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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工夫,云轩领着雪儿与欣梅进入亭内见过众人。云轩同样也察觉不对,很快地找到其中缘由,瑄芝飞快地一阵耳语为他解释。明白就里的云轩面带敬重,神情肃然,深深地施一礼,道:“叔父这么多年,忍辱负重,背骂名,仍尽心竭力,为社稷牟利,云轩甚是敬服。请受小侄一拜。”云翔微微侧身,宠辱不惊的面容上,依然是淡然的笑道:“殿下请起,下官受不起。”
当下,世宗双眸露出赞赏,欣慰地看着懂事的云轩,抚须笑道:“如何受不得,为江山社稷汝劳苦功高,此礼就当皇儿为朕所施。汝尚是云轩泰山,当生受之。”
“他人不知,老夫还不知吗?展鹏,汝受之无愧!”陆安笑着说道。
已是华发满头的杨弘,颇有感触地道:“云小子,汝正可谓守得云开见月明,这些年老夫亦是多有怠慢,你多包涵包涵。”
一干文臣武将虽前些时日已对云翔表过歉疚之情,此时又纷纷诚心诚意地对其行之敬意。世宗见云轩无心一句话,便把所有全带向云翔,沉声道:“展鹏之事,诸位爱卿知晓便是,如若外传,以叛国论处。”
第七章(下)
“好!好!好!”世宗喜笑颜开地道:“真乃是虎父无犬子,果有展鹏之风。怀民,朕问汝若是石昱亲率重兵于华阳、新平二郡,当如何?”
云烯胸有成竹,拱手笑道:“陛下,您若是半月前问,臣必答其为死士,出征前即言明;但臣此时之答,乃是一击不中,遁入山中,伺机再破。”
闻此语,世宗、云翔、陆安三人身形大震,闪过一丝惊骇,神情越来越凝重,因此策正是世宗三人费尽心机,耗费许多时日,才商议出的破敌之策,却如云烯所言将士出征前必存死心,方可为之。谁曾想,云烯却言能遁入山中再击。忽地,一下站起来的云翔,呵斥道:“军中之事容不得半分敷衍,大军粮草、辎重由何而来?”
清峻的面容上依是无任何惊恐之色,云烯淡淡的笑容仍旧印在脸上,不紧不慢地道:“陛下,说起此事,多亏殿下提点,怀民方有此意。”听到他这么说,云轩都非常奇异,何时与怀民说过,能在崇山险峻之中运输辎重。
见云轩亦是一脸异色,似乎不明白何时曾有过此语,世宗走到云翔身旁,低声劝了一下,示意他坐下,耐心听听云烯究竟有何妙计,不要太过火,就当是玩笑,有则加冕,无则改之既是,示意云烯继续说下去。
“殿下,尚记否,十日前,您在梅雪亭旁曾言,想抓那些鱼烤来吃?臣答,食之无味。您笑言,缪,七八分时,撒些盐,其味极鲜。稍后,便做之,其味确实鲜嫩无比。”
“确有此事。”云轩道。
云烯笑道:“食中,您曾语,此物差矣!有闲时,吾等同到山中弄些野味,如法炮制,比此好上许多。当下,臣问,岫之乃一届书生,如何能猎到野物?您笑曰,易事,置些陷阱,再到林中赶鸟即得,随即便说了几个陷阱。后,怀民到城外猎户中问询,知其猎具多以木质为主,既可杀虎狼,其必可杀人;当猎物不能售出,便风腊存之,以备不时之需。故,怀民揣测,既是人迹荒芜之处,必多野兽出没,只需多带些盐便是,无须为辎重与粮草发愁,请陛下与诸位大人明鉴。”
听到云烯这么说,世宗等人方才恍然。目露慰色的陆安,看着他如此用心国事,微点皓首,问:“汝对此事参详,有不少时日吧。”云烯恭敬地回答:“自怀民辅佐长公主掌‘稷营’后,对各国细作都有所掌握,唯西魏极难知其踪迹,故对其国中之人详加了解,方得知掌西魏细作之人乃石昱,并对其人行事细细探查,方有今日之谋。”
众人听到他这么用心国事,且能有此谋略,人人均对其大肆褒奖、赞扬,个个眼中都流露欣喜的神色,皆笑言云翔有此子足矣。而云烯能在这些赞叹中,神色自若,并无得色,却让一旁的云轩暗感佩服,若是有人如此夸赞自己,虽不至忘乎所以,但心中定有飘飘然之意。一旁大发感触的云轩,尚在想自己如何如何,云烯却突地神色有些张惶,连连对低头慨叹的云轩使着眼色,可惜得很某人并未曾见到,仍是想着怎样方能作到荣辱不惊,犹不见有难临头。
将四位公主视若珍宝的世宗,如何不知道她们的禀性,虽使人有些难堪,但却是无伤大雅之举,自是不理会这些小儿女的私事,世宗忽地十分慎重地道:“朕今日当着众位爱卿之面,正式招岫之为二驸马,公逸为三驸马,在云轩大婚后一月,与怀民、婷萱一同完婚。”
众人躬身贺道:“臣等恭贺圣上万千之喜。”言毕,纷纷给几位即将成亲的新人道贺,把三位公主羞喜地躲在各自母妃的身后,浑然没有先前望向云轩二人的冷色。
世宗抬手示意众臣安静,谨慎地道:“岫之,朕有一事当着众卿的面相求,此事汝可回家与汝父商议后再定。”见薛临躬身,想说万死不辞,定当从命之类的话,世宗示意钱圭上前拦阻,道:“汝先听朕说完再言不迟,瑄芝外祖杨侍中只淑妃一女,并无后人接续杨家烟火。婚后,瑄芝若诞下次子,可否续杨家之血脉?”
脸庞本就有些发热的薛临,再闻此语,清秀俊雅的面容立时被红晕沾满,仍鼓足勇气,道:“陛下,无须为此伤怀,此事岫之曾隐约听人提过。年初归家时,曾与家父提及此,已得允准。”
早已把头埋在淑妃怀里的瑄芝,不敢看众人一眼,只见其精致的耳珠上闪亮着些许紫色与珍珠耳坠的温润白皙交相辉映。世宗与众人闻言不禁莞儿,心知肚明,只有何人才知此事。
待几人羞涩渐渐淡去后,世宗三人默不作声地交换眼色,见二人都露出同意的神色,遂正容道:“诸卿,可知骠骑军为何由定国公李颐将军统率?”
“臣等不知。”
“朕如今可告之诸卿,自阳谷郡一役,李将军奉朕密旨将骠骑军扩编至十万,如怀民之言,取三百里外西胡所建祁山镇。两万骠骑军连同上定部分驻军共五万兵马,经年来一直着胡服,扰袭上定西南百里外西魏重镇,使其细作不能察觉骠骑军真正意图,剩余兵马已将西北约两百里置于我北汉铁骑之下。此次率部回京号称五万,实有七万精骑,其中两万精骑由你文昌哥(李平表字)统领驻扎在城外行宫,供皇儿建都卫军之用,公逸领太子府左都卫,伯冀之子李平封右都卫、平魏侯,都卫军归太子府统领。皇儿,北营比试之事,朕让一万骠骑军做陪练,汝许胜不许败,若败给林谕或是公逸,汝此生不得领兵出征。至于世家与赵王之事,汝就不要插手,叫‘稷营’给朕全力查明潜伏在国内的细作。”世宗铿锵有力的声音中现出决然。李颐,字伯冀,精兵法谋略,重情重义,沉稳干练,善用骑兵。幼年家贫,与言亢一同被世宗收入祁王府,怜其二人聪慧,请陆安同授之,后,与言亢以从四品中郎将分执东宫都卫府左右都卫,掌东宫军卫。视世宗于长兄,云翔为次,唤言亢为三哥,因同出陆安门下,史称“陆门四杰”,朝中除陆安与云家之人外唯一知道云翔之事的知情人。与徐建、程翼、齐涓等人多有交情,若非其要为言亢雪仇,朝中司徒之位必是此人。
听到世宗下旨,众臣心头一愣,躬身齐道:“臣等请陛下三思。”
心知个中深意的云轩,高声道:“儿臣领旨。”闻言,世宗龙目不由一闪,含笑点头,道:“云轩学有所成,朕与诸卿皆是开怀,但依云轩适才之谋若不能胜林谕、公逸,朕惧其乃空谈误国,白白断送将士性命,误了我北汉大好河山,众卿以为然否?”
云翔拱手道:“陛下可否让怀民助公逸一臂之力?”
闻此,笑靥融融的世宗,绕有趣味的看着云翔,重复着其话语,口道:“哦!让怀民助公逸?”当下,云翔便知世宗识破自己实是想让云烯辅佐云轩,依然面不改色,道:“请陛下准奏。”
思虑顷刻,世宗低叹一声,面容凝重的道:“展鹏,汝之意无非乃是让朕准怀民助皇儿而已。怀民有勇有谋,少年老成,虽秉性不若岫之刚烈不阿,敢直言犯上;不如公逸方正有度;未经战事,观其谋可知,不失为一帅才。”
“诚如圣上所言怀民未曾上过战场,展鹏斗胆请陛下允准,殿下与怀民若败此生不得出征。”云翔正色道。
云轩立即起身,走到世宗身前,躬身道:“家父所言甚是,请陛下开恩。”
正在世宗有些难以抉择之时,陆安笑着道:“圣上,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恩师但说无妨。”世宗道。
捋着晗前银须,脸上笑意不绝的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