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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个疯子。
卡卡西控制自己,不远不近地跟在爱人身后,到一间房子前。
开门的是个女人,那个被撞得重伤,又在昨夜突然出现逃走的女人,她笑得温婉,目光扫了过来,卡卡西心里一阵寒意,这太过诡异了。
“二位先生请进来坐。”女人面带微笑,服了服身说,在这样的村子该是很有教养的人。
她的家里是个草药窟,到处都塞满了草药,整整齐齐的,空气里是潮湿的药香,里面惨着霉腐味道。
我觉得这个女人喜欢草药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就算刚刚结束手术她还是要工作,看起来没有什么疼痛,但是,她虽然捣鼓草药,我这个医生却不太看得懂她到底在干什么,无尽重复一套有点莫名的工序,细致得一丝不苟,毫厘不差。
她请我们坐下,上了壶茶,那浓浓的药香让人胃里不好受,卡卡西到处打量着,眉头越皱越紧。地上,房梁上,桌底下,木柜间,水缸里,米袋里,甚至厕所,所有的缝隙都被填满,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丈夫早丧,如今就我一人,难得有人来看看。”女人倒了“茶”,微笑着说。
“你难道都不出去走走?”卡卡西问,他的目光一直不太友好,眯着眼看她。
“可不行!”女人的声音陡然尖利,“我有许多事要做,二位自便。”
她不再招待我们,兀自起身去做别的事。卡卡西立刻把目光转到我身上,紧紧盯着,凝成枷锁一般让我难受。对于今天莫名其妙挨打我实在不爽,他究竟在想什么?我从来都看不到底。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他忽然冷冷地说,这种眼神,什么眼神?我不知道现在自己的眼睛透露了什么,干脆闭了眼。他却又温柔地偎依过来,在我耳边哑着声说话,“怎样才能让我在你心里,和鸣人一样重要?”
我心里涌出了冰冷的嘲讽,又忽然清醒,这不是我会有的想法,哪里有些不正常,还有卡卡西,他应当不会说出这种话,即便真的索求在我心里的位置,也不会扯上鸣人提出这种敏感的问题,他明白鸣人是我的底线,他更明白他永远都及不到。我们的情绪似乎脱离控制。
我打个激灵,搂住偎在身上的人,不知怎么目光放在桌上,那女人添上的液体:“卡卡西,你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我郑重地说,看着那杯里暗绿的东西,又苦又腐的气味,漂着几点干枯的碎叶。我吻了吻他的耳朵,想问他昨晚的事,顿了顿,却问:“那个车夫呢?”
卡卡西也才一副才想起的样子,直起了身看着我没说话,我就明白他不知道。不约而同地起身,女人正从后院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罐子,我们告辞她看也不看就走了过去,我们也不好再说,离开去找那个失踪的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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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守陵人
马车还在,却没有车夫的踪迹。
我们先把整个村子转了遍,再逐个地敲门询问,卡卡西似乎不太喜欢接触这里的人,所以一直是我在做。没有人知道车夫的下落,我觉得越来越烦躁,也越来越理解,为什么卡卡西不喜欢这里。
这个村落让人感觉不到活跃的生气,虽然他们看起来很平常,做着平常的事,却让人觉得完全颠覆。路不宽,行人极少,他们互相招呼,不时向我们投来目光,却不搭话。那种目光让人觉得明明是在看自己,却又是什么都没看到。那种漠然比无情更风轻云淡。
一个村落,却觉得身处荒地。
门只是轻掩,我轻轻推开就看到一对母子,屋里昏暗,木门突然打出嘎吱的声音,他们也没有注意。
那孩子在抄写什么,地上已经散了满地的纸张,每一张都是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字,挤得一堆乱铺满了地板,叠落了厚厚几层,墨迹却皆是新的,那孩子才六七岁,这怎么可能做得到。我心里觉得难受,有点想吐,急喘几下压住恶心感,卡卡西贴着我的后背,抓住我的手。
那位母亲在盯着孩子一刻不停的笔尖,那眼神让我想起了方才遇到的佃户。
关于昨晚的事卡卡西一直缄默,我们就这样找,直到了中午,饭都没有吃,路过麦地的时候,看到蹲在地里的农夫。
那农夫是近里大家雇的佃户,他在挖地,不是农活,只是在挖坑,我问他什么,他丝毫不理,痴痴盯着手里的活,仿佛下一把就能掏出金子来。
我就说:“那下面什么都没有。”
农夫顿了顿动作,转头看我的眼神一如这位母亲。
那是极致疯狂的盼望。
是对丰获的盼望。是对孩子的盼望。
我什么都已说不出口,转身就走,这里所有美好简单的理想都被无限撑大,扭曲,他们都真的活着吗?或许我身处坟墓。
我在路上飞快走着,看到一间屋里擦窗户的少女。
劣质的玻璃被擦得透明如水,她的手贴在玻璃上,压得扁平,她看着外面,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她盯着天空,手指微拢似要把世界攥在手里。
“我们离开这儿,卡卡西。”我心里的恶心感不停地泛滥,猛然转身却对上一个年轻女人,吓得我退了几步,卡卡西则在她的身后。
“你们既然找人,怎么就要一走了之了?”女人笑问。她穿着较为富贵的长衣,面容普通,笑意真切,那眼里是如破雾的镜。
“你是什么人?”卡卡西问。她并不转身,目光轻柔地看着我说,“这里若是坟墓,我就是守陵人。”
她是能看穿人心的么?在这样一个地方,竟还有正常人,却又这么不正常。
“在这里,谁都会不正常的。”她又说。
我心里一紧,眯着眼注意着她,走到卡卡西身边,感到一些安心。这个年轻的女人举止优雅,绝不是这村子里长大的人,守陵人,她一定知道更多。
“不如去我那里坐坐。”她转身绕过我们,向村口走去。
或许她会告诉我们想知道的。卡卡西看着她的背影琢磨着,跟了上去。我觉得似乎做错了什么,又确实想不起来究竟错了什么,心里闷得难受,在身上的口袋摸索着,半天掏出了一支有点歪的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几下才点着。
那擦窗的女孩忽然看向我,是一种让人疼痛的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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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爱
这是个极小又舒适的屋子。一张床已占了一半地方,柔软干净的被褥,暖暖的味道,小窗关得很紧,头顶的灯泡轻轻摇晃,淡黄的光铺到各处。
卡卡西靠在梳妆台上,我站在他身边,看着对面坐在床上的女人。她的衣服首饰都是颇富贵的,谈吐动作也有更佳的气质,却住在这样一个狭小的地方,看起来并无不满。我觉得有点不舒服,自从跨进这矮小的门,心里的闷慌似乎转成了身体的疼痛,微微的感觉不太明显,却无法忽视。
所以我一直在抽烟,在这个狭小的屋子里,当着他们的面,即使被投来不满的目光也不停止。呛人的白色烟雾模糊了一切,我麻醉着自己,拒绝那些微不足道的疼痛,他们都看着我,不发一语,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就觉得遥远起来,手指一动又散下一片烟灰。忽然发觉我在恐惧。
我猛然转身冲了出去,甩上矮小的门,声音震疼了耳朵。
空气很清新,即使是下午,也蒙着淡淡的薄雾,我扔了烟蒂蹲在门口,又点上一支咬在嘴里,呼出云般舒展的轻烟。这是一片坟墓,他们的精神被扭曲却存有意识,他们痛苦,否定外来人的靠近。为什么变成这样?就连卡卡西,似乎都在变化,但我却几乎不受影响。
我起身,打算回去问那个女人。喀呲喀呲的咀嚼声快速靠近,好像是老鼠在啃木头,透明的碎渣滓从嘴里掉了出来,沾着黏滞的血丝。那个擦窗的少女跟了过来,她的嘴里塞得满满的,嚼个不停,还往外掉米饭和玻璃渣,手捏在木栏上,捏出了几个深深的手印。
“她不是守陵者,她是掘墓人。”少女艰难地说,喉咙似乎被尖刀刮蹭,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随手揪了把草又往嘴里塞,转身飞快地奔走。她来这里,似乎只是为了说这句话,她在提醒我。
掘暮人。
我一步跨过去用力推开那不大的门,立刻被人抱住了身体,看他无恙还露出可怜的眼神,我终于温柔地笑起来,摸摸他的头发,那个女人仍旧优雅地坐在床上,礼貌地看着我们。
“哪里丢的,不如去那里找找吧。”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