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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得意是骗人,还隐约有些幸灾乐祸。宿舍里人多眼杂,他当然不能把我怎么样了,只能恨恨地一瞥,拿个空,把我拉进厕所一阵人工呼吸,直到我又踢又踹的他才肯松手。
“没良心的混蛋。”他总喜欢这么骂,就象我总是当面说他“自私的伪君子”。
唯一不对的是徐然。这些天来他和王毅更经常走在一起,我有些不是滋味,他也不怕自己瓦数太高,烤焦那对新人!转念一想,他该不会还恨着那件事吧?徐然也不上个小心眼的人,至于一件事记恨这么久吗!我把这事和萧峰略微提了一下,只见他淡淡笑道:“青春期叛逆而已,你这个绝世好爸就别瞎操心了。”惹的我又是一脚过去,这家伙吗的就是嘴贱!真该让那些被他蒙蔽了的人都来看看他的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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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萧峰的握手言和着实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文学青年不只一次地在我面前梦吟一般地念叨着:“我现在才知道钢铁怎样练成的…钢铁是怎样练成的…”我一把揪住他:“什么钢铁不钢铁的,你丫的找抽哪。”他无辜地眨眨眼睛:“那好,换句话说,张祁啊~ 做的对哪~ 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啊…你看就一个吴亭亭怎么能让你和咱萧大侠——”在我杀人的目光下他自动消音,嘿嘿地干笑几声。我扭头斜了正在作壁上观的某人一眼:“你看谁都说我大度能容,胸怀广博,萧大侠你不做东请我们吃一顿,好一笑泯恩仇啊。”他笑的眼都没了,还是一贯亲民的假象:“成啊,食堂自助餐。”切。小气。我还想说话,立即被文学青年兴奋地打断:“好啊好啊,食堂就食堂。”我暗骂了他好久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心想让他多放放血也好,立即把林恒也叫上,美其名曰联络感情。刚进食堂我就发现王毅小两口旁若无人你依我侬地深情对望,全然不顾及同在食堂吃饭的诸多同学的胃酸分泌。我强忍着恶心走过去:“就你们两?小然子呢?”
“我哪知道啊——”王毅还想继续情深深雨蒙蒙,立即被我雨打风吹去:“你说什么?他不都和你在一起?!”
他苦着脸:“祁哥,他这么大一个人了我还能管他上哪去啊?除了你我他就不能和其他人在一起啦?”
我一时语塞,虽然理智知道他说的全是对的,可心里多少还是疙疙瘩瘩的,徐然——他除了我们不该还和其他人在一起!
一只手搭了过来,勾住我的肩膀,耳边是他刻意爽朗的笑声:
“张祁,人家可比你吃香多了,多的是人陪他吃午饭呢——你看2 班的苏莉不是和他走的满近的?这些天他们班的展览苏莉不是又帮他联系导师又帮他裱画的?”文学青年还很八卦地神秘一笑:“是勒——他们八成有戏,只是那苏莉长的一般,埋没一个好苗子啊。”
林恒轻声咬出一句:“别乱说。人家说不定就是互相帮忙而已。”
“互相帮忙?”萧峰的大嗓门又在脑门上响起,“都留到晚上点多还只是帮忙啊?我昨晚从院办里出来还看见他们单独在展厅呢。”
我突然挣开他的手,冷冷地一句:“你们吃吧,我回去了。”
萧峰反手拉住我:“…张祁,我只是玩笑而已。”
我也回他一个冷笑:“萧峰,我不想吃饭而已。”
我不喜欢他这样另有所指的笑。我和徐然十年的交情,不是没有吵过架,可我打心眼里从不认为一直在我的羽翼庇佑下的徐然有朝一日会破茧而出,翱翔在没有我的天地间。他怎么离的开我?!
我在宿舍里玩了一会电脑游戏,困了,下午的思修又不想上,干脆上床睡觉,没吃午饭肚里饿的慌,迷迷糊糊地展转很久,正准备觅食,突然悲哀地发现平常都是徐然带上一堆的零食囤积在我这,现在我只怕真的要断粮了。床帘刷地拉开,萧峰换了个脸色站在我床前:
“你生什么气。”
我翻个身子转过去不理他。他跳上我的床,把床帘拉回,一把压地我不能动弹。我直着眼睛怒骂:“你吗的有病啊!这时候也流氓!
宿舍随时有人回来啊!”
他把我板正,抵上我的额头:“你丫的整一个饭桶,中午不吃饭会受的了?不过说说而已你发什么脾气?徐然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
我懒的理他,把头硬扭开:“吗的给我下来!你知道个屁!”
“我是不知道。”他冷笑,“有哪两兄弟会好成你们这样的!”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很想继续发火,却忍不住有了一丝笑意:
“吗的…萧峰,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他抬起身子愣了一下,脸有点烧,过了好久才哼出一句:“吃醋?
神经病…我,我吃谁的醋去!”
我再甭不住,微微地挑了挑嘴角。他横我一眼,把一直捂在口袋里的东西塞给我:“笑个屁。”
我心里一动,是校门口牛记卖的蟹黄烧卖。我双眼放光,立即把他掀到一边开始茹毛饮血,一边很没诚意地撕下一点面皮递过去:
“看在你辛苦跑腿的份上分你一点好了。”他也不客气,张嘴就咬,却含住我的手指再不肯松开,恍惚中他的舌尖轻轻绕过我的指尖,两相抵触,我一凛,脑海中顿时浮现了那副《创造亚当》——我闭上眼,一道可怕的电流窜过——我忍不住拔出手指,骂道:“吃我手指干吗!
饥不择食啊你!”
他笑,很暧昧。
我转而埋头苦干,有一个隐约的恐惧慢慢地在心里蒸腾。
危险了——这样的相处——那里还能只算是游戏?
三月中旬,我们第一次听说了SARS这个名词,我惊异地看着电视里尽量轻描淡写的主播脸上不咸不淡的笑容,事情如果到了央视也要播报的程度,只怕真的很严重了——这是萧峰的原话,我沉默了一会,说也不是啊你看发病的只有这么几例,北京才九例,算不上什么传染病吧。萧峰冷冷一笑,说:“吗的你多大了还信这个电视台放的东西?”
我横他一眼:“是是是你那什么层次,我哪比的上?”心里还是有点不以为然。
可是我错了,我总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不过三五天工夫,一个叫蒋彦永的医生一纸文书把真…相捅了出去,举世哗然——原来在北京非典早已经满城风雨人心惶惶,哪里只有九例?这种呼吸感染几乎象瘟疫一样席卷了整个城市!包括广州上海香港,所有的城市难以幸免,卫生部不过是在隐瞒疫情。
月21日,卫生部长张文康因此免职,上面终于开始重视这件事,下令所有城市以强硬手段杜绝非典传染,大大小小的官僚们这才开始行动了惧怕了——原来席卷中国的是一种只要有空气就能传播的可怕疾病。可之前,这些人做了什么?除了隐瞒病情就是不管不顾,究竟扼杀了多少鲜活的生命?
学校在这方面向来是坚定地跟着党的步伐走,立即雷厉风行,令出即行,北京已经成了一座死城,据说已经彻底封锁了进出交通,而从那些疫区来的师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行隔离,一人发一只体温计一打的口罩,一天量上三次,一有温度变化立马隔离。
估计是中央下了死命令,制不住这个就丢乌纱,于是上行下效一片风声鹤匿草木皆兵。
所有的人都象打了霜的茄子,一下子没了生气,耳边开始充斥的都是又发生了多少起非典疑是病例又有多少人不治身亡还有多少自愿不自愿的医护人员不明不白地染病死去。文学院里一个女生发烧了三十八度二,立即被强行隔离。那个女生惊惧交加,第二天就哭着求着说自己没有发烧要放出去,她想见自己的家人,可没人答应,她居然自己偷跑,被抓回来的时候,据说他们的系主任当即黄了脸抽了她一巴掌,后来查明只是感冒发烧而已,却还是把这个女生开除学籍,我觉得如果可以,校领导更愿意送她去坐牢,只可惜他们的权限只能在在民事方面登峰造极而已。
我听了多少有些感叹,叹了声,那个女孩子太傻了。萧峰却平静地说:“说是隔离,根本就是禁闭——就是后山那个黑屋子里,关进去后就是给你量体温,不和你说一句话给你一口水。要再烧立即拉医院,学校就没什么责任了,当然轮不到那些领导失职了。”我诧异:
“这么野蛮?”他冷笑:“那黑屋子我又不是没去看过,学生会的人还一起帮着整理呢——”
我不说话了。他打了我的肩膀一下:“别这个脸,咱们这不是一例都还没有吗?现在管制这么严,没有传染源就不怕交叉感染。”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这么大一场风波仅仅就是某个替罪羔羊去职免事?到如今走到这步田地才有人惧怕有人惶恐!之前为什么半点风声也无?如果早点有这样的觉悟防范,何至于此?这病还正是因为人们吃果子狸而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