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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雪闻言,一声不响下楼去发动汽车。不一会,欧阳明和朴雪驱车来到金阳棉纺厂门口。只见金阳棉纺厂门口人山人海,工人们已把厂门堵了个水泄不通。他们怕人堵不住,又推来两部破汽车把门堵个严严实实。这样一来星星纺织厂的领导和工人都上不了班,机器开不起来,哑吧了!整个厂区一片寂静。
在厂门口,临空挂着一条横幅,上书:“誓死保卫国有资产!”欧阳明停车刚探出头,就有人大喊:“就是他,就是他带人搞的破产!”吓得欧阳明不敢下车,朴雪连忙掉转汽车一溜烟走了!
一路上,欧阳明心里难受极了!虽然这破产不关他的事,但至少他作了帮凶。回到事务所,办公室里已经有人在等他。他一进门,客人们便站起来,正在陪客的孟总介绍说:“这就是我们的阳所长。“
欧阳明一一与客人握手:“各位好!”一边问:“你们是……”
孟总忙介绍:“他们是隆科公司的,来请我们搞审计。”
欧阳明一听,忙说:“好呀!隆科公司?是不是北京隆科公司?”
客人中的一位说:“我们是北京隆科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我们方董事长派我们过来一来是要我们代表隆科公司向阳所长表示感谢,二来想请你们对金阳子公司的帐务进行一次彻底审计。”说着,他送过一张名片。
欧阳明接过名片,瞟了一眼,见他挂了一个副总经理的职,他也递过一张名片,然后说:“张总,这很好呀!谢谢就不必了,那是我们应该作的嘛!朱总理给我注册会计师定的位是不拿工资的经济警察。我们发现这种事,当然应该履行警察的职责。”欧阳明接着问:“但不知这次审计的目的与作用是什么?”
张总说:“自从您和我们方董事长通过电话后,引起了我们公司高层的高度重视,特派我来请阳所长帮我们把金阳子公司最近三年来的帐务彻底清查审计,看到底是真亏还是假亏。”
欧阳明:“行!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事情。”
张总说:“我知道你们是经营单位,有偿服务,收费问题就按你们标准算。我们方董事长还说,审计好了,我们还要重重感谢你们。我们公司对阳所长发奖金。”
欧阳明忙说:“那倒不必!按标准应该一年收三万五,五年是十七万五千元。”
张总说:“行!只要按标准算,这没有话说。”
接着双方在预先准备好的统一格式的业务约定书上签了字。欧阳明要留客人吃了饭再走,客人见时向尚早,坚持不肯,欧阳明只好送客。
这天晚上,欧阳明刚吃过晚饭,不一会手机响了。欧阳明打开手机,电话里传出谭建业的声音:“阳所长,我这里有一个客户,他说非要跟你谈不可,你能过来一下吗?”
欧阳明问:“什么业务?”
谭建业说:“我也不太清楚,他说硬要跟你谈。”
欧阳明心想,这小谭又搞什么鬼,自从上次郭安娜跟他打过招呼之后,虽然他口头上没有承诺郭安娜什么,但实际上在心里对谭建业有点另眼相看了。听他说接到了业务,自然不好不给他面子,便问:“在什么地方?”
谭建业说:“在水上威尼斯。”
欧阳明说:“好吧!我十分钟后到。”
十分钟后,欧阳明开车到了水上威尼斯茶楼。他按照谭建业说的地点找去,却不见谭建业的影子。他拿起手机拨谭建业的手机,手机却关机了。他在心里骂道,这个鬼东西,又在玩什么鬼?他正准备返身离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拦住他说:“是阳所长吧!幸会幸会!”
欧阳明觉得奇怪,此人从未谋面,怎么认识他是阳所长。可是他转念一想,这事也不怪,如今业务做宽了,大小单位去得多了,也就成了一个小小名人了。于是便伸手和他握了一下,问道:“您是……”
中年男子说:“我是无名小辈,无足挂齿,这里有位先生要会您,请您赏光。”说着他手指一个包厢,欧阳明心想,这大概就是要和他谈业务的人吧!该死的谭建业到哪儿去了?他只好按那中年男子手指的方向进了一间包厢。推开门,只见里面坐着一男一女,见欧阳明进门,连忙起身让坐,说道:“阳所长,请坐请坐!”
欧阳明在一张沙发上坐下,主人吩咐服务小姐:“沏壶上等的人参乌龙茶,再上四个碟子。”
服务小姐走了,不一会服务小姐进来,端上一只紫红色的紫砂茶杯,里面蒸蒸冒着热气,她把茶杯放在欧阳明面前,然后摆上四碟茶点,却是腰果、大红炮、瓜子之类。
主人启口说道:“阳所长很忙啊!真不好意思,晚上还惊动您的大驾。”
欧阳明说:“别客气,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吃我们这碗饭,白天黑夜接着干是常事。”
主人朝那坐在一旁的小姐一使眼色,小姐提出一个提箱放在桌上,主人对欧阳明说:“这里有一点小意思,请阳所长笑纳!”
欧阳明心里吃了一惊,他想这箱里至少有几十万吧,他们送这么重的礼,意欲何为?便问:“无功不受禄,对不起,实在不敢收!你们有什么业务要作,就直说吧!只要我帮得上忙,一定帮忙。”
主人说:“那好!阳所长快人快语,有你这句话就好!听说你们在审金阳子公司的帐,我受人所托叫我拜托阳所长多关照关照!”
欧阳明一听,顿时警觉,在心里说道:“哦!原来是为了这事,我们审计还未开始,就有人找上门了,看来这事肯定有蹊跷,我得多长一个心眼。”他在心里这样说着,心想我倒要摸摸他们的底细,便问:“您是……”
主人忙说:“不足挂齿!不足挂齿!我也是受人所托,其实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阳所长若肯帮忙,就请你将它收下,日后还有重谢。”
欧阳明说:“你不说个来龙去脉,清楚明白,我怎好帮这个忙呢?”
主人说:“刚才我已把话挑明了,阳所长是‘洞庭湖的麻雀,久经风浪’,肯定是个明白人,何须我多说呢?”
欧阳明想套出他的身份,又问道:“你在哪家公司或者是哪个部门工作?”
主人说:“这更没必要了,我想您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交易了吧!其中的规矩您难道不懂?”
欧阳明说:“我的确不懂,这样吧!既然你什么也不说,我也什么都不敢作了,你还是留着自己花吧!”说着欧阳明起身欲走,主人忙拦住说:“阳所长,请坐下,我们有话好商量嘛!”说着他打开提箱,提箱里是白花花一箱票子:“阳所长,难道世界上有不喜欢钱的?办好了,他们还有双倍。”
欧阳明拱手连声说:“谢谢,恕在下无福消受,告辞!告辞!”说着,他不顾阻拦,夺门而出。
坐到车上,欧阳明的心还在卟嗵卟嗵地跳。他想,的确是没有不爱钱的,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此横财,必遭横祸,尤其是注册会计师,有职业道德管着,有《注册会计师法》管着,各种准则管着,岂能乱来,稍有乱来,就要负法律责任。可是拒绝了他们,是否就了结了这桩事呢?看来并不会这么简单。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们会不会对我采取什么行动?欧阳明心中又蒙上了阴影。
回到家,阿美见他情绪不正常,心里也有些着急,他们夫妻间有着一种默契,一种心灵感应。于是便追着问道:“出什么事了?”
欧阳明不愿阿美同他一块担惊受怕,便说:“没什么,别这么疑神疑鬼的。”
过了一会,朴雪打电话过来问他上哪儿去了,并嘱咐他出门一定小心,她隐隐感到有种危险在向欧阳明逼近,但她并没有将谭建业交谈的情况告诉欧阳明。欧阳明怕朴雪为她担心,也没有告诉她去水上威尼斯的事,但听朴雪这么一叮咛,联想到水上威尼斯的情形,心上便更添了一层阴影,朴雪叫他出门注意一点,难道她也听到了什么风声?明天可得好好问问,还有谭建业,这家伙搞什么鬼?约他去谈业务又不见他人影,明天可得好好克他一顿。想着这些,欧阳明在床上辗转难眠。待他刚刚入睡,时针已指向早上六点。阿美不忍叫他,她知道昨晚他有心事没有睡好,她也陪着一晚没睡好。但是她知道欧阳明的脾气,此时若不叫醒他,让他迟到了,肯定会有一顿好埋怨。当时针指到七点半,她不得不叫醒他。欧阳明起床一看,已经是七点半了,不免大吃一惊。他赶紧漱洗穿衣,连阿美给他准备的早点都来不及吃了,抓了两个馒头便出了门。到办公室时正好八点,朴雪走过来开玩笑说:“昨晚过夜生活去了?嘻嘻!”
欧阳明横了她一眼说:“过什么夜生活?我被气昏了,谭建业来没有?”
朴雪说:“来了,刚才我看见他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