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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是这么说,但心里隐约还是有目的地的,没有什么具体规划,还是沿路走着一直往京邑去,走到不想走就雇了辆车,出来带的钱不多,我们两个倒谁也不省着。
车夫是个让人看着那眼睛就想起贼的瘦汉子,很重的外地口音,相处上些日子却觉得他正当。离京邑还有几个远儿人就极杂,这样的车夫自然多,人情世故各路尊规暗俗细末都摸得门儿清,却还是操一口家乡音,偏又能让你听懂,客人往往放射性地觉得不抠巧儿的老实。
快到了晚上,山道上咕噜咕噜的行车声平均有点颠簸,一边是高壁,一边是深崖,惊险如斜旋下劈的弯刀。“这下边有个村儿,今儿搁那儿歇着吧。”车夫的嘴随拐弯往左一咧,声音夹在轮子滚动的咕噜声里,没有人回应。马车从漫坡上松果似的滚下去,憨得可爱。
车夫忽然急急喊起什么全听不懂,我正在睡觉,车子猛烈一顿我已经窜了出去,惊马长嘶不住,我骑在马上险险拽住被撞的女人,卡卡西抱下她放到了地上,血正从她胸口的衣服晕开,我忙过去查看,车夫梗了身安抚马,怎么也不抬眼。
女人伤得重,及时治疗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但仍需要手术。应该是山下村子的人家,至少得去借个地方手术,绝对保住她的命。
“我先走,你尽快。”我挥手让卡卡西让开,扔出苦无抱着女人,瞬身往村子不断靠近。
风把树叶从树上带到了路外的崖下,卡卡西双手插兜,忽然觉得有点失落,莫名其妙的,像被风突然吹来的树叶,又呼地带走了。他抓了抓头发又微笑起来,没人看得见他弯起的嘴角,就只能去注意他的眼睛。
“下去要多久啊?”卡卡西说,车夫想了想,便知他不是在自言自语,更不是问忍者的行路时间,就回道,“一根儿烟抽不完,就能到了。”
车夫刚刚才知道这二位是忍者,但这个信息就跟穿堂风一样,拐也不拐地从脑子里吹过去,不值得在意。
卡卡西盘着腿坐在车顶,剔了骨头似的,他手里捏着一根点着的香烟,蒙蒙暮色里暗淡着,鞭子不时打出空响,咕噜咕噜的声音又响起来。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虽然他轻松坐在一个普通人绝坐不了的地方。
香烟在卡卡西指间尚未燃尽,烟灰被风吹到了衣服上,车停在村口,车夫坐在上面四处看,一旁半人高的枯草丛里有块半斜了的木牌,上面的字已经辨不清,村子里路上的人不多,深处尽扑来陈旧的味道。
“到京邑可没人儿走这儿,偏得很,您二位看着也是闲逛。”安静里车夫忽然说。
卡卡西点了点头:“他曾经或许来过,或许只照方向乱走。”
“我也看了你们一路,那……”车夫缩了脖子嘿嘿一笑,土黄的瘦脸挤出个引人同流合污的恶俗表情,贼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却没去看卡卡西,“你们俩个儿?”
“啊,他是我……”卡卡西把目光斜斜移了过去,“老公……”
车夫闷笑起来,嗓子眼儿塞了东西似的。
卡卡西走进村子,到处看着都没有什么事发生的样子,平静安寂,陈旧残破,所有的颜色都似上了铅,从一头走到另一头,没见到那个干净的白色身影。
路上一丝血迹都没有。
车夫拉着车进村,行人们没有看见似的,似乎只是为了走路而走路,其他一切都无关,夜幕拉了下,车夫走着跟在卡卡西后面,他看着那些行人,有点心悸起来,似乎擦肩而过的谁会突然抬头龇出带毒的牙。
他小心唤了一声,幸而前面的忍者回头了,微松口气。
卡卡西又走回了村口,那里土墙角的草窝里,到跟前才看得出有个破烂儿似的老头缩着,浑浊的眼睛上翻看着他。
“您见过一个穿白风衣的人来过吗?”卡卡西低了身问,围巾在老头眼前晃荡。
老头非常肯定地缓慢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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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谁说谎
漫了雾的夜灰蒙蒙一片,破房子的屋檐下黑得是糊了稠泥,什么也看不见,随便一摸都是厚厚的干土。空气里似乎浮着无尽的可见尘埃粒,推搡着涌进鼻腔,感觉像小虫子在肺里钻着,腐蚀肺腑的阴气。
那些蠕动的虫子从血肉模糊里抬起白厉历的躯体,可怜的眼神望着他。
卡卡西打了个寒颤。他猛地站起来,急走到路上左右转身,忽蹲下又站起,恐惧焦躁终于冲破压制,一举爆发不可收拾。他要走出这里,这念头在脑子里已过了无数遍,他在这村子里也走了无数遍,但他还没有找到熠人的任何痕迹,所有人都说没见过,他没有来过这个村子,从来没有,那,自己是不是该走了。卡卡西望着延伸的路,仍旧迈不动脚。
车夫一直紧跟着卡卡西,他缩在一旁紧盯着,生怕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卡卡西忽然平静下来,他注意到了细微的声音,刺耳挠心的刮蹭,藏在什么地方往外钻。他小心靠近时隐时现的声响,拐到了一个小房子前,木质的破烂窗台下,一个女人扒着小窗户,整个埋在黑暗里,濒临死亡般沉默无力,拼命不让身体下滑,指甲划出呲呲声。
是那个被撞伤的女人。
卡卡西一惊立刻过去,那女人突然发疯一样跑了,卡卡西紧紧追着,距离不断缩短,但直到村口,竟然都没有追上!这女人出现那么熠人一定和这里有关系。
女人不见了,那个老头儿仍旧缩在村口的墙角,卡卡西走过去冷冷地问:“您见过一个女人经过吗?”
老头又蜷了蜷身体,迷茫地沉默,半晌不太确定地点头。
“您见过一个穿白风衣的金发少年吗?”他又问,声音压抑无比。
老头被他吓到,他害怕地看着居高临下的人,终于开了口。
“没有。”
卡卡西满带杀气地去抓老头儿,但不知怎么被躲过了,是的,他不知道。这才发现老头身后是一口被草挡住的井,拨开半人高的枯草,一个盒子出现在井沿儿上。
他拿起那个盒子,费力才辨出是个首饰盒,他绝未见过的,打开,里面竟然是那条项链,华美的柔光几乎蒸干了迷雾,他觉得后脑被猛然重击,无法躲开,失去了意识。
天光大亮,冷风和微暖的阳光唤醒了卡卡西。
这是昨晚的那口井旁,而那个老头儿已经不见了,他揉了揉后脑,才发现昨晚手里的项链不见了,是谁拿走的?那个老头?为什么他们厉害得不似一般人,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那个车夫呢,昨天也没顾得上他。
卡卡西看到了村口的马车,他爬起来往那里走去,走到了路上就听到有人叫他,每天都听得到的熟悉声音,一如以往,他心里开始升起愤怒,失去的恐惧和无力都成了愤怒。
我见卡卡西没有反应,走过去想拍他,他却突然转身揪住我的衣服,手在轻颤。
“你昨晚在哪儿?”卡卡西几乎已经咬牙切齿。
“我就在村子。”我回答。
“到底在哪儿?”他一点都不信,手颤抖得更厉害。
“在村子。”
我没改变答案,迎着卡卡西的目光,他看着我不说话,凄厉的愤怒突然冲破桎梏,扬手给了我一巴掌,实实在在打在了我脸上,真是声音响亮,半边脸发麻,血从嘴角流到了下巴。
我皱眉,目光瞬间冰寒,一动不动盯着他看。
“对、对不起,熠人……”卡卡西摸摸我的脸,看着自己的手不再说话,似乎不相信自己会打我。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这么给我一个结实的巴掌,让我觉得屈辱,无处发泄,他凭什么?算我什么人啊?
我转身向村里走去,突然感到致命的悲哀。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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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草药女人
卡卡西选择相信自己的爱人。
这个村子本就古怪,他当然不可能去相信那些陌生人,即便熠人骗他,也一定有什么原因,而且,虽然他清楚这样已经很危险,但无法抗拒,那怕这个理由无法接受,他也没有足够坚决的意志做出违背熠人的决定,他的原则开始被爱情动摇,自信被爱人掠夺。
当初做出决定就做好了准备,但卡卡西现在才开始真正感觉到这个决定的可怕之处,他要承受并认同自己在短时间内疯狂滋长,近乎达到病态的爱。
简直是个疯子。
卡卡西控制自己,不远不近地跟在爱人身后,到一间房子前。
开门的是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