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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四姐姐一定会把诸多的手段加诸在我身上作为报复,可是她没有,她居然告诉我,不必为那些不把我放在心上的人付出什么,为了他们,我已经做了我能够做的一切,已经够了,我终会拥有属于我的一切。
被她劝着,我放弃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随她一起来到了西都。定安侯府比起祖宅更加波云诡谲,更不要说外面的天地。
四姐姐总是不在府内,凤凰宫、盛王、戴家、项王、吴王后、王上……似乎都与她有着莫名的关系,她和我说话的时候越来越少,就算是回到府中,她也要应对三姐姐和她的生母林氏。
在这诺达的定安侯府里,我毕竟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可怜人,祖宅有关三房的那些事儿,这里又有谁是不清楚的?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四姐姐很忙,可我知道她若不这样,恐怕就要活不下去了,没有了她的庇护,我也会活不下去。有一个只为了自己和哥哥的父亲,没有主见的母亲,还有一个见利忘义的二伯,我的下场又怎么会好?
我迫不及待地也想做一个有用的人,一个能为她所用,能给她助力的人。
所以当我父亲要把我嫁给那个有狂症的杨仲天时,我并没有害怕,反而有那么一丝的期待。
我是一个懦弱的人,一直在为这种断绝寻找借口,而这一回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割断那最后一点情谊了。我叩别了父母,向着未知的杨家和显然存在的权力走去。
我一直是个被动的人,可是再如何被动,也不是一个木头人。也许是潜因默化,也许是长年的忍耐终于等到了决堤而出的那一刻,在杨夫人和杨仲天想要将我置于死地的时候,我不得已兵行险招。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也有这般行事的一日,竟然也是那般干净利落。记得四姐姐曾经说过,她曾经也并非如此,只是被逼到了那样的地步,不如此,便只有死路一条。
这件事后来也出了一些波折,四姐姐去求了盛王殿下,有他主持大局,纵使杨家的人心中有疑虑也不能把我们母子怎么样了。
杨夫人害我在先,我便容不得她,我倒是不打紧,死了也便算了,可是我能拖累我的儿子佑安,还有四姐姐。也许是前面十几年的日子过得太过憋屈,这时候的事就变得超出想像的顺利了。
杨夫人没有了儿子,可是我有。杨夫人害死了他和我公公杨大人唯一的儿子,她终将失去丈夫的信任,失去杨家的权势,乃至失去性命。
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在杨大人面前煽风点火而已,我早就看透了杨大人,他一生戎马,在沙场上以性命相搏,到头来不就是想把这一切传给自己的儿子么?
杨仲天没有了,佑安虽然是他的孙子,但在他心里到底还是想要子孙双全的……果然没多久他就暗中处置了自己的结发妻子,又娶了一个填房进来……
这位填房夫人是个聪明人,至少在她生下子嗣前不敢在我面前拿大,我顺顺利利地掌握了杨府的内务和近乎全部的财权。
四姐姐,我可以活下去了。
四姐姐,我终于可以帮上你了,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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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羔羊,耶律拓池篇
我叫耶律拓池,在我还只有十岁那年就离开了故国,被带到了一个叫大同的地方。 。 在那里,我住的地方往大了说叫西都,往小了说叫凤凰宫。
在这里没有无边无际的草原,没有高爽的蓝天苍穹,不过更重要的是没有自由。
我是一个质子,在我刚刚懂事儿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早晚会有这一天。因为我不是父王的亲生儿子,我只是一个养子,可是这个秘密被刻意隐瞒了下来,在我们那里,知道的人并不多。
我享受着故国王廷的锦衣玉食,接受着最好的教育,就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在宰杀之前,要先喂肥了才好。他们隐瞒我的身世,也是为了让我看起来更体面、更重要而已。
不然又怎么能大张旗鼓地送我去当质子呢?中原皇帝又不是傻子,能留一个养子当质子。
不过我能去大同也是个意外,我最初是被送到了中原皇帝那儿,那一任的老皇帝抬抬眼皮看了我一眼,口气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我这儿乱着,两个儿子眼看着咬成一窝,不一定谁做皇帝。大同的头儿倒是有些年没换了,你去大同。”
我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打发了,我还是挺喜欢洛阳的,于是我说:“大同的王不换,可你把我送过去,等你儿子上了位,他们不把我还你儿子怎么办?”
老皇帝又看了我一眼,老神仙似的地说:“他们不会,有中原皇帝为他们出头,他们乐得……”
那时候我还不懂,暗暗笑老皇帝,心真大,等他们不还的时候,有的你们哭。
后来我才知道,这老皇帝说的真对,大同的这帮人滑得像草原上的狐狸。天下纷乱,大同既然做不成诸国之主,便忠心地做一个最得力的跟班,为中原皇帝冲锋陷阵是有的,可也拿了很多好处。那些小国当中,就属大同最富。
大同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身为质子,我可以随意走动,和王子结交,到市井之中和货郎喝酒到天明,到绣坊花街闲逛……想去哪儿去哪儿,就是去御膳房把大同王的晚膳吃上几样,御厨也只会瞪我一眼,然后默默地补上。
可是有时候又把我看得很紧,比如我在打算偷跑回故国的时候,再或者跟踪赵元慎那个家伙去了一个叫昆山的地方的时候,会有那么一个黑着脸的家伙在我背后探出头来,给我一拳,把我塞进回西都的马车。
这就是他们说的外松内紧么?应该就是了。无关紧要、无伤大雅的时候松,稍一触及他们的底线,就会紧。
这么一想,我立刻就明白被赵元慎那个坏家伙藏在昆山的小姑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她不大像是大同王的什么人,却一定是赵元慎的软肋。
嘿,那个家伙自己都还不知道,他是多么在乎那个小丫头。
我对那个小丫头充满了好奇,可是赵元慎这家伙太过厉害,他手下的人绝对是吃狼肉长大的,也跟他一样的狡诈、厉害,我折腾了两年,竟然都没跨进昆山的界碑一步。
可是没过多久,我竟然在宫里见到了那个小丫头,她跟那家伙竟然是一个路数,面上无害,心里的弯弯绕绕比谁都多,有好几次,我都被她绕了进去,像是喝了**汤一样顺着她的意思做了事。
这个坏丫头……哼,不跟她计较好了,其实有时候我会想,把她拐回去做我的女人也不错,省得眼前老晃着她那张脸,哼,对着赵元慎就像被春风拂了面似的,真是……
可是又想了想,她又好像像我的妹妹一样,把她拐回去又没什么意思。
在我知道了桐雨的秘密之后,我和她的关系更近了一些,嘿嘿,这个秘密那家伙还不知道,是我和她才知晓的秘密。
正当我得意的时候,一纸来自我父王的诏书和一纸来自中原皇帝的诏书前后脚地赶着送到了我的手中。
当我看到诏书的时候,我想了很久才发觉,原来我已经离开故国这么久了。我看看我的手,对着铜镜照了照自己,竟然都已经长大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回到故国的过程异常顺利,估计着是他们都没有想到我一回去就要带着王军的勇士对他们举起马刀,这一点,就是我自己也没有想到。
我会什么呢?我会很多东西,可是打仗这个实在不是我所擅长的。
幼时在故国,我只是一个养子,父王说我来自中原,既然如此,就不要学那些舞刀弄剑的事了,多看几册书好了……
我到了中原和大同,他们又不傻,怎么会让我一个质子学什么行军打仗……
可是这一回我回来一切都不一样了,我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一个个都在内斗中丢了命,只剩下一个从前与我最为亲厚的兄长耶律拓城,他要镇守王都,平息王庭的叛乱,我不得不跨上战马。
我并不会打仗,可是跟身边的人有样学样的也学了不少,还不知道从谁那儿继承了些奇怪的习性,竟然就那么的一路打了下来。
当然,我事后知道,大同王军之中有奸佞作祟,这才成就了我这个头一次上战场的大将。
后来,我们败了,我又见到了赵元慎那家伙。
我把马刀插在了地上,昂着头,看着他,就像我第一次见到那家伙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