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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摇了摇头。
现在不可解释的东西太多,我甚至对这个答案不再感兴趣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就是关于黎娜小姐所说的方振的事情”
我抬眼望着他。
关于方振黎娜说自己会被方振灭口,她知道有关于方振以及里镇的秘密这些都是处于谜题的底部,像是会触碰到什么不该触碰的底线一般的谜团。
如果我知道了里镇的秘密
不敢说自己会不会愿意承担像黎娜一样的命运。我只想摆脱掉“必然”的诅咒,这一定不是奢求。
“我知道一件事,黎娜的母亲就是方振的一名员工,并且她多年以来都是做董事长秘书的工作”
莲苑做出颇有些难以启齿的姿态。
但我知道那只是做作而已。他应该并不在意。
“方振的许多员工都知道她与董事长有私下的来往,但似乎并不是被包养的情妇毕竟如果是金钱交易的话,就不会只住在那样的地方。但即便如此,她的名声也并不是那么好的。”
我大概能够理解黎娜对于自己母亲恶意的来源了。
“这家公司有很多我不能理解的地方,他们大部分的员工都是来源于本地,本地人的嘴多半都很紧,而外来员工却有着保密义务,我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突破口。等你身体康复之后也可以”
咚。咚。咚。
我和莲苑同时转头。
一个人正站在门口。虽然门还是敞开着的,但他还是礼貌的敲了门。
这样周全的人除了相良以外,我身边是没有其他人了。
“打扰你们了”
试探般的问着。
他还穿着校服,一只手里端着一杯水,另一只则托着药片一类的东西。
“啊。没关系,进来吧。”
莲苑招呼他进来,并站起来空出了自己的座位。
他转过头来的时候朝我使了个眼色。这令我感到十分尴尬。
“美秋让我来的。她现在正非常的忙,韩西正在急诊室把地板吐得很乱。她让我来帮美惠送药。美惠现在还在发烧,光是生理盐水是不够的。”
相良身上还有些被雨淋湿的痕迹,看来到这里的时候非常慌张。
“那是肯定的。美惠小妹妹,你真的是有个非常好的朋友,他在你昏迷的时候在这里替换美秋小姐看着你很久”
“警察先生”
相良很慌乱的打断他。
脸上又有点红了。
“好的。我这就走。不打扰你们两个。”
莲苑带着副难得愉快的表情走出了病房。
只剩下我和相良面对面,一片沉默。
“感觉怎么样”
他坐在了折叠椅上,关心的看着我。与其他热爱运动的男孩子不同,相良一向衣着整齐,礼仪周全。即便是在这样惹人不适的天气里,他也并没有随意对待袖口和领口。
一切都如往常一般安静而让人安心。
我点了下头,现在还无法顺利的发出声音。
“先吃点退烧药吧。你现在还不是能放松的时候。”
他说着,把盛在瓶盖中的药片倒在我手心里,又将玻璃水杯递到我嘴边。
起码现在还不是我最可怜的时候。
如果在黎娜逼迫我做出是自己死还是相良死的抉择里,张口说出了那个可怜的答案,那么恐怕我连见到相良的脸的勇气都会失去的吧。
明明早就在心里决定了有比自己的生死更重要的事情。
事到临头才动摇这种事,太丢脸都难以去回想。
吞下药片的时候,相良对我解释:
“你可能会有点犯困,是药的作用。一觉睡醒之后烧就会退,伤口也不会很痛了。”
我认同的点头。
相良在收回水杯的时候,微微叹气。
“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一定很难过,毕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夏川会做出这种事谁也没有料想到。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还活着,你需要好好的休息,不要去想多余的事了”
他的语气如往常一样温柔。
和夏川的温柔不一样,他没有半分做作感,身边也绝不会出现丝毫违和的气氛。
相良的存在就让人安心。
仿佛药效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一样,我开始有些困意了。
“这是什么”
相良好奇的拿起我压在手边的,刚刚用来与莲苑沟通的纸张。
读完上面的话后,他的脸色微微变了。
“我以为你还不知道现在你的身体状况很不好,这些消息之后告诉你也明明来得及”
与会关心照顾他人的相良不同,莲苑并没有轻易将孩子们只当做无知的孩子来对待,就如同他在对待我时的态度,永远谨慎却坦白。直截了当的缺乏人情。
他把纸折好放到床头柜上。
转过头颇为严肃的看着我。
“对不起,美惠。如果我当时看管好小木会的话,他就不会中途离开去找黎娜,最后变成这样的结局还让你看到了那么多可怕的事。”
他很诚挚的道着歉。
可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我赶紧冲着他摇头,示意我根本没有关系。他没有理由对我感到抱歉。
不如说如果不是我让夏川失常的话,或许小木会根本不会死。黎娜或许也可以活着更不要说德光和园枝,他们的死根本就只是因为我
手被握住了。
从相良的手心里传来的温度似乎一直能蔓延到心里。
他是在安慰我。即便我没有勇气说出让我真正感到痛苦的理由。
那个只是因为我多余的丑陋的嫉妒心而发生的惨剧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像是随时都要陷入睡眠。
“我回去和诚俊谈一谈,现在并不是可以回北京去的时候。他现在在研究所的工作也很忙,只要有充足的理由,我就会一直留在里镇。放心吧,美惠,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他的话语非常柔和而贴心。
但我却人生中首次没有因为这些语言而心动。我的脑内每一根神经都对他所提及的那个地方起了反应。
研究所。
相良的父亲,诚俊所在的研究所。
黎娜说的。进去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的或许,正是把黎娜带走的那些人
那些研究所的人。
我紧握住相良的手,想要告诉他有关于研究所的事情。
但刚刚还能勉强发出一些音节的喉咙,此刻却好像被堵住了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相良似乎也很奇怪我为什么抓着他不放。
他靠近我试了试我额头的热度。
外面忽然传来了什么响动。
像是玻璃碎裂,夹杂着女性的尖叫声
对我来讲那些仿佛是电影里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变得混沌,声音也似乎带着浅浅的回声。相良在注意到外面的动静之后,告诉我别担心不要动,然后就离开了病房。
别走
我在心里喊着。但口不能言。
一个人忽然从门口跌跌撞撞的冲进来。
我直愣愣的看着她,在第一时间,我以为那会是夏川
但那是弥爱。她浑身湿透的立在我的病床前。
她的黑色长发仍旧滴着水,整个人像是从河里爬出来一般。看着我,仿佛我随时都会消失,又或者她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她用非常快速且急躁的语气说着话。
“凶手不是夏川。凶手还没有死”
她的话越来越不清。
我想听的更清楚一些,想要更凑近一点,但她的身影却只是越来越迷糊,像是水中的倒影。声音也似乎是隔着一层海水,从海面上传递到海底一般。
像是另一世界的事情。
弥爱几乎贴着我的脸,在对我说话。
“我的笔记,已经不在你身上了被带走了。你要小心,带走它的人一定是”
身体仿佛在下沉,不断地下沉,一直下沉到海底的深处。
奇异的是并不寒冷。
虽然没有光,四周都是一片寂静的漆黑,但仿佛黑暗本身才是有着温暖的能量的。阳光是刺目而寒冷,绝不留情的。
我张开嘴,吐出气泡。
身边的水流温柔的将我包容起来。就像是谁的怀抱一般。
那温柔的怀抱极其熟悉。我并不害怕。
这时,仿佛有谁在我的耳边说话。
“晚安。美惠。”
那个声音这样说着。
叫着我的名字。是死亡的声音。
我身体里流淌着的不是血液,而是甜蜜的毒液。而一切就在此刻终结。
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