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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水郡,本就是土地贫瘠,又加上战火连年,民生十分凋弊,百姓往往东迁谋生,此地就加的荒芜了,人烟很是稀少。
正平一见之下,叹息良久。这里偌大一座城,然而比起自小生长的李家村,竟要荒凉许多。战火连年,实则最苦的便是百姓。三强之世,累经数十年,却总也没能有一家一统河山,止了这刀兵之灾。
司徒信对此地十分熟悉,一路便由他带着行走。他来到一处破壁之前,轻轻拂轼,那壁上便显出一个记号。他在记号的指引之下,继续带着正平韩方行走,不多时,来到了郊外一处山明水秀之地。
这里与天水的荒凉全然不同,秀色天成,幽静而怡人。众鸟往来飞跃,好似仙境一般。林内有一小湖,淡淡水声,听来甚是舒服。小湖之边,却有一座茅屋。
正平不想这里还有这样一处好地方,心情忽地好了起来,一切烦恼之事都暂时忘却了。
韩方道:“司徒兄,来这里,却是为何?”
司徒信笑了笑,对二人说道:“这里便是此行的关节所在。”
韩方眼睛一亮,道:“哦?”
司徒信不再回答,举起手,拍两了三下,又重拍了两下。稍时后,一道童模样的人从茅屋中走出了来。
司徒信对他说道:“有劳童子禀你师尊,说是有故人司徒来访。”
道童点了点头,便回身去了。
见这情形,韩方更是奇怪,他又问司徒信,司徒信却问正平道:“将军可曾听说过五斗米教?”
正平点了点头道:“五斗米教,乃是由张陵于汉顺帝时,在四川鹤鸣山所创立。后其孙张鲁,将此教在汉中发展,自号师君,政教合而为一,统治汉中。曹操攻取此地后,张鲁道团北上,此教便未再听闻了。”
司徒信道:“不错。然而此教于今,却仍是存在,只是已改了名。眼前这里的,便是它的一支分会。”
正平道:“这我却是不知了。”
司徒信道:“张鲁道团走后,此教在此便失了势力,不管是曹操,还是诸葛,为防其乱政,对此教都是大加打压。然而其信徒不少,渐渐阴聚,便成了一个秘密组织。不论是官府,还是江湖,知晓他的都是甚少。”
韩方道:“那就怪不得了。”韩方在江湖上威名素著,一向也自负江湖之事无所不晓,然而他竟丝毫不知此组织的存在,很是惊异。听司徒信这么一说,也便了然了。
司徒信道:“其实我知道此,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这组织现在已更名为太一道,首领仍称师君,但实则是专干刺探军情买卖的所在。”
韩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带我们来此地,那便是要从他这里,获得依云姑娘的讯息了?”
司徒信道:“正是。不过,这个很难。”
韩方道:“这话怎么讲?”
司徒信道:“他干的是刺探军情的买卖,这便与军中间谍有了极大冲突,将军把其视为眼中钉。然而他们藏于民间地下,极是隐秘,寻常将军也奈何他们不得。当年司马懿离开此地时,太一道鼎盛十分,魏蜀两地都有专人前来,高价收取他们的情报,魏国数次之败,都由此而起。然而就在几年前,太一道有一会主,名叫陈肖,就是因为将魏国军情卖于蜀,被一个叫暴骸刺客团的魏间组织灭了满门。”
正平韩方俱是一惊,道:“暴骸刺客团?”
司徒信道:“正是,你们也知道这个?”
正平韩方二人相视苦笑,岂止是知道,其中隐情更是一言难尽。然而当下也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便让司徒信继续诉说。
司徒信接着说道:“从此之后,太一道做事便不敢再似前般张狂了,敛形收迹,不敢轻易将情报于人。这次我们前来,也是一试,只看是否借此线,能打探出钟会军情了。”
这时,道童已出了,神色也恭敬了许多。他向众人行了一礼,道:“师尊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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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太一道(2)
三人随道童来到了茅屋之内。|纯文字||
茅屋之内,另有一番天地。
里面的布置,多以竹木构成,没有什么珠器古玩,金石丝竹,匏土革木等各类乐器倒是不少。
一入之下,便觉一片清凉雅致。
一老者凭席而坐,前面放着一部瑶琴。见司徒信等人入内,慈和的笑了一下,道:“坐,奉茶。”
三人作了个揖,都落了座。稍时童子清茶奉上,三人谢过,揭盖而饮,均感一股清香扑鼻,却有略带些苦涩之气,格局甚是高雅。
韩方于茶道不熟,饮了一口便放下。司徒信仔细品了品,显出赞叹之色。正平却是闻而不饮,只闭目嗅着茶香。
司徒信品完,道:“孤竹兄,别来无恙。”
孤竹公道:“司徒贤弟,多日不见,精神愈发健旺了。”
这孤竹公看起来足有七十多岁,比司徒信足足大出两倍有余,然而江湖之间交友,原不以年岁为碍,故韩方见了他们如此相称,也不以为意。
司徒信道:“今日愚弟前来,实是有一件大事要求兄长。”
江湖之交,重在推心置腹,和官场之上顾左右而言他大是不同。故而司徒信开门见山,便要向他询问有关马依云安定王二人的事情。
孤竹公笑了一下,道:“可是安定王被俘之事?”
韩方闻言大是一惊,忙去看司徒正平二人的意思。只见司徒信也是一惊,正平却刚刚嗅完茶,方静静的开始品味。
司徒信顿了一顿,道:“正是。不知兄长何以得知?”
孤竹公道:“近日的大事,也便是安定王被俘了。你现在来此,我料你十有八九,便是为了这事。”
安定王皇子身份,故孤竹公自是认为必是为此而来,所料倒也不错,只不过正平前来实是为了马依云,他就无从得知了,也未必知晓马依云此人。
司徒信喜道:“兄长既然知晓,那是否可以告知愚弟,他囚在何处。”
孤竹公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瑶琴发出一下清亮的声音,极是动听。
正平神色微微一动。
孤竹公道:“非是我不欲相告,实是我也不知。而且就算知晓,也不能告知于你。”
司徒信道:“这却为何?”
孤竹公道:“何必明知故问?自陈肖一家惨遭灭门之后,师君便下了严令,不得再将讯息随意告知外人。”
司徒信早已想到他是为了此节,但依然相问,其实就是要试探于他,是否一切以实情相告。既然他如此开诚布公,那今日便确是难于知晓真相了。
韩方听得恼怒,心中暗道,暴骸能灭陈肖满门,难到我便不能么?然而想归想,没有正平和司徒的意思,他也不敢动强。
孤竹司徒均知事情谈到这里,已是十分明了,再多说也是无益。司徒已有暂且离去,再思他法之意,而孤竹公也轻轻端起了案边的清茶,便要送客。
谁知这时正平忽道:“孤竹公,可否听公雅奏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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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顾曲
孤竹公放下了茶。。。
他一见三人,便见正平的气度与另二人大为不同。又见他嗅而不饮,显是于茶道也颇为精通,或与自己是同道中人,对其颇有好感。司徒信来而无功,他本也略觉愧疚,正平既有此意,他也乐得以曲赠士。
孤竹公道:“好。”
孤竹公命童子焚香。焚香罢,一片青色幽幽。孤竹公在琴弦上轻抚了一下,小指微动,勾动琴弦,乐声便出,却是一调角音。
角音启乐,而后孤竹公十指轻舞,在琴上灵动起来。瑶琴在他的弹奏之下,发出沁人心脾的乐声来。
这声音十分悠然,韩方虽不通乐理,听了却也十分舒服。司徒信闭目而听,亦是十分享受。
正平一面听,一面口中念念有词道:“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孤竹公听了,心中一动。他此曲是以角调起,宫商角徵羽,宫为君,商为臣,角为民,徵为事,羽为物。他此时所奏,原是民间采摘之乐。正平所言,正中其意。
孤竹公当下凝神,再转一调,琴声忽转低沉,如悲如泣,令人听来不禁扼腕。
正平又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孤竹公心中更惊。他此时所弹,乃是思及离家数十年之事。他故居本在江南,因兵事流离此地,然而现下三国鼎分,他有生之年已是难回故乡,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