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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灵脸上洋溢着笑容:“当然满意了!这里好暖和,又好漂亮,有白米饭吃,有新衣服穿,这都是小灵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沈少奶奶,真谢谢您!”
晴柔心里满满实实都是欣慰。这些日子来的辛苦没白费,这些可怜可爱的孩子,和有父有母的孩子一样,应该得到关怀。身后,苏儿又在催促:“小姐,快快,有话咱们明儿个再说,现在得回家了。”
“好好好,这不是就走了吗?苏儿,你活像催命鬼似的。”晴柔嗔怪地应着,走到门口,苏儿麻利地把一件毛裘披到她身上,又撑开伞,为她挡住风雪。王大娘看着她们的背影,喃喃道:“真是个好人哇!唉,可惜,可惜啊……”
“小姐,您太不知保重自己的身子了!天气这么冷,您还耽到这时候才回家。”苏儿看着越来越大的雪,不禁忧心起来。小姐之前的病恢复得不好,因为连日劳累,又有复发的迹象了。要是再受风寒,那可怎么得了哇?
自从上次在陈府,风元少爷搁下那些话之后,小姐就变得沉默寡言,每天在慈济院逗留的时间也愈来愈长。她知道,风元少爷是伤到小姐的心了。三年前嫁给风明少爷,肯定非小姐本意,小姐是有苦衷的,可惜除了她,谁也不知道,谁也不了解,包括风元少爷。
晴柔不语,在石碑前,她停下了脚步,凝视着上面的名字。依照风元的希望,石碑上并没有刻他的名字,尽管他是捐了最多银两的人。
苏儿见晴柔呆呆看着石碑,又说道:“小姐,我真不懂,您为什么不刻您的名字上去?那些吝啬的富人们,不过捐那么一百两百两,也得以留名,您才是做了最多事情的人,却没有您的名字!您又逢人就说慈济院是风明少爷建立的,丝毫不居功。这样子,谁还知道您的辛苦啊?”
晴柔淡淡一笑,说道:“风……二弟说的对,不需要这些累人的虚名。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求闻达,何须别人知道?我只祈愿,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在我弱小力量的庇佑下,从此能过得幸福快乐。”
她仰起头,看着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幽幽道:“人生如此苦痛,有时,真希望可以化作雪花一片,什么也羁绊不住我,随风飘去。”
“人生如此苦痛,有时,真希望可以化作雪花一片,什么也羁绊不住我,随风飘去。”
风元斜倚在软榻上,凝视着窗外的雪花,这样想到。
自从在好友陈靖南家见了晴柔以后,他就经常有意无意地陷入走神状态。一些若有若无的念头时时在脑里浮现,又被自己否定。
那一天,晴柔看着他的眼神,多像三年前两人还两情相悦时,她关怀殷切地看着他的眼神啊!但是,可能吗?她不是早就断情绝义,投向大哥的怀抱?就是为此,他才咬牙奋进,发誓要把大哥打击到底,报复夺走晴柔的大哥,也报复背叛他的晴柔。他要让晴柔后悔,要让晴柔知道,选择大哥是错误的!
但是,那天晴柔的眼神,似乎泄露了一些什么。泄露了一些,她一直捂得严严实实的讯息。
风元倏地坐起身。难道,难道,晴柔仍然是爱他的?!他可以这样想,这样期望吗?
他呆了一会儿,为自己的痴心妄想摇头苦笑。已经三年了,他怎么还是学不会死心?三年前,明明是晴柔自己,亲口,对他说,她是心甘情愿嫁给大哥的。当时的震惊悲恸,至今仍然缠萦心头。
可是,他打小认识的晴柔,一直是富有爱心,淡泊名利钱势的,现在也是,明明是她辛辛苦苦建起慈济院,却对外人说是大哥之功。这样的晴柔,会在他离开京城的两个月内蜕变得那么快吗?可能吗?
风元蓦地眯起眼。会是大哥在搞鬼吗?这次,晴柔对外声称慈济院乃大哥开办,无端使大哥的声望大振,这明明是大哥要求她这么做的。虽然,三年前,晴柔说自己心甘情愿,但是,焉知不是大哥要胁她?
风元从榻上弹起身来,在房里走来走去,心烦意乱。真的,他真笨!他为什么不早点想到这个可能性?如果,如果,真是他想的这般,那他就是冤枉晴柔三年了!三年啊,大好青春年华的三年,也许晴柔却是夜夜流泪。如果真是这样,他将无法原谅大哥,也无法原谅自己!
“风元少爷,我给您送点心来了。”顺安拿着托盘走进来。风元颓然坐下,说道:“我没胃口,你拿下去吧!”
顺安应了一声,转身要走,风元又改变了主意,说道:“等等!顺安,别急着走,陪我坐一下。”边说边拍拍身边的软榻。
顺安吓了一跳,忙说道:“小的不敢!小的是什么身份,怎么敢和少爷坐在一块?”
“我叫你坐你就坐。我又是什么身份了?既不是皇侯,也不是将相,能比你高贵到哪里去?”
顺安不敢再说,别别扭扭地坐下。风元看着他,想起三年前从江南回来的那一天。那一天,就是顺安跟在他身边。顺安今年十九岁,从一进府就跟在他身边伺候他。风元问道:“顺安,你跟了我有几年了?”
“回少爷话,小的跟了您五年了。”
“五年啊,时间也不算长……毕竟三年那么快就过了……那一天,我感到世界快要崩塌了,可是,结果,也这么行尸走肉地活过来了……”风元喃喃自语着。
顺安知道少爷所指何事,忍不住为他揪心,说道:“少爷,您不要再伤心了,都已经过去三年了。您现在年少有为,外头有多少姑娘排着队想嫁给您,您又何必……”
风元摇头。“顺安,你不懂的。你跟我这么些年,对我忠心耿耿,所以我只跟你说实话。我忘不了她,虽然她已经是我的大嫂。我知道我不该这样,无奈情之一字,身不由己。你说,我是不是一出生就是个孽子,所以注定得不到幸福?”
风元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把顺安吓坏了,急道:“少爷,您不要乱说!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您天庭饱满,聪颖过人,是带着福泽出生的娇贵小少爷。”
风元自嘲地一笑。“福泽?那你说说,我有什么福泽?父母从没疼爱过我,心爱的人离我而去,这就是我的福泽?”
“少爷,您想太多了,老爷夫人他们只是……或许你们只是个性不合,所以……不是还有老太爷吗?老太爷多疼您啊!厨房的梁伯说,您还在襁褓中,是个小小的婴儿时,老太爷就对您疼爱得不得了。有一次,风明少爷抱您时不小心弄伤了您的小脸,老太爷勃然大怒,罚风明少爷跪在地上足足一夜,可那时风明少爷还只是个四岁孩童而已呢!”顺安说着,忽然想到,说不定风明少爷就是因为这孩童时的回忆,所以对风元少爷怀恨在心。
风元对顺安口中的梁伯印象比较模糊,只知道是家里的厨子,记得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梁伯来我们家这么久了?居然知道我婴儿时期的事?”
“是啊,听梁伯说,他是您出生那年进府的,也就是说已经在沈府待了二十三个年头了。”
风元对这些并不在意,发了一会呆,思绪又回到晴柔上面去。“顺安,你说,大少奶奶是个怎样的人?”
顺安为难地添舔嘴,他是个下人,怎好评价这些?但是不说又怕触风元少爷之怒。他细细揣测,风元少爷既然直言仍然心系大少奶奶,对她旧情难忘,应该不会责怪他说大少奶奶的好话吧?不不,也不算好话,是实话,因为大少奶奶实实在在是个好人。“大少奶奶……人美心善,温柔体贴,气质雍容优雅,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是好得没的说,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子。”
风元眼睛灼灼发亮。“你也是这样认为?我应该早一点想到的,晴柔不会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低俗女子,她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这个想法的坚定,让风元忽然燃起了莫名的希望。虽然他也说不清,证实了又能如何,毕竟她已经嫁作他人妇。但是他就是下定了决心,决定要探个究竟:三年前,是否发生了什么事,让晴柔决绝地投向大哥?
晴柔觉得最近似乎有点不对。到底是什么不对,却又说不上来。还是苏儿无意中的一言提醒了她。苏儿说道:“小姐,我们最近似乎常常见到风元少爷耶!”
说这话的时候,她们正在去牛家村的路上。牛家村是城郊的一条出名穷困的村子,村里有许多被饥寒交迫的父母遗弃的孤儿。晴柔听说之后,决定到那里把孤儿们带到慈济院。
坐在轿子里的晴柔掀开轿帘和苏儿谈话。听到苏儿的无心之言,晴柔才想到,的确如此,这一阵子,她经常会遇见风元。十天前,在街上碰见风元,寒暄过后,风元跟着她走了一段路;六天前,在慈济院门口见到风元;三天前,在集市见到风元;昨天,更是发现风元悄悄跟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