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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就买这一回啊,我晚上再去给多拿点手工造!”
“今天潘部长又下来抓做手工造烟的了!烟推子都砸了!”
老敢在一旁说到。
“你见了?”
“当然了,我们教室窗户底下就是街!”
“那麻子脸就是坏种!做个烟,也不是做他丫头!”
圣桂也不知道发哪门子火。
灯还没有来得及点上,老敢已抓起了饼子往嘴里塞。
今晚的饭真不错,有一碗酱豆,还有红薯稀饭。
四嫂点亮灯的时后,见老敢鼓起的腮帮子,不觉好笑
“饿死鬼托身的!”
“酱斗从哪里搞的?我们家为什么不做一点啊?”
老敢一边吃一边问。
“等你长大了,有本事天天吃肉才好!”
四嫂又给他递了一快饼子,自己却不吃。
“他长大吃屎吧!那么懒!”
圣桂在一旁讽刺着。
“你老说我懒!我哪天没给你推车子?”老敢顶撞着。
“你不用吃饭啊!”圣桂被顶的有些恼火。
“我是帮你干的,打石头挣钱做什么,你自己知道!”
“我一脚把你踢死!不信,你给我再说一句!”
圣桂瞪大了眼睛,老敢不再言语,闷头吃饭。
虫虫还要吃奶。
“别吃了,我嚼饼子给你吃吧?”
四嫂说着就撕了一块饼子,放在嘴里嚼碎往虫虫嘴里塞。
“快吃!我嚼的好碎还香!”
虫虫一连吃了几口,突然说到:
“我不吃这红饼子!吃完拉出来是红的,我害怕,我还要吃奶。”
“再吃奶!再吃把你嘴缝上!”
圣桂用筷子施劲地敲了敲碗,吓的虫虫声音都不敢出。
“别吓他了,晚上都让我踢了一脚!你那死鬼老子,去了五六天,怎么还不回来?”
四嫂转移了话体,这个大儿子在小的面前从来就不知道让一点。
“没事的,我听京生说,四人帮不吃香了,路上没堵车的了!”
“别吃饱了撑着了到外面瞎讲!京生怎么那么能?”
四嫂没让圣桂把话说完。
“人家怎么能了?人家还要考大学来!”
圣桂不服。
“考黑山大学!地主还想考大学?他别是第二个大圣!”四嫂讥笑了几声。
大圣是安教然的大儿子,京生的堂兄,写一手的好字。当年自从破灭考大学梦后,整天闷在家里,什么也不愿干,连话也不愿同人说,别人都说他被急疯了,有神经病。
“九梓难道是天边吗?六十多里地,你看爸他们怎么走这么多天?”
四嫂的心事又回到了安尊文的身上。
“是下了几天雨,土路不管拉车吧!反正没什么事,看把你吓的!”
“娘,我吃完去京生家说说话!”
圣桂把碗一放就要走。
“累了一天,在家看家!我去老道南家找牛嫂!”
虫虫一听四嫂要出去,连忙说也要去找牛嫂家二蛋玩,秀珍也跟着去。
老敢站起来也想外走,四嫂说,外面也没有月亮了,也没有小孩出来玩捉老猫,在家看门写字!
外面的夜真浓,从窗户透出的灯光根本无法刺透那份黑。风并不大,星星在高高的头顶上如一盏盏气死牛灯,明晃晃地,只扰人的眼睛。
去牛嫂家,路才走了不到一半,虫虫说脚踢了石头,好痛。四嫂没有理他,他就站在说话的原地,不走。
“小祖宗奥!你让我挺挺气,舒坦一会不行吗?你不就是想让我背你吗?”四嫂伸手拉住虫虫的手,“走!到二蛋家,给他好好玩!这么黑不敢哭啊,有鬼的专抓哭的小孩!
虫虫怕鬼,但又不情愿地拽着四嫂的手走,见秀珍在他前面走,便用脚踢她。秀珍转身佯装要打,却被四嫂喝住。
看到牛嫂家灯时候,虫虫甩开了四嫂的手,与秀珍比赛似的跑了过去。
四嫂一进门,见老懒虫和安教儒的女人三嫂也在,在灯下有说有笑。
“四嫂,你找个木头墩坐吧,那是你家大尊文的宝座啊!”牛嫂招呼着。
屋里,二蛋正和老懒虫家的小蛋,三嫂家的老闷蛋趴在地上用手拍洋火皮玩。虫虫跑上去问是真干还是假干?
二蛋说是真干,虫虫应了一声,蹲在旁边看。
见他们黑黑的手拍的有些裂皮,还在出血,但玩的非常高兴。自己心里也象猫抓的一样,想玩。
秀珍靠在墙边,还问牛嫂家的五姐为什么没见,牛嫂说五姐有病睡觉了。
秀珍只好默不作声地听着大人们说话,
“怎么搞,这几个人现在还不回来?”
“就是!还不回来?”
“死到外面了?”
“死了倒好!”牛嫂大声地应到。
“哈哈,老道南死了,你还想重找男人啊?”
四嫂说完这一句,给秀珍使了一个眼神,让她去一旁玩去。很后悔说了这一句,她知道马上牛嫂的荤话会铺天盖地。
“你们以为我喜欢男人啊,一个老道南就天天让我烦死了!我宁愿守寡也不再要男人了!”
牛嫂舔了舔嘴唇
“不过没男人不好,痒了只好用手抓!”
“去你的!都几十岁的人了,嘴还是这么脏!老天父啊,你这是犯罪啊!”
老懒虫一旁嘘了一声。
“你家的虫虫不咳了吗?”
老懒虫问了四嫂一句,又好象自言自语地说到
“我家的小蛋也好了,感谢主啊!”
“就是,老了,当年自由年轻时,老道南一天都好几次,一夜一夜地不睡!”牛嫂可没有把话体转移,荤话匣子一打开,想关上,很难。
三嫂一旁接到:“你老吗?不就四十多吗?没听说,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还在浪头上呢!你还可以浪到死!”
“你们这是说什么啊?他们三个要是出什么事,我看怎么搞啊?懒虫婶,你帮我们求求主吧?”
四嫂还是放心不下安尊文他们三人换稻的事。
〈二〉。
别说人穷屁招灰,就是不穷,男人一过三十,就很难娶到老婆。
三十岁的男人应该是三四个孩子的爹。
家里人前几年快饿死光了,这两年虽活了过来,但一个三十岁的老光棍,在人面前实在是无法抬起头来。
安道南只好无奈地挑起两只木桶,到南京那面当起了走乡串村的货郎,卖起了酱油,那边对这种小投机倒把管的松。
准备了点酱色,和一副木桶,拿水一兑那就成了酱油。
酱油一分钱一壶,一天下来,一挑子还能卖他个三四十壶,赚他个三四毛钱。不比上老黑山打石头挣的少。不过整天挑着百十斤的酱油,走村穿巷,这份活,没有个铁肩头,很难干得下。
这天,天上象多长了几个太阳,烤的路上的灰扬到腿上,烫的生疼。
安道南在身后的那个村里已喊卖了半天,嗓子里象有虫子在爬。
路过一片林子的时后,安道南想坐下来歇歇脚,应该没有事情,这片林子离村不远,不会有短路劫道的,再说这些蛮子就是上来个三个五个,也不怕,扎把高的个子,一脚不踢死三个?
安道南壮了壮胆,一屁股坐在阴凉的草地上。吃了几口干粮,美美地喝上几口凉水,从布袋里掏出今天的收入,手指沾着吐沫一二三四地数着,那种感觉,象摸着女人的屁股。
身后一阵簌簌的声音,象是有人,他吃了一惊,连忙把票子塞进布袋,张望了一下,发现一个女人蹲在地上洒尿。
这地方的人,实在是不懂羞耻,男女拉屎洒尿都不会背着人。
小蛮子就是不讲究!怎么能不分男女来?
那女人不太年轻了,至少有二十七八,皮肤很黑,样子还不算太丑,一双大大的眼睛,很亮。
女人见有人看她,笑了一下,不慌不忙地提上裤子,向安道南走了过来,这让安道男有些吃惊,她走近干什么?
女人走近的时候,安道南站了起来,这时他发现这女人身材也不错,虽然头发盘了起来,是结了婚的女人,但好象没有小孩,奶头还没有塌拉下来,小山头一样挺挺地。
女人有些异样,说不清的内容写在脸上。
这女人,疯子?
“你想搞什么?”安道南握紧了手里的扁担。
女人摇了摇头,抿嘴一笑,脸上浅浅的酒窝装满了阳光,蜘蛛网一般的目光粘住了安道南的全身。
树枝上的知了,仿佛突然间闭上了火辣辣的嘴。
安道南什么都明白了。
古语说的好,江南好赚钱,一去二三年,回家没有盘缠钱!
明白了,从那目光中明白了古语和眼前的江南女人。
安道南下意识地摸了摸装着票子的布袋,在女人的目光中好象猛然发现自己是一个男人,并且男人的感觉顿时膨胀起来。
“大锅,你有女人吗?”
女人的话,还能听得懂,好象不算太蛮。
安道南没有回答,只是四下看了看,站起来挑起酱油担子,嘴里说了一个走字便往树林深处走去。这时他发现,传说中男人的第三条腿,早已如一条扁担,困难着他的前行。
没有多少言语,更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这树林深处的草地上,两人如不知疲倦的立刻发动的战车,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