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岳文遄连忙把一个药瓶子递给他,又送上一瓶矿泉水。
    岳敬海急急忙忙抖着老手倒药,和水吞咽下去。
    谷元恒冷笑着走到我身后抱住我。我马上明白,他要做什么。
    岳敬海用惊恐的眼神看向我们,“你你想对我儿子怎么样?!!”
    谷元恒贴着我的耳朵,做出异常亲昵的样子,低声说:“你想知道为什么你儿子不愿意认你吗?其实,很简单。”
    老天,就让这一切结束吧。我已经不想再尝试理解什么了。
    “因为他是我的女人。”
    我早就想到,他一定会用这个方法……
    平地惊雷的一句话震得岳敬海拚命捂住心脏,脸色惨白,半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岳文遄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责备不赞同和失望。
    “你的儿子,比他母亲还淫荡。”
    眼眶微微刺痛。
    “胡说!见悟,你说话啊!”岳敬海死活都不相信,惊骇的看向我,寻求证实。
    我不知道脸上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
    用这种方法来结束,实在是很愚蠢,却也最有效。
    “所以你看,如果认了你,我们就要分开。见悟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他怎么舍得离开我呢?”谷元恒扳过我的脸,似笑非笑的说:“对吗,见悟?”
    好一句『对吗,见悟』。
    你好残忍,居然用这种方法来重创你的仇人。
    你好残忍,居然连最后一点幻想都要从我身上剥夺。
    你好残忍……
    可笑的是,我还是无法恨你。
    “是的,我爱他。”
    我顺着他的语气说,耳边是岳敬海的咆哮怒吼:“见悟,你故意这样说是要气我对不对?!你是怨恨我让莱雅死了!见悟!”
    我凝视他,这个残忍的男人,眼光寻过他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环抱住我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是因为高兴吗?你终于打倒了你的仇人,你终于如愿的让他感受到绝望,你高兴吗?
    我摸着他的唇,轻轻吻上去。
    我爱你,也许早在我还懵懂无知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你。
    ……
    我松开他的唇,笑着问他:“你满意了吗?”
    他的目光出现了一丝呆泄。
    “哥!”
    谦彦颤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的谦彦站在门口,眼神中充满悲恸。
    “这不是真的……哥,你爱上了谷元恒?是骗人的吧?你怎么会爱上那种人?!”
    他都听见了?我懵懂的想着,刹那间心底沉进了无底的黑暗。我根本不想让他知道这些肮脏的事情!
    谦彦越过岳文遄岳敬海,冲上来分开我们。
    他哭泣着,拉住我的双手,握得我生痛。
    “我在门口听见的,你是骗我的吧?哥,你说话呀!”
    我要说什么?
    嗓眼干涩,我只能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
    权当我默认了吧。
    谦彦哭着,大喊着,哥你骗我!他摇晃我的肩膀,拚命地在我耳边大叫,这是不可能的。
    岳敬海惨白着脸,无力地挥手,被岳文遄推出去。
    谷元恒冷眼看了我一眼,转身走进卧室,呯的一声,掩上门。
    闹剧,落场了。
    我推开谦彦。
    他惊惶地捉住我,“哥,你要去哪里?!”
    “我想静一静。”
    ※※※
    什么都没想,脑袋一直处在空白中。
    我只是无意识的漫步在大街上,恍然觉得,这个城市是这么陌生,我虽然在这里出生长大,可这里却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停泊。
    天色渐黑,我如孤魂野鬼般晃荡了一天,最后竟然走回了酒色升平的酒吧街。原来我的生活这么贫乏无聊,除了无月夜,我竟不知道其他地方。
    我呆呆地站在暗巷中,看着面前繁华热闹的境像,仿佛眼前有条分割线,这一边的世界和那一边的世界永远不会交集。
    背后,听到火柴划过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赵裕岷拿着烟,吁了口气,“你弟发疯似的找人,说什么找不到人就要找到尸了。吓得我个半死。你也真是的,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也不找我?还好有人看见你,不然你弟会吵死我的。”
    我转头对他说:“给我一根。”
    他俐落地点燃了一根递给我。
    我缓缓地吸了一口,许久没有接触过烟的肺部像要萎缩,我长长的吐了一口烟雾,经过肺部洗礼的烟雾勾勒出心脏的样子,飘散在空中。
    疲倦从心底散布出来。
    我扔掉燃烬的烟头,对他说:“请我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赵裕岷无所谓的笑笑,跟在我身后,我们走进了这酒吧街上最豪华最昂贵的酒家。
    我们连椅子还没坐暖,谦彦和李允军就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我面前。
    “哥!”
    “学长。”
    两人看我这副悠闲的样子,反而说不出话来,瞪着惊疑的眼光审视我,连我让他们坐下的听不见。
    “好了,别站在这里当风景,不坐就滚蛋。”赵裕岷看不过眼,点着椅子让他们都坐下。
    谦彦忙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眼光不曾离开我,他紧紧捉住我的手,焦急的说:“哥,你……感觉怎样?”
    我轻轻一哂,有些无奈,更多的是茫然。
    “我不是好好的坐在这吗?你担心什么?”
    呼吸有些困难。
    “哥!”谦彦急得快要哭了,“你这副样子,怎么会是好好的!你笑得比哭还难看!”
    李允军按着谦彦的肩膀,低声说:“别再说了,你看不出学长的心情不好吗?”
    我知道,他是唯一一个明白我此刻心情的人,这些人中,只有他懂。
    胸前明明空了一块,我应该是痛苦的,可除了疲倦外,我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所有眼前这一切似乎都是那么虚幻不真。我不自觉地按着胸口,那里仿佛还存着最后一丝感觉。该把那一切都深深埋藏,让那些感觉,在心底烂死吧……
    桌上沉闷得连灯光都变得灰暗。
    赵裕岷长叹了一声。
    “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着自己的手指交错在一起,居然有种陌生感,仿佛这是别人的手。
    “怎么办?继续活下去啰,找份工作,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还能怎么办呢?就算我跳楼自杀,他都不会心痛一点。我哂然一笑。
    李允军说:“学长,我爸的公司正在请人,你可以去试试。”
    赵裕岷说:“如果不想和我挤,我可以帮你找便宜的地方。”
    我苦笑着说:“谢了,不过我现在身无分文,我可交不起房租。”
    我全部的家当都在那行囊里,而行囊,现在正躺在谷元恒的客厅里某个角落。我再傻也不会跑回去拿。
    这次,我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谦彦说:“哥,我身上还有七百多英镑,你可以拿去换钱。”
    “傻瓜,那是你自己的钱,你留着吧。”我摸摸他的头,“你还要回英国继续念书,等你风风光光回来时,哥等你养我喔。”
    我开玩笑的说完,谦彦隔着椅子抱住我,肩膀拚命耸动。
    “好了,别哭,都这么大的男人了,别让整个酒家的人都当我们这桌是神经病。”
    李允军和赵裕岷都笑了笑,神情却充满怜惜。
    我推开谦彦,坐直了身体,举杯说:“今晚我很高兴,有这么多朋友陪着,就以茶当酒谢过各位了。”
    赵裕岷接着拿起茶杯,凑趣说:“好,今晚我们好好吃一顿,我当猪大头!”
    他叫来待者,点了十几道最贵的菜,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当大家说笑话时,我笑出的眼泪并不快乐,但我还是会笑。这是我笑得最多的一天。
    我们直到午夜才走出酒家。
    李允军和谦彦拼甜酒居然两人都拼醉了,抱作一团,在月光下又哭又笑。
    “我……最喜欢……哥哥哥哥……”
    “我也是是……好喜欢好喜欢……文文遄……你知道吗……”
    “小小时候……哥哥帮我换……床单……我哭……哭死了……哥哥说……唐老老鸭……被我……淹……死……了……咯”
    “他最最……喜欢抱……我看……雨天……我其实实……最……讨厌……下雨……”
    这两个家伙的酒品真差!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