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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哭泣的时候,我往常的怜惜的心情似乎早就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有厌烦和焦躁。
她抱着我的双臂貌似很温柔,但却像两条铁链一般将我锁在原地。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我猛地将她推了出去。
刚刚还如同织网一般将我包裹起来的夏川,却非常轻易的就被我推开了。不止如此,她因为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向后倒去。
摔在了地上。
泥水瞬间溅起,她的裙子上,胸前,头发上脸上全都脏污成一片。
白色的伞也被扔在了旁边。
污泥溅染在上面,形成了一道道泥痕。
大雨将她全部淋湿了。
那是种独有的,仿佛是艺术品被玷污了一般的奇特美感。
尤其是夏川望着我时,那双睁大了的,不敢置信的眼睛。
“美惠你为什么我”
她说话的声音极小。
浑厚的雨声阻隔了她的声音,无法完全传递到我的耳朵里。
“我们明明我”
她自言自语着。
长发被大雨淋湿以后紧贴在脸颊周围。白色的衬衫无法承受过于重的雨压,雨水落在她纤细的身体上的时候,就仿佛是要摧毁掉她一样。
而她本来直视着我的双眼也渐渐变得迷茫起来。
直到几乎失去焦距。
奇异的是,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推开夏川,并且毫无去扶起她的意思,却半分都没有感到愧疚与难过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她茫然地看了一会儿自己掉落在雨中的白色雨伞。
然后又转过头望着我。
“美惠”
她朝着我伸出一只手。
沾满了污泥的手。
我向后退了一步。
“等等,美惠别走”
她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朝我伸出手来。
而我则继续向后退,直到她无法再伸手来抓我。
她栽倒在地上,脸上有了更多的泥水。
然而这反而衬出她了白皙的脸。
雨水不断的从她细细的颈子上流过,仿佛风雨再大一些,就可以直接将她纤弱的喉咙捏断一般。
她哀求的望着我。
而我则不带感情的注视着她。
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此时此刻最无法去体会心情的人。或许我对她的嫉妒与隐恨早就存在了,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人性而将它们深深的隐藏起来。
现在已经到了我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地步。
我转身将她的目光与恳求甩在了身后。
我没有带着那把被她撞开了的伞。
也没有试图再去抵挡这恼人的雨。
就让它下的更大些好了。将我整个人冲刷干净好了。
或许等到它结束的时候。
我也就融化进了土地也说不定。
随着地上的污泥一起。
让我自己也痛恨的我陷入脏污之中的内心也融化干净。
不知道在雨中走了多久,一直到双腿都失去了感觉,忘记了自己最先的目的,我只是一味的前行。一直到前方出现了熟悉的画面。
砖墙上挂着刻有学校名字的石板。
铁质的校门紧紧关闭着。
往常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通常校门都是敞开着的,由值日生守在一边啰嗦的记着考勤,学生们互相在校门口问好,抱怨着考试成绩与昨天课后的安排。
但现在那生机勃勃的日常景象却完全消失了。只剩下挡住我的视线,不肯让我偷窥内部秘密的坚硬铁门。
不知不觉的,脚步竟然已经移到了学校。
回首看来,路面上竟然连一辆车与行人都没有。
我是在做着梦吗
不。大概只是因为大雨的缘故,大多数人都放假了。
只有上课的学生无法逃避这烦人的雨天。
而这里面并非如我所想的一片死寂,毫无疑问的是有人的。学生特有的喧闹声毫无阻碍的穿过雨幕,融合进了这一派再平常不过的日常景象。
但这又怎么可能是平常的
在一天之内的十几个学生死去的这所学校里,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一夜之间恢复如常
除非消失的不仅仅是人们的记忆。
我光是想到这点,都觉得大脑与心脏都仿佛被冰所冻结。
不不可能。
直到现在,被“必然”所改变的都只是留下的记忆。
难道让我相信除此以外的事实也同样被改变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夏川黑化的先一步貌似是石化。石化完了是风化,之后就。。。黑了。
、chapter19
想要看。
但心里却恐惧的无法允许自己去看。
就好像如果看到了,自己就会被改变一样。
后果是什么
三年级二班的人们,会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掉吗
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
会被“必然”所抹消掉吗
我身心都仿佛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海中。
冰冷感蔓延到了五脏六腑,指尖与眼皮都是麻痹的。我的动作就仿佛是在陆地上游泳一般笨拙,偏偏从这一刻开始,思维展开来。
僵硬的肢体反而促进了我一根线的思考方式。
必须去看看才行。
人们不会不明不白的从世界上消失掉。
我必须得看到凭证。
我必须知道“必然”是否是神灵。是否是我可以拒绝服从的对象。
我踮起脚尖试图扒住相比较铁门来说要低矮许多的学校的围墙。
手上用力。
却怎么也无法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我是翻不过这里的。毕竟本来就不是体育健将,手脚动作十分不协调。加上连日来的大雨,将墙表面淋的湿滑成一片,根本无法抓牢。
校门呢
我顺着墙面摸到了冷硬的,在雨中散发着一股生锈味道的铁门。
然后用力一推。
门是虚掩的。
这简直就像是在招待我进入一般。就好像上一次在东教学楼前一样。
是“必然”招待我进入。想要将事实与证据摆明在我眼前,然后嘲笑我,让我彻底放弃希望。
不自然的,我感受到了这种从门内传来的令人生寒的恶意。
但校园里还是如往常一样热闹而欢欣的。
令人恐惧的程度。
这与昨天没有任何不同之处。
雨水浸润的操场没有人活动,笑声与吵闹声从教学楼开着的窗口传来。
多么令人安心。
多么恐怖。
我没有掩饰自己的行动,但传达室里没有人没有任何人来阻拦我。
在教学楼门口聊天的女生们注意到我,盯着我窃窃私语。
而我无法在意她们。
只能拖着脚步朝着命定的方向前进。
就好像脖子上拴着无形的链子,而“它”正在用手勾拽着另一端。
指向我的命运。
铃铃铃
尖细响亮的铃声划破空气,穿越整个校园。
啊。是开始上课了。
一切都恢复了原样。让我下意识的萌生出回教室去上课的冲动。
但不可能的。我的班级里大部分人都已经死了。
而我现在正是要见证这一点。
我不敢跨进教学楼,只能绕着教学楼一路走到后面。
三年级二班的教室就位于一楼最靠近后院的房间。
我只要从窗口看一眼就可以了。
扒开挡在眼前的树杈。
我的手脚都被树叶与掉落地面的细枝刮破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只穿着双棉拖鞋,一路走过来满是泥泞,现在更是在我穿过学校的草丛的时候落了一只在身后。
狼狈的自己都不敢相信。
窗户并没有被完全关严,但为了防雨也只留下了手腕宽的缝隙。
有人。
我警戒的发现。
里面有人。教室的灯光也开着。
不清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因为雨声的缘故挺不清晰。
我靠近一步,几乎将耳朵贴在缝隙上。
“那么除了黎娜和夏川不在,还有谁”
是贵时。
贵时没有死吗或许当时被余佳强行拉走的贵时并没有机会吃午餐,所以免于一劫。那么余佳呢在我醒来时余佳就不在了。
“对。余佳和美惠也不在。谁知道她们去了哪儿”
底下有声音回答。
“早上就不在啊”
“话说今天有很多人不是没在就是迟到,真奇怪”
“早上就连贵时都迟到了。”
“哇”
整个教室忽然就开始沸沸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