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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错了,决定今天打电话到她办公室去,你说那本《 绿叶 》已出版,那么我就请她父亲给我一本,我去复印了,给小王寄去,我究竟已是老了,什么也不中用了。    
    你昨天有没有起床呢?我恨不得马上到你身边,用我的心窝烫热你的背部,我能有这样的神力吗?但至少可以使你心里好过一些,因为你有一个赛似亲哥哥的二哥疼着你。我一边看你的心( 信 ),一边心里躁动,我想你哩!这两地相思呀!    
    昨天下午收到两本书,是友谊出版公司刚出版的《 一滴水文集 》,都是当代作家写的精致短文,我希望集里也有你,可是自己却忘掉自己是什么时候给他们的文章,我想准是你在美国的时候,因为这里面也有宗江的,我们写的都是千字文,这是这两本书的特色。    
    我原想把这个月的工资单给你寄来,使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但是寄来的信,附了另外的信,我这个马大哈,看过信,没有仔细看信封,把信和信封都撕掉了。我们的工资都是直接记在银行存单上的,什么时候去银行,计算机就自动补上你的收入,好是再不用去拿,坏是在每月都糊里糊涂,离休的人要求每月另寄工资来,想不到第一个月便遇上了我这个马大哈。    
    你的背是不是要我按摩呢?这样可以好得快点,我怕你一个人躺在床上只能哼哼唧唧,可怜的小妹,也许让小Jenny代我敲敲你的背,这样至少你心里可以好过一些。今天北京还有阵雨,温度虽不高,但有些闷热,这样的天气,对于你倒很不好,幸而你那里今天天晴,你去游泳时下一次水,然后上岸晒一晒,也许会好过一些。我到北戴河一定争取去泡水,可现在游泳裤也找不到了,我行前一定去买一条,政协的海滩是非常舒适的,在更衣室前有个大蘑菇,下面是个平台,你用不着晒着太阳,便可躺在平台的躺椅上吹海风,不过往年我总留在屋子里看书写字,这次要改时间表了。那里的饭菜很好,是食堂制,五天结算一次,政协还有补助,这是中国大吃里的小吃。我希望我们能去住几天,还可带Jenny。    
    今天我真要誊清稿子了,舒舒泰泰地做,四千多字,大概需要一天半,我明天就挂号寄出,一般我不用挂号寄稿件,这次因为他们初刊,怕丢失,然后看两天书,看美国格雷利的《 七重罪 》( 两个神父的故事 ),这是本通俗文学,但写得不下于严肃文学,故事曲折,文笔也不错,要写一篇“读译散记”给《 文汇读书周报 》,另过后再写一篇《 西书拾锦 》,预备8月发稿的。    
    你来,我又不在,你会高兴吗?但读完了这90封信,我知道你的心意,一切要过了阿丹的忌日,我支持你这个主意,因为这样我们心里都可以好过一些,以后,我们便成了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人了( 早已是了 )。我充分欣赏你这番情意,这是常人所理解不了的。 6∶32am,7月6日    
    我去北戴河,我把屋子原封不动,除了把你的来信锁进柜子里,这样你可以定下你归置的意图,我回来一切照你的办,好吗?我今年的生活设计师,昨天下午( 已是黄昏 )我在阳台上吹风,我看见一位穿红雨衣的女郎,潇洒地走来,我真以为是你来了,你来了我又多好,我不用过凄清的生活,当然这些日子我早已没有这种凄清的情绪,但究竟我们没有在一起,想你得慌。    
    我去洗涮吃早饭了,然后再坐下来写。我是想到写到的,是意识流,这样你可以知道我是怎样在思想的。6∶40am    
    现在是7∶25am,写完了这封信,马上开始工作,早晨还有点闷热,我怕这种不透气的气候,但北京是很少这样的,现在到了黄昏,我总去站在阳台上,看看天地,你总是站在我的旁边,有时我搂着你,吻着你,旁若无人,我要叫喊透出我的心声,我不再是孤独的了,我有了个老伴儿,什么时候,你可以实实在在躺在我的臂弯里,我们不说话,因为这些话是无法说出或写出来的。我们眼睛对眼睛,这就是我们说的话,一切尽在不言中,我的宝贝儿,我就盼望这一天,这一夜。亲你,吻你,爱抚你,我记得我的那句话,“你可以吻吻我吗?”这是我们打破樊篱的话,乌拉,乌拉,爱你爱不够的二哥。    
    1993年7月6日7∶36am
第三部分情书(6)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7月6日 )    
    乖:    
    我喜欢读书,不为什么目的地喜欢读书,是少年失学以来的恋学情结吧,你别担心我查字典累得烦,查字典使我进入好学少女的宁静专心的情怀。    
    我昨天说,我来不及写不完阿丹,你可能闹不清楚了。我会带些必要的资料到“七重天”来,而且我不会细笔去叙述我不知道的事情,如童年等等。( 我得收拾游泳用具了。 )    
    5pm,没收到你的信。今天,在楼梯口张了有二十回了,不知是胃疼引得我心烦意躁,还是等信等得我胃疼等得我心烦意躁,我明明知道我明天可能收到两封。    
    几张照片都是近日拍的,看一下我家( 咱们家 )的楼梯客厅和阳台,家已经破落而陈旧了,今年秋天我去北京后,也许可能粉刷一下。阳台景深没照片里那么深,对面旁边都有房子,红间绿的连衫裙是为你置的。morinig gown则穿了好几年了,并也无拍照准备,基本是抢拍的,你别在家开图片展览会,选一选吧。吻你    
    你的小乖乖小妹    
    1993年7月6日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7月7日 )    
    盼穿秋水的小宝贝儿:    
    祷告上苍,今天一定可以收到你的信了。上海的天气我翻了报纸,这几天都是雨。大小而已,我就放不下我的心,可怜的小妹妹背疼得怎样了。我这些天来都在牵挂你,一定背疼厉害了,要不为什么两天都没有收到你的信呢?一定已在路上了,一定我可以在今天收到了。    
    我又翻遍了你的90封信,但是找不到《 笑 》文,我白天打电话给高桦,她们去十渡了,好容易挨到晚上,她的电话号码又换了,幸而住在这家的人也是作协的,她告诉我新的号码423,7473( 你写在你的通讯本上 )一打就通,《 绿叶 》已付印,用你的名字,因为如果用你我的名字,就要影响你的得奖。这些我都无话可说,似乎你们都商定了。然后由高桦寄一份清样给复旦的王先生,但须加上一句“转载绿叶第×期”,我谢了她,她告诉我她的老伴是章仲锷,要来看我,她说认识我很高兴。寄稿事只等刊出了,否则原稿找不到,真急死人也么哥!    
    昨天工作没有完成,上午来了个老朋友,磨了一个钟点,只有抄了毛二千字,下午郁风的二四妹来了( 隽民、晓民 ),我代你谢了她们,她们就逼我要听恋爱故事,我说是缘,冥冥之中,早已前定,ReRe是来征求我的意见,有些像琼瑶的小说,抗战时她在桂林读书,湘桂大撤退时,是由她们班里的同学何康( 前农业部长 )组织的,把ReRe送到重庆交给黄苗子,那时郁风住在我家里,隽民最后送到我家里。讲起这个故事真神了,何康有意于隽民,隽民莫名其妙,另一个女生追何康,最后他们结了婚,前两年这位夫人因病弃世,对她儿子遗言说当年抢了何康结婚,现在一定要使何康和郁隽民结婚,以表歉意,那时隽民已去美国讲学,何康儿子好容易找到隽民,已在上个月隽民回国时了,何康儿子来看她,开门见山就给父亲做媒。隽民问我的意见,我要她学我的样,大胆一些,不要失过机会,我说一切是缘,我和宗英是缘,她和何康也是缘,FaFa也劝她,看样子这件事能成功了,你和我做了榜样,真是善行,胜于造了七级浮屠。    
    她们读了《 栗 》文,说两人的文章,怎么像是一个人写的,我笑着说这就是像。我当然不会告诉她们五年前,你就留意关心我了,我记得那天与沙漠来是你提了健力宝,我说我在吃蜂皇浆,你就不得不拿下去了,我也没有注意,一直到看戈姊的信才知道,真是你有意我有情呀!!哈哈哈哈,太快活了。6∶35am,7月7日    
    今天清晨大风雨,我因为开着房门睡,被冻醒了,便起身关了门,又睡了,抱着你,上海雨下得怎样了?似乎小一点了,可是北京今天下午还要大风雨,我下午要出去开《 群言 》的编委会,会对于我已无所谓了,只是去看一下老朋友,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