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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极其紧张的心情,小心窥听殿内的动静。
想过最坏的打算,没想到会是这样!
萧稹两手抓着椅背,捏出了汗水,才迫使自己没有拍案大骂,只稍微口吃地问:“薛必隆请守先帝寝陵,不过言语激烈一点,怎么扯到谋反上头?再说,我只是降旨叫你问一问,怎么连罪都定下来了?”
萧杰在底下连连叩着,只称:“这───这”,却无法回答。
曹泽看着这位王爷的窝囊相,心里暗自好笑,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到了。于是,将袖子轻快地一甩,撩袍跪下,昂首奏道:“薛必隆辜负先帝托付之恩,不尊当今王上,与谋反无异。此处分并无不当之处,奴才以为,议政王所奏甚合中允!”
萧稹冷笑道:“把人处以极刑,尚言'中庸'。你读的是哪家圣贤的书?我倒想知道,薛必隆与你有何仇隙,定要除掉他!”
曹泽稍一思忖朗声而对:“臣与薛必隆并无仇隙,只是秉公处置!”
“好一份忠心!”萧稹冷笑道。
曹泽也不叩头,长跪着将手一拱道:“似薛必隆这等贼臣若不重重处置,将来臣下都要欺君罔上了!”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萧稹一掌击在龙案上,眼睛像要冒出火来:“欺君罔上的,眼前何尝没有!我看薛必隆还知道请旨奏请,倒是还有点规矩!”
曹泽也火了,心想,今日就是说黑了日头,也得杀掉薛必隆,不然这一跟头要栽到底了。他从地上一跃而起,翻起袖子,挥舞着拳头道:“王上莫非说我欺君?”一边说,一边气势汹汹地逼近王座。
萧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大庭广众之下,不会真的要动手吧!值差的侍卫也惊了一身冷汗,抢前一步挡在曹泽与萧稹之间。几乎与此同时,守卫在暗处的荣轩也跃了出来。
侍立殿外的侍卫孙斐等曹泽心腹早听得明明白白,几人互相递了个眼色,拿着刀剑跨进殿门。跪在地下的萧杰不认识他们,忙喝道:“干什么?退下!”
孙斐一笑答道:“侍卫孙斐等前来侍驾!”
萧稹见几名侍卫进来,心头先是一松;一听是孙斐的名字,顿时感到事态严重,冷汗立刻渗出额头,断喝一声:“要你们侍什么驾,退下!”萧杰也起身,铁青着脸喝斥:“你们是裕庆宫的差,这里有你们什么事,出去!”
王上和议政王都发了话,孙斐等人只好迟疑着站住,看曹泽的示意行事。正在这时,听得殿外司马倪高声奏道:“启奏王上,侍卫谢澜请见!”
萧稹精神忽然一振,厉声吩咐:“进来!”话音未落,谢澜满头是汗,跨入殿内。孙斐一见谢澜便眼里冒火,横身一挡,却不知怎地谢澜已经迅速地绕了过去。身手不错,曹泽回身来打量了一下这小伙子,格格一笑问道:“见王上有什么事啊?”
谢澜好似没有听见,也不回话,直接跪下,对萧稹道:“这么晚还不退朝,老太后差奴才来看看。”
萧稹一摆手说道:“既来了,就先在这侍候着,待会儿一起回宫。”
“是──”谢澜答应一声,然后站起身来,这才对曹泽道:“回大将军的话,奉老太后懿旨,前来侍候王上。”说罢大咧咧地从他身旁走过,径直站在萧稹左侧,双眼炯炯有神地扫视着殿内。
萧稹安心了一点。但见孙斐等人竟退至两侧赖着不去,而且都带着刀剑,心里筹思良久终觉势力太单,很是危险。看曹泽时,仍是一脸凶相,心里叹息一声:“只好先退一步了!”心里一冷静,说话也流畅了些:“不必如此浮躁嘛。我意思是薛必隆即使有罪,也不至于就凌迟处死呀!”
这一刻,曹泽也迅速对形势作了估量,虽然萧言劝他要尽快动手,但眼前就在这里大动干戈,杀掉萧稹的把握是很小的。慢说有个谢澜,这殿里还有荣轩等几名隐卫,都是个中好手,就孙斐手下几下名侍卫亲兵都在外头廊下,如何能应付得了?况且殿外还站着司马倪等一干大臣,他们岂肯袖手旁观?
掂量了半晌,他左右瞧瞧回答道:“按律薛必隆是凌迟之罪,不过既然王上悯恤,那就免了,但处罚是免不了的!”
萧稹听曹泽的话意有了缓和,暗暗舒了一口气:自己的安全问题不大了。但想到要杀薛必隆,却又断断不忍,只板着脸沉默了一会儿“薛必隆毕竟是老臣,一下处以凌迟之罪只会让朝廷不安,列国笑话我不体恤老臣”。
见曹泽沉吟不语,便接着说道“既然他请求守先王陵,就让他去吧。”
跪在一旁的萧杰是最知底细的,知道如果不狠狠处置薛必隆,纠缠下去说不定还要出大乱子,于是叩头道:“依臣遇见,就……就革职削爵,贬为庶人,带着全家老小一起去守陵吧!”
萧稹身子晃了一下,咬紧牙根仍不说话。
曹泽狞笑道:“瞧着王上的脸面,便宜他,留他一条狗命!”说完也不跪拜,一个长揖说道:“臣这就去处理此事!”回头对孙斐等人咆哮道:“混账小子!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跟我走?”一跺脚带着几人扬长而去。
瞧着曹泽傲慢的身影去远,萧稹气得浑身发软,方起身欲走,见萧杰还俯伏着没敢动,便缓步踱了过去,冷冷说道:“萧杰亲王,你抬起头来!”
萧杰惊恐地抬起头,躲闪着萧稹的逼视,嗫嚅几下想说话,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萧稹此时恨不得一脚踢死他,想了想,长叹一声摆摆手道:“罢了,你……跪安吧!”
看着萧杰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萧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抄起桌子上的砚台摔个粉碎。
司马倪此时走进大殿来,只低着头,好一会儿才开口“王上息怒。”
“我对不起薛必隆啊!”萧稹的声音有些颤抖“曹泽,早晚有一天,我要亲手处置他!”
“曹泽虽有司马昭之心,但要数说他叛逆的实迹却是甚少。掩杀之计从眼下说,一定会弄乱朝纲,这就所失大多――还是要想法子在‘拿’字上下功夫,审明实据,诏告大下,明正典刑才是万全之策。”司马倪,看了看四周,拱手道“王上还是要冷静忍耐,不可天天将这话挂在嘴边,这殿前侍卫中他的亲信最多,要小心。”
此话与沈炼几乎如出一辙,司马倪果然是国之谋士!
萧稹不由得抬头看他,既是优秀的臣子,又即将成为自己的岳丈,是为数不多的可以托付的人。
可以与他说实话!
“诶,真是。”萧稹站起身来,将司马倪扶起“我真的不想处置薛必隆――他是个忠心耿耿的大臣。”
“其实未必是坏事,曹泽早就是薛必隆为眼中钉,杀他是早晚的事情。”司马倪冷静分析道“现在起码他一家的命保住了,老臣私下也会多多接济他的。”
“是啊,无论怎样,活下去才行,活下去才有一切。”
“亲政之后,我想办了曹泽,为自己立威。”冷不丁地,萧稹说道“到时候还请您多多替我谋划。”
如此直白地说出自己的目的,可见王上是信任我的,这就是身为臣子最大的保障。
“此事需从长计议。”司马倪深深拜倒“老臣愿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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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大婚
转眼到了十月,几场秋雨过后,天气骤然冷了下来,原本傲立枝头的秋叶,终究支撑不住阵阵秋风的吹打,瑟瑟发抖地散落在地上。不再是诗人墨客眼中的浓浓的思乡意和凄美的象征,而成了人人可以践踏在脚下的枯枝败柳,层层叠叠多得使人厌烦。
再美好的东西都会有凋零的,让人厌烦的一天啊!看着林中的落叶纷纷洒洒,沈炼边喝酒边想着。
新旧更替,本是自然规律,但在人的眼中却往往联系自身,使人感伤,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秋哀吧。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苏婉快步踏进林中,手里拿着一壶九酝春酒,陆祺祥跟在身后“这院子里的落叶这么多,也不扫扫。”
“诶,真是稀客啊!”对于苏婉的到来,沈炼很是惊讶“今天是王上的大婚之日吧,你不用在身边侍候么?”
“本来应该的,但是芳菲死活要替我侍候,王上也同意,我就让她去了。”苏婉做到沈炼身边,拿起酒壶给自己到了一杯酒,“正好王上有事情要我转告你,我就来了。”
“噢,这样啊。”知道了前因后果,沈炼笑了笑“这位芳菲姑娘对王上还真是用情至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