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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时间就是派对。
男人也给我做了一件缩小版的礼服,套在身上并不怎么影响活动所以我忍了。整个过程我都被他牢牢的抱在怀里,那些随风摇摆的纱馋得我爪子一动一动痒个不停,我却怎么扭都扭不出他的臂弯。最让他家人朋友担心的洒水环节我没添任何麻烦,毕竟我不怕水――虽然讨厌毛被打湿之后黏在身上的感觉。
这是个私人的婚礼,宾客都是男人的亲人和几位朋友,出乎我意料的是男人这种家里蹲竟然还有几个熟悉而且明显感情不错的朋友,后来想想这个科技如此发达的世界,网络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挚友就没有现实与网络之分了。
我是不是忘了介绍他们的网络也有全息版本?男人家里就有一只睡眠仓,进入全息网络和现实基本没有区别,甚至网络世界更绚丽神奇令人留恋。男人抱我进去玩过,因为是给人设计的而不是猫,我理所当然的晕“全息”,一出来就东倒西歪深一脚浅一脚,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来不及冲进厕所就吐了个天昏地暗。他任劳任怨的清理掉地板上的混乱,后来渐渐地躺进全息舱里的时间越来越少,全拿来陪我了。
神职人员面向大海庄重的祷告完之后,我们正式成为合法夫夫。
'再吐槽一遍,完全没有问过我――婚礼的另一个新郎――的意见好吗'
'虽然看在男人这么爱我的份上,我也许可能大概……会同意的吧'
结婚后的日子没有任何改变,至少对我来说。男人抱着我自拍晒照倒是更乐此不疲了,我们刚结婚那会儿他收到的信息特别多,和非人类结婚人们虽然都看得挺开,但毕竟是少数派,他又活跃爱晒照晒视频,本来就算是个红人这下更出名了。大部分人都善意的表示支持,但是哪里都有那么一些爱唱反调的狭隘者,那些言论他虽然不怎么理会偶尔看到也会皱起眉。
时间总是最好的淡化剂,世界那么大地球并不只围着一个人转,热度下来之后那些黑子们渐渐也消失了踪迹,生活恢复原来的轨道让男人松了一口气。
一年冬天,我生了一场病。呕吐,吐完肚子里的食物就吐黄水还有白色细小的泡沫,发烧让我脑袋昏昏沉沉,后面的事情我都记不太清了,有没有别的症状也不知道。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待在一个小小的隔间里,空气中气味很复杂,我闻到很多陌生的动物的味,道让我本能的有点烦躁害怕,但看到栏栅外男人混合着担忧、如释重负和后怕的表情,我觉得为他忍一忍也没什么。
我想站起来但是身上还没什么力气,只能蜷着前腿抬起脑袋靠近栏杆,男人立马凑过来从栏杆间伸进一只手指在我头上温柔地抚摸,我呼噜着安慰他,也安慰自己,低声呼噜时胸腔的振动让我整只猫都舒服了一点点。
病弱乏力的感觉,曾经我甚至都没法摆脱它们,到现在竟然觉得难以忍受起来。
被宠爱着就是容易娇气。
在医院我可算是大开了眼界,这儿的人养什么的都有,小到蚂蚁蜘蛛之类的昆虫,大到麋鹿、熊、大象。我所在的猫科动物诊区,病人们看上去对人类都非常熟悉友善,建立了很深厚的感情,也得到了人们的宠爱,这里甚至有几只狮子和老虎,人们并不因为他们庞大的身躯就排斥害怕,胆子真大。
我被抱出来放到诊疗桌上的时候,旁边就坐着一个微胖的女人,她手中的牵引绳连接着一只大家伙,他看到我就跳到桌上低头轻嗅我的气味,我抬头一看,全是腿。大家伙有一身美丽的黄底黑斑花纹,眼下鼻翼两道标志性的泪痕,只那两双大长腿就有两只我摞起来那么高,我仰视他的时候感觉多年的颈椎病都要犯了。
那是一只猎豹。
我对他感兴趣极了,蹭过去用脑袋和身体在他腿上磨蹭,他很随和,感受到我的善意就趴下来,我在他伸长的前腿上坐下,和他碰了碰脸颊打招呼,他打了个哈欠给我舔毛,舌头一卷就覆盖了我半个脑袋。
个性最温和的猎豹是我唯一敢于亲密接触的大猫,至于狮子老虎就算了,敬而远之。
未来世界的兽医挺靠谱,我没住多久就痊愈回家,然而我这次生病好像让男人不得不直视我已经是只老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世的事实。他很害怕,把我看得异常的紧,时不时就确认我的情况,一切都很好才能安心,也更精细的照顾我。但是,生老病死毕竟是一件任何手段都难以逆转的必然过程,目前的科技并没有什么办法阻止死亡的脚步。
我不怎么跳了,跳不动没办法,追逐玩具的动作也没有以前那么灵活,那天晚上男人一如往常的抱着我躺上・床,熄灯之后我在他肩膀边依偎着,正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到背上一阵濡・湿。他在默默的流泪,抚摸我的手无法停止颤抖,我转过身去想舔干净他眼角咸・涩的液体,却让他彻底情绪崩溃,把我紧紧抱进怀里单手捂住嘴巴,想把那些抽噎和嚎啕闷回腹中。
我忍不住叫出声,想尽我所能的安慰他――我的声音早就变得嘶哑,挺难听的所以我已经不怎么叫了。
猫的生命相对于人的来说实在是太短,就算我想长长久久的和他生活在一起,也是不可能的事。我也舍不得他,我也很爱他,我也为将会到来的分别而忧郁痛苦,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并没有让我的承受能力更好一点。但是或许是做人的时候落下的习惯,我总是把自己的负面情绪藏起来,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哪怕是最亲近的人。因为当初我最亲近的家人:父母每天都在为我的身体而忧愁,我希望自己在他们面前永远都快乐又充满希望,我做不到减轻他们生活的重担,至少能用笑容让他们拥有哪怕一时半刻的轻松与快乐,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
所以此刻,我也只能默默陪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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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我只不过是觉得好累,忍不住闭上眼睡了一觉,怎么就又穿越了呢……
唉……
再一次作为眼睛都睁不开的幼猫出生,我真的感觉很疲惫,也没心思在妈妈跟前争宠,吃饱就窝在一边一动不动,也不想叫,兄妹们不甘寂寞的挤来挤去也无法让我动容。
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偏偏是我获得这殊荣,一次又一次带着记忆穿越到猫咪的身上?为什么猫咪的寿命如此短暂?为什么感情总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发展,而愈加浓厚,以至于分别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我再消沉也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和时间的流逝,对此我已深有体会,所以虽然兴致不高,但凭着过去的经验我仍然成长为一只健壮的小猫。这辈子和上辈子有所不同,我们并没有被人类圈养在温暖的、铺满织物和玩具的恒温室内精细的照顾与宠爱,我们这窝小猫即使是玩耍,也必须蜷缩在一簇簇高草丛里掩藏着自己的踪迹和气味,妈妈时常四下张望,或带着我们在草茎之间无声转移,以防止被掠食者夺去生命。
跳蚤,可恶的跳蚤。它并不会要了你的命,但那些瘙痒太过恼人,抬起后爪在身上抓挠对我来说不再只是一个卖萌的动作,而具有更切实的作用。
身为一只野猫,没有人类固定的食物供应,就得自己填饱肚子。妈妈捕捉老鼠的时候兄妹们都会停止打闹,绷直尾巴蹲在旁边一动不动的观察着。
她转动耳朵捕捉空气中哪怕最细小的振动,锁定啮齿动物发出的细碎声音,将头和耳朵都朝向那个方向,胡须因为兴奋向前聚拢。她压低身体无声地迈步,流线型的身躯清晰勾勒出肌肉运动中的美丽线条,爪子上的肉垫吸收落地发出的声音,后爪精确地踩在前爪的脚印上以减少多余的惊扰。到了足以攻击又不至于惊动猎物的最小距离,她就能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专注地盯着黑逡逡的洞口,田鼠在向外爬,能听到它越来越靠近,但在它没离开洞穴之前都没法让妈妈产生一丝一毫的动摇。
它出来了。
妈妈像一根离弦的箭一样窜出去,伸出尖利的爪子拍向那只圆嘟嘟的田鼠,立刻让它失去逃跑的能力,然后一口咬断它的脊椎,叼在嘴里回头看向我们躲藏的方向,用混合低沉的喵呜和呼噜声呼唤我们。虽然现在我们还没断奶,妈妈也开始偶尔拒绝我们钻进她肚皮的动作,要求我们吃一些真正的食物。
第一次尝试田鼠肉,味道意外的不错,我很喜欢。
她的那些动作我过去玩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