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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瑾一听这话不依了,隔开他的手,说:“谁发烧了?乱说什么。”
“哪能这么快就发炎的?”迹部正想说话,却被柳莲二打断了,他站在旁边,一脸鄙视,凉凉地说,“医生说那么清楚,你居然还能把那些症状瞎掰到这里来。呵,果然还是要让医生给你列下那张清单的。”
迹部咬牙,正想反驳,想到如今柳莲二的身份,柳家已经有一个柳爷爷不待见他了,以前和菡瑾吵架时,也就柳莲二这边可以稍微得到点消息,现在要是把他再得罪了,将来再有个什么事,自己可就完蛋了。
权衡各种利弊之后,迹部硬生生把这口气咽了回去。
柳莲二的计算里,依着迹部平时的骄傲,百分之七十是会跟他理论的,剩下那三十的可能性,排除外力因素之后,只剩下一点点可能会与他不争辩,没想到,还真是这一点点成真了。
他瞟了几眼迹部,看他脸上青青紫紫,跟调色盘似的,看起来也不是完全不介意,心里不由得舒坦了不少。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气到迹部了。
菡瑾远远地就看见真田透靠着幸村病房的门,不知道在干什么。待她走近了,才发现她的耳朵是贴着门板的,应该是在偷听。
她和迹部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见了同样的无奈。
可能是他们的脚步声引起了她的注意,真田透飞快地扫了他们一眼之后,脸上闪过惊慌失措,连忙往边上走了两步,离开了门。
她低着头,一只手不停地揉搓着自己上衣衣角,时不时抬起头看他们,那样子,就像是一只被猎人吓到了的小鹿。
菡瑾眨了眨眼睛,干脆站在原地和柳莲二说起话来,不去看她。
话没说几句,病房的门就开了。
幸村爷爷和柳爷爷走出来。
见大家都站在外头,幸村爷爷不禁笑了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他的话一落,除了菡瑾之外的两个男孩子就不约而同地看向真田透。
真田透的手一抖,不过眨眼的工夫,她就又变成了那副不言不语地乖巧样儿。
这细微的变化只有菡瑾注意到了,她抿嘴,微微一笑,对幸村爷爷说:“我们也是刚到,看见真田小姐在门口站着,以为幸村爷爷您和我爷爷有要事要谈,所以没有打扰。”
“哦?是吗?”幸村爷爷朝真田透那边看了看,依旧是笑容满面,“小透是个好孩子,最明事理了。”
菡瑾前世时习惯了幸村爷爷见到真田透时,或嘲讽或无视的态度,今天突然听见他表扬她,虽然是不同的情况,但是她还是很不习惯。
说不出什么原因,总觉得幸村爷爷这话里别有深意,似乎在影射什么。
她看了看其他人,却发现他们神色如常,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再看真田透,她也只是红着脸,嗫嚅着跟幸村爷爷说谦虚的话。
菡瑾自责,这一世和前世不一样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代入感,还是不要的好。
“小透照顾精市,很辛苦的。”幸村爷爷叹了口气,“我要好好谢谢你啊。”
“幸村爷爷……您太客气了……我……我……平时精市哥哥……就很照顾我……”真田透声音在打颤,紧张地说,“妈妈那件事……要不是他的帮助……我真的撑不过去……是我该说谢谢才对……”
幸村爷爷眼皮一跳,只脸上还笑着,道:“现在也不早了,小透你一放学就往精市这里跑,怕是你爷爷要担心了。看这天也不大好,幸村爷爷先派人送你回去吧!”
真田透讷讷地应了一声,似是有些不情愿,走了一路,不停地往后瞧,倒是对这医院的病房不舍起来。
柳爷爷几步跨到自家孙女跟前,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好啦,丫头,我们也该回去了。”
菡瑾仔细观察,自家爷爷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说起话来,调子特别轻快。他告诉他们,幸村精市吃过药,已经睡下了,幸村爷爷让他带着他们直接回家就可以了,不必专程赶过去和他道别了。
回到家里没多久,果然就大雨倾盆了。
菡瑾站在廊下,望着漫天的大雨出神,等天上划过一道闪电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一步,一不小心,撞到了人。
“站在这里会被衣服会被雨淋湿的。”迹部抓住她的手,将她带进了屋子。
菡瑾看着屋外的大雨,忍不住就说道:“现在已经不早了,要是吃过晚饭雨还没停,你不如就在这里住一晚吧!下雨天让人不放心。”
“嗯。”迹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菡瑾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是什么话,一下子红了脸,撂开他的手:“你住哥哥那个院子,如果待会儿来不及收拾,你就跟他挤一间房吧。”
说完就跑开了。
此时此刻,迹部突发奇想,这雨要是永远不停才好。
合着该迹部走运,这雨下下停停,吃晚饭的时候,倒是停了的,迹部一顿饭吃得很不安生,没想到刚吃完饭,准备起身了,雨又开始泼下来了。
柳爷爷笑眯了眼睛喝着孙女泡的茶,和孙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别提多乐呵了。
整八点时,钟响了起来。
“景吾啊,你早些回去吧,”柳爷爷语重心长地跟他说,“这时间也不早了,还下着雨,路上不方便。”
迹部不看他,反而看向菡瑾。
菡瑾放下手里的杯子,有些后悔刚才的莽撞,只是说出口的话,不能收回来,何况她是真担心迹部。
“爷爷……”菡瑾坐直了身子,低下头,压低了声音,说,“外面雨下这么大,还是让景吾先住我们家吧!”
“什么?”柳爷爷一时不查,手里的杯子一抖,差点把水给泼出来,“这怎么可以……”
“爷爷,你失态了。”菡瑾料准了爷爷会是这个态度,心里早已想好了应对的话,这时候也答得不慌不忙,“我早就答应了的。房间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在哥哥住的屋子的隔壁。那里原是侑士哥哥来时住过的,整理起来不费事。”
菡瑾一句话把他什么后路都堵死了。
老爷子脸色很不好看,最后一甩袖子,回书房了。
等安顿好了迹部,菡瑾才折回爷爷住的院子。
柳爷爷正在生气,听见早川管家说孙女过来了,他气汹汹地说道:“让她回去,我不要见她!”
菡瑾在外头听到了这句话,见早川爷爷苦笑着的脸,却并不生气。
她朝他摆了摆手,径自走近了屋里。
老爷子指着她,骂道:“谁让你进来的,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爷爷,”菡瑾抚额,有些无奈地说,“你不要演戏了。你再怎么装生气,也要把你和幸村家的事告诉我,这是你答应我的,别以为可以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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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爷爷嘴角抽了抽,心里暗道一声糟糕,脸上的怒气一下子消失了,换上了一副截然相反的表情,可怜兮兮的,声音也一下子变软了:“小瑾啊,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菡瑾不理他,兀自坐下来,挺直了身板,不紧不慢地说:“爷爷,我还不困,还记得你之前在医院跟我说的,会告诉我原因吗?”
“呃……”柳爷爷搓了搓手,眼神闪烁,“我刚刚答应你什么了吗?你知道的,人老了,记性就不好了,特别是像你爷爷我这种上了年纪的,经常是说一句忘一句……哈哈……”
“爷爷,”菡瑾瞟了他一眼,“您不要妄自菲薄了,要说您的记性不好,那还有谁算好的?你前几天见着迹部,还在跟他唠叨去年他爷爷喝了你好不容易弄到的中了碧螺春,没还给你的事情,我们早不知道把这件事丢哪去了。”
柳爷爷假咳一声,孙女这话,很明显是在埋汰他小气爱计较,旁的什么还好,他听了还会受着,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错误,偏偏菡瑾举的这个例子,又扯上了迹部家那个小子,现在他听见这个姓就不舒服。
现如今,他对迹部家这个小子,要说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也不为过。没事总喜欢到他家把菡瑾拐走。前些年,碰上节假日,菡瑾还能在家里好好陪陪他这个糟老头子聊聊天什么的,到了这两年,自从跟他开始谈什么恋爱之后,菡瑾就越来越不着家了。
迹部若是能跟忍足一般常来他家晃悠,给柳家增加点人气,让这老宅子热闹热闹也就罢了,怎奈迹部这小子实在是太不识趣,来了柳家,常常是说不上三句话,打了个招呼,就把人带出去了。
柳爷爷越想越觉得不舒服,委实是不甘心。
要说这迹部,拐了他家的孙女,却没有讨好他老人家,才给了他借题发挥的机会。真要细究起来,也是该这位大少爷活该了。
“不要跟我提他,我现在想到他就来气,”柳爷爷只差吹胡子瞪眼睛了,他气鼓鼓地看着菡瑾,“如果今天不是你拦着,别说是下雨了,就算是下刀子,我也要把他轰出去。没事好好的,干嘛要留他住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