹的“荡妇”也说不定。虽然同样是没有男人就无法生存,但利用男人而位于男人之上的女人可说是女人中的强者,而真正的“荡妇”则是像母亲那样身心柔弱,依赖他人,对于男人无法拒绝,永远将底线压得更低如此做着恬不知耻的勾当却仍旧自认天真无知的女性。
黎娜希望自己拥有应得的一切。
她讨厌自己住的破烂公寓。她甚至无法心安理得的让他人看到自己住的地方。
如果母亲不是个“荡妇”而是个强者的话,就会懂得榨取男人的资产来养活自己,而不是单纯的被男人榨取着青春与美貌。
“小心”
身后的女孩子叫着。
黎娜的手正伸向杂货店门前摆放着的代售玫瑰
上面有着尖锐的刺。
黎娜的手顿了一下,仍旧伸向花茎。几乎是故意一般的,花刺深深扎入食指指尖。
“啊”
身后的女声倒吸了口冷气。
但她只是看着指尖殷红的血顺着伤口流下,微微溢出,然后顺着手指的纹路坠落在地上。
………………………………
第18节
黎娜把手指含在嘴里。但并不是为了止血,只是单纯想试试自己血液的味道。
没什么特殊的,是非常淡的酸涩味道。
她以为会像人所说的那样,血液是铁锈的味道的。但她并不知道铁锈又是怎样的味道,所以她只觉得血液的酸涩味有些恶心,但并不是不能忍受。
更何况她的味觉与她的嗅觉一样,渐渐有些失灵了。
“黎娜你,不会痛吗”
余佳在身后小心翼翼的问。
黎娜没有回答。
她先是侧过头,看着余佳。她看不清楚余佳的脸,她甚至不记得余佳的长相了,但当她看到余佳鼻梁上和两边的几点雀斑的时候,她确认了余佳的身份。
“你来做什么”
她反问。
倒不是她有多在意对方找到自己的原因,毕竟到了下午的这个时间,黎娜向来是在外游荡绝不回家的。她只是不想与任何人讨论自己逐渐丧失痛感这件事。
更何况她逐渐失去的不仅仅是痛感。
“嗯你上次不是说起一本书吗,我从图书馆里借出来了这个”
镇上的图书馆是方振资助的。
黎娜只要看到方振那个正方形的商标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胃里恶心,她是绝不去靠近有关于那个的建筑物一步的。
但余佳借的书是“坎特伯雷故事集”1。
那是黎娜小时候最喜欢的书,直到现在也仍旧放在床头。小的时候,那些母亲夜不归宿的日子里,黎娜都读着它熬过可怕的妖魔乱舞的黑夜。
它既让黎娜安心,又像是某种情感的象征,令人不适。
“黎娜最喜欢的是巴斯夫人的故事吧”
余佳理所当然的问着。
黎娜只能看到她微微抬起的嘴角。
微妙的心境。
“最讨厌的。”
“哎”
余佳显然没有理解。
“是我最讨厌的故事。巴斯夫人的故事。”
“为什么”
余佳又变得小心翼翼了。她生活的就像只在狼的眼皮下的绵羊,她既不会自作主张,也不会轻易对他人放开心胸。她彻底依赖黎娜的同时,也从未放弃自己的畏惧心与怀疑心。
黎娜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才没有将余佳赶走。
她想要一个自己可以控制的玩具,却又不希望那只是个玩具。这大概是她自己在玩具身上的投影,任性的同时,又不希望毫无限制。
“因为她的回答错了。”
黎娜冷淡的,用了余佳绝对无法明白的简短话语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的。那个回答错了。
错的非常离谱。错到即便是自己缺乏头脑的母亲也绝不会犯的程度。
女人最大的欲求到底是什么这毫无疑问,只能是钱与权力,足够到能逆转自己人生的金钱与权力。那些散发着铜臭的恶心味道间夹杂着的理想的味道。
“买吗现在可以便宜一点。”
杂货店的老板从屋子里面走出来。他推开门的姿势有些僵硬,朝着黎娜和余佳这边走来。
正因为黎娜无法看清人的容貌,她轻易地发现了店老板紧抿着的嘴唇仿佛承受着什么样的重担一般,冷汗自额头滴下。
他甚至没有去擦一下的余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