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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经深埋在心底的一丝念想,以为今生再也无缘翻开,然而此刻的不期而遇,依旧让吕布的心中不由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吕布策马缓缓走入人群,一众女眷如避鬼神,纷纷让开一条坦途,只有貂蝉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貂蝉却忽然轻笑出声,沧桑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半点痕迹,音容笑貌一如昨天,清脆道:“丞相大人安好,好久不见。”
好一声好久不见,吕布吕布身形一顿,心中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当初决然离去,便已经与自己再无瓜葛,此刻又身在刘备军将的家眷之中,显然早已经另许他人。
闻得四周杀伐之声渐稀,吕布心头莫名升起一股疲惫,令左右道:“将她们分别安置看押,大军且在城中休整。”
说罢再不看众人一眼,径自策马而去。彼时王凌早将城守府拿下,正可作为吕布行营。一众兵将跟随吕布身后,多有些莫名其妙。
而杨修却已经跟随吕布多年,自认认得出貂蝉的模样,当年正是她害的君侯众将险些家破人亡,是个十足的红颜祸水。
杨修看着身前落寞独行的吕布,眼中异光涟涟,此女天生媚骨,难保君侯不会旧情复燃,如今军情大事正烈,岂能再由这妖女生出祸端,回首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貂蝉,眼中杀意涌现。
回到城守府,吕布召会新野郡守,询问城中府库粮仓余量。
郡守名叫王敏,乃是刘表生前旧任,也算是上表朝廷的正式官吏,此时被吕布威势所迫,一五一十将新野家当账目一一呈上。
吕布细看之下也是心惊,不愧是荆州富庶之地,即便是这新野小城,城中府库之充裕也让人瞠目结舌。吕布原以为自己这些年在河北之地励精图治,一改往日贫瘠面貌,想着即便是比这中原之地也不遑多让。但事实却是,这新野城的府库储藏竟远比安邑还要多出许多。
这其中虽然有荆州军从南阳撤退时带来的物资,但依然无法抹去新野储藏之丰,可见正是因为荆州数十年少有兵戈,这才有了荆州仓库丰满的结果。也难怪关羽不肯轻易退兵,妄想以羸弱兵力据守新野,这些钱粮想来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吕事无巨细问得清楚,有意无意指着户籍名录上的一个名字道:“你可知道此人来历。”
王敏凑近细看,笑道:“花娘子乃是我新野城的名人,谁人不知。”
吕布早就得兵将细报,原来貂蝉此刻化名花娘子,居住在关羽府邸之中,却又不以关羽妻妾登记在册,此中内情实在蹊跷,吕布这才向王敏打探,问道:“你且详细说来。”
王敏道:“这花娘子乃是外地避难而来,为人豪侠仗义,常常接济城中孤寡老幼,又因其貌美,被世人津津乐道,亦被当时的刘荆州称作是女中豪杰。她在新野城中经营一家伎馆,伎馆仅以歌舞为货,却不出卖身体,也算是一股清流,荆州文人雅士多数出入其中,与其结交者不计其数,在新野即便是在荆州也算是风云人物了。后来刘荆州身死,刘备乘机壮大,以护佑长子刘琦为名连下新野、襄阳等数座城池,大将关羽攻陷新野后,慕名拜见花娘子,从此后,花娘子遣尽家财舞姬,从此借居在关羽的别府之中,众人念其往日盛名,依旧以花娘子相称。”
吕布了然,原来她自己竟还做成了这番事业,其中苦楚与付出只怕只有她自己知晓,又问王敏道:“她可有子嗣?”
王敏摇头道:“这倒是从未听说。”
吕布见王敏所知也并不甚多,便将他打发了去,心想如今纵然各自人生,但自己的血脉是否存活定要当着她的面问清楚,否则便是人生一大憾事。
打定主意,便抬步去往看押着女眷的宅院之中。
临到院外,忽闻院内刀兵之声浓烈,夹杂这无数呼喝之声,吕布心头大惊,莫不是关羽去而复返,前来营救众将女眷不成?
吕布急奔入院中,绝不能让关羽得逞,若让他在自己数万大军之中来去自如,传扬出去还有何颜面立足于天下!
奔入院中,正见数名黑衣人以黑布遮面,在见到吕布入内之时也是各自一愣,还没等吕布杀到近前,已经如惊散鸟兽一般从四处墙角屋檐纵飞而逃。
吕布看的真切,这些黑衣人虽然身着黑衣,但其黑衣内部所显露的甲胄却正是并州军的标准制式。吕布按压心头疑惑,问宅院卫兵道:“可有人受伤?”
一名卫兵道:“匪徒偷袭宅中女眷,致其中一人受伤,我等竭力阻止,这才没能让他们再行作恶,只是匪徒勇猛,我等不能将其擒拿,请君侯治罪。”
吕布道:“速传我将领给王凌,命他即刻搜捕黑衣匪徒,若不能成功,提头来见。”
卫兵领命而去,吕布又问其余卫兵道:“何人受伤,可严重否?”
自有卫兵指引答道:“便是这座宅院之中女眷,我等未及详查。”
吕布顺着卫兵指引,进到屋内,只见屋中灯火明亮,貂蝉正倒在血泊之中,胸前血迹染遍,脸色苍白,看着进来的吕布,口吐着鲜血恨恨道:“多年不见,你心肠竟狠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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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
吕布见貂蝉胸腹处血迹斑斑,显然方才匪徒在匆忙之间未能将她一击毙命,但终究还是伤及肺腑,说话已经有些勉力,咳着鲜血,一字一句仿佛从唇齿只见蹦出来似的,惨白的俏脸之上写满了无穷恨意。
貂蝉虽与他早就恩断义绝,可毕竟相伴一场,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此刻看着她凄惨的模样,心中难免痛楚,走近她身前道:“不是我的命令,我定会查出凶徒来历,给你一个交代。”
貂蝉凄惨笑道:“不重要的,我今日能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从前我对你不起,今日可算是以命相抵了。”
说着连连咳血不止,竟再不能继续。
吕布心中惆怅,人之将死,往日情仇便也将随风飘散,和声问道:“你可有什么遗愿,但说出来,我必允诺。”
貂蝉连咳数口鲜血,终于平缓了些,眼中精光重现,急喘着道:“你靠近些,我和你说。”
吕布略一犹豫,终无法硬起心肠,依言半蹲在她的身前。
貂蝉眼中柔光涌动,看着眼前依旧如昨日般的英朗面孔,回想当初两人在洛阳时朝夕相处的情景,往事不堪回首,多少恩怨情仇都化作两行清泉,若人生只如初见,若没有天下纷乱身负重任,若他只是一个平常少年,今日的结局是否会有所不同?
怔怔出神之间,不由伸手想要轻抚眼前英朗的面孔,半途之中却被吕布捉住了手,只闻吕布冷冷道:“你有何遗言快说,我没有多少功夫在此耗费。”
貂蝉凄惨笑道:“我死之前,能再与丞相独处片刻,已经心满意足,此生再无牵挂。”
吕布脸色更冷道:“你当真再无话可说?”
貂蝉气力不继,再不说话,只是摇头。
吕布冷冷道:“你难道不准备向我交代一下,你当初怀孕之事?”
貂蝉脸色大变,忽又涨得通红,看着眼前之人故作镇定的神情,竟大笑了起来。夹杂着因笑声而上涌的血气,咳喘着,竟没有休止。
吕布一把将她甩开在地,起身俯视道:“很可笑吗?”
貂蝉咳喘良久才道:“原来你还有这些牵挂,可我无可奉告,我要让你终此一生都要记得我,记得我这个曾为你生儿育女过的女人。”
吕布心头一震,她果然还是生下了那个孩子,这些年来,听闻她游走在贵胄之间,不知她将自己的骨血安置在了何处,是男是女,又在哪里安身立命?
急切之中一手扼住她的下颌,冷冷道:“他如今在哪里,快说!”
貂蝉被他扼住,更加难以喘息,只是定定看着吕布,惨笑着一字一句道:“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你只需记着,你每在荆州杀一人,便有可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儿。”
吕布更加急怒,不想她竟然如此冥顽不灵,难道她还想以此要挟自己罢兵荆州不成,她为了荆州,为了关羽,便再也不顾亲子的性命了吗!急追问道:“你快说,否则我定会血洗荆州,将关羽一族斩尽杀绝。”
貂蝉却似乎并不在意,眼中渐渐归于虚无,瞳孔慢慢缩小,只是气若游丝道:“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