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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扎着醒来,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这样的清醒,我的记忆总是很模糊,却总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许多事,不知道是真的发生过,还
是我的梦幻。我好像叫马行之,又好象叫惜月,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找不到人求证,只能自己努力的想,拼命的想。
我总是看到一双眼睛,微微的笑,皮皮的眨,还有像足小狐狸的狡诈,淡淡的哀伤,默默地回避,是谁?那是谁的眼睛?
身体里似乎有一股陌生的气流在运转,却也只是辅助,对我的内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找不到出口,我怀疑在这样
下去,我会疯掉。
可是境况居然一天天的好起来,我能够想起的事情越来越多,只是童年的记忆仍旧是残缺不全,可能很痛苦吧,不过我真正在意的,却是
梦中的那双眼睛。
又一次的午夜梦回,我忽然想起,原来梦中的那个人,叫做湮花。
我记得我深深的爱着她,我记得我作惜月时站在她的身旁,记得她的一颦一笑,记得她的眼泪,只是,她在哪里?
我开始疯狂的寻找,却一无所获,为什么,要逃的那么远,藏的那么深,像是世上从没有出现过你这个人一般。
看到林家姑娘的小婢,居然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却也觉得自己一定不认识她,她救我的时候,我有那么一霎那的震撼,我能感觉得出来
她的不顾一切,似乎以前就这么发生过。
发现她和我一样,能够感应到彼此,不是不惊奇的,可她居然知道我的身份,我忽然感到恐慌起来,世上之人,怎么可能有人知道我的行
踪,我卡住她的咽喉,等待她给我合理的解释,她却说,“不是你说,看见你真面目的人都得死么。”
我震惊的松开手,看着她在我面前慢慢的滑落到地上,记忆,在那一刻,变得无比的清晰起来,我记得自己曾经清清楚楚地说过这么一句
话,对着那么一个人。
我发疯似的抱着她回屋,湮花,你不可以死,我不要你死。请来大夫,好在,好在她没事,我连手都在颤抖。
不过三天,她居然敢给我溜走,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逃走,天涯海角,我都会追到你。
番外五
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我对于她的了解,也许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深。那次醉酒,是为了控制无剑的反嗜,怪只怪,当时的月色太美
,气氛太过暧昧,而酒精的滋味就像发了酵的爱情,慢慢的滋生在心里。她的额头雪白光洁,我居然有了想要吻她的冲动,她熟睡的样子,像
个婴孩般天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确定,她是在我身边的,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站在她的面前。
可笑阿,在她还是个小小奴婢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认知,她不会属于我。我甚至像个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伙般,暗暗跟随在她的
身后,看着她,用自己的智慧,耍弄着那些人,看着她,用无知和愚昧伪装自己,周旋在那些危险人物的身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将她自己
隐藏,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做到这些,可是,我的心就在想要了解她的过程中沉沦了,沉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的心里却有
另一个声音,它在那里叫嚣着她不会属于你。
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么没有自信?我一次次的怀疑过,却没有答案。在遇见她之前的二十几年里,我都是骄傲的活着,却在遇见她后,忽然
对于自己的自信画下一个问号。我难道真的只能在背后默默地望着她吗?永远不能站到她的面前,对她说出心里的那三个字?
她的背影又一次刺痛了我,那样孤单而且悲哀,象是走在这世界的一抹游魂,为什么我不可以,于是我鼓起勇气叫住她“湮花”
她回头,她看见我,但她看见的却不是我。
我看着她笑,看着她倒下,看着她慢慢闭上眼。我的心跳像打鼓,不要死,不要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意永远埋葬我的爱情,只要
,你活着
你倒在我的怀里。身体那样的轻,我抱着你狂奔了几十里路,才找到大夫,大夫说你只是严重脱水,还好,还好,还能看见你的笑。
你醒来,依旧会笑,可是却笑的没有灵魂。我用工作来让你分心,忽略心里尖锐的刺痛,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我看见你眼中的凄惶,看见你眼中的抱歉,不要,我永远都不想听见你对我说抱歉。于是我远离你,以为这样,你就会快乐,可是为什么
,我在你的眼中只看到死水一般的绝望,像是随时都会撒手离开一般。我将你放在心里安全的位置,站在彼此都安全的距离,可是,却不能如
你所说的那样,离开,我怕这一次的离开,就再也看不见你。
七皇子爱的那么苦,最后自刎在惜月身旁。我知道,惜月是你最重视的人,可我居然连他的尸体都留不下,眼见着,他被一黑衣男子抢走
。我费尽心力打探到惜月并没有死的消息,却不能告诉你,因为他们抓了婉柔。
我不明白,凭那些人的手段,何以不将我灭口,只是我已亏欠婉柔太多,我不能再眼见着她为我而牺牲性命。等我,湮花,等我救出婉柔
。然后,我向那人透露你的下落,我想你们一定会再相遇。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在当初遇见你的时候,我便会有那样奇怪的认知。我就是该死的知道,我永远都不能给你你想要的。我
背负太多的东西,有太多的牵绊,我有责任扛起这一切。
你要的,我给不起,能看见你幸福,便是我今生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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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
江南的七月,虽然早已过了梅雨季节,却依然有些湿润。=
明山秀水岸柳庭花,都仿佛被水洗过似的,透着几分鲜嫩水灵。就连空气之中,也若有若无的飘散着细细的雨丝,不经意时,便沾在人的发鬓边,衣襟上,娇软如江南的佳人。
虽值夏季,近水的楼台边上,却还是颇为凉爽。稍稍凝目,便可以望见不远处的莲池上,荷叶田田,翠隐红裳。若是走近了细看,只怕还能瞧得见金鲤游动,戏于叶底。偶然而至的几声蛙鸣,也不觉得喧闹,反而更衬得这座黄昏时分的小小庭院,显得十分清新而宁静。
李景通穿着件细竹布的长衣,仰身靠在椅背上,双目微闭,似昏然欲睡,眉宇上却染着淡淡愁色,与眼前静丽胜景颇不和谐。
直到“叮”的一声轻响,他才慢慢的张开眼睛,转回头来,看向身畔石枰上的残局。
此时盘上已密密麻麻的放了不少棋子,除了左路平位被白子围住了很大一块之外,其余的地方,两边势均力敌。李景通执黑,随手拈一枚棋子,漫不经心的点上棋盘。
坐在他对面的冯延巳三十余岁,相貌也甚儒雅,见他如此落子,便笑了笑说道:“若是这般步法,不必再弈,阁下已是输了。”
他含笑一礼,将李景通的目光引到棋局,才继续说道:“弈棋虽是闲情,却也如同沙场征战,一子一着之差池,也可谬以千里,甚至一败涂地,怎可不防?”
李景通叹了口气,推枰而起,说道:“似我这般心不在焉的下棋,不输倒也奇怪了。”
冯延巳呵呵一笑,说道:“大人可有心事?”
他又怎么知道,李景通此时所虑的,是谋□□位的大事?这正是南吴天祚三年,距离李唐皇朝的覆灭,不过短短的二十余年,天下却早已换了另一番天地。
北方有朱温废唐宣帝自立,建立后梁,长江以南,更是诸侯割据,各自为战。李景通的父亲李昪,便是南吴的大丞相、兼任天下兵马大元帅,近年更进封为齐王,朝中大权尽在李昪、景通父子掌握之中。目下的睿帝杨溥已然成了傀儡,万事做主不得。
他们权柄已可一手遮天,自然不肯再屈居人下。早在几年前,父子两人就伺机代吴,却一直苦于出师无名,恐惹天下人非议。
这般密谋篡权之事,又怎可对身为下属的冯延巳明言?李景通略一思忖,便含笑说道:“正中,你我交情笃好,有些事倒也不必对你隐瞒。今日内人即将临盆,这本是喜事。可惜,她以往所诞孩儿都早早夭亡,我实在担心,今日这个孩子会步他们后尘呢。”
冯延巳听了,不免说些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