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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吸一口气,回屋打电话让孙尚林夫妻过来陪客,只说道班有事找他,可能晚点回来,然后又看看仍在睡中的她。
她的脸红润、生动,满目姿色是有一种水莲般的楚楚美丽又带点淡淡忧悒的绝代风华。
他的眼睛湿润了。
不由在那柔嫩的唇上轻轻又深情地印了一吻,擦去泪花,走了。
走时想起一事,又给要外玩麻将的母亲去了个电话,终天义无反顾离去。
晕黄古旧的是西天的斜阳,熟悉又陌生的是人来人往的街道。
随着晚霞的逝去,人群的归巢,城市渐渐沉寂,夜将临。
当霓虹灯开始闪烁,临街的店铺,热闹的行人,二度喧哗就在夜市中响闹。
多少风流逸事,将又一次在夜里上演,或许在许多城市,或整个星球的城市里,都会有这些事和那些事发生。
避免不了。
不可避免。
风无边将熟悉的街道踩印一遍,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松下坪的街区。
他漫际随步,如一个不愿回家的闲人。
人们都忙着自己的欢乐事,不会有谁注意一个心怀忿恨,但神情落寞寡欢,步子缓慢松闲而形如游子的单影人。
他胡思乱想着,心中却是坚定。
已找到那栋楼,楼外停着两辆北京212和一辆小面包车,知道他们会在天色入黑后去南坪或崇善等边境处从朝鲜国贩运走私车。
这些黑社会的技术人员与驻守边境上的同行协同作战,每从图们江里拽来一车就立刻集体维修换照作假开走,速度极快。
风无边就在能望得见的地方,找个串店,要了几串板筋两瓶啤酒坐等。
果不其然,在夜幕完全笼罩时那栋楼内钻出二十多人乘车而去。00
如同香港打斗片,有车有枪有打有杀,她却被人追赶,亡命地奔跑,穿过大街拐过楼房,猛地冲进一巷,却是死胡同,忙回身时,已被人围上,其中一个人端起冲锋枪对准她,“嗒、嗒、嗒、嗒!”地射扫。
欧阳月猛地惊醒。
原来是电话铃赶跑了噩梦。
她看表,已经快傍晚了。
风母和无边为什么都不在?
电话继续响,她稳定下情绪,无奈接起电话,“你好,请问找谁?”
“姐,是我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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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下坪距和龙3。5公里,是个大煤矿区,有派出所税务局电信等部门,自成一体,有点山高皇帝远的味道,官方权力往往屈服天地方势力。
龙哲的据点就盘踞在此,是个三层楼房,一层为汽车改舵厂房,二层为云海娱乐城,三层是住户。
风无边走进这栋楼。
门房老头似乎因桌上的酒已醉倒桌前,其余的空间更无一人。
楼内静悄悄。
风无边摘下大墨镜,将楼层走个遍,没有更理想的位置,又回到一楼的汽车修改间,打开编织袋,取出已经安置好的一团定时炸药,放在由四个油桶堆放的角落里,听楼外声音极静,就深深呼吸抚平心跳。按下时间开关,再将编织袋罩上,跳出包围的油桶,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出楼。
他在放置死亡时心中却充满希望。
希望这个由北朝鲜过来的炸药依然有效。
希望它会准时于凌晨三点爆炸。
希望炸时龙哲等一帮人全都在场。
希望这事过后自身和朋友们都平安无事。
希望这一报复能抚平她惊吓的伤。
希望。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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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月撂下电话。
泪水早已淌过脸颊滑入颈项中。
苦哇。
无边呢?他在哪里?
哭吧。
不久,等风母、孙尚林、柳耀东来时,她仍哭得梨花乱坠,不能自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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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奎等到风无边走出视线后,才从门房的柜里钻出来,四处巡视了一遍,找到被藏到油桶后的炸药,确定装置已经弓在弦上是待发状态,就悄然退避,打辆车先于风无边之前回了家。
他临走时仍不忘把摸门房老头的气息动脉,老头只不过仍处于被打晕未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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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边一路闪避着往来车辆,步行回到家,却看见欧阳月两眼红肿和朋友亲人手足无措的情况。
当听说保定方面让欧阳月三天后若不回家就断绝亲情关系的终极手段时,如同遭遇了炸弹狂轰。
呆了。
傻了。
碎的何止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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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的崇善边境处,顾德知和龙哲的两方势力因走私车互不退让,由叫骂到动手,由动枪到谈判,直忙碌到天色发白。
所以当那带着一声轰然巨响的破坏力把一栋空楼炸飞了近半的体积,又被油火烧了个尽光,只除了一个守门老头被震出轻微脑震荡以外,竟再无一人伤亡。
爆炸事件惊动了省公安厅,派专人下界大肆收捉一番,只带走了一些矿区人家私藏的炸药和大笔罚款就扬长而回报告胜利果实。
另一方面,龙哲认为这是顾德知方面下的狠手,不仅令他损失巨大,且名声扫地,对顾某恨恨不已。
黑社会是讲你踩我脚趾我就垛掉你手的道理的,这种仇岂有不报之理,于是两帮人明里暗里全面展开撕拼打斗,黑道势力几度颠覆,其争斗的大结局是最终被国家权力机关全盘吞灭。
这些都是题外话,表过即了。
第八章他和她
曾以为挫骨扬灰亦不能失败的情愫,如今已空,只留下一个梦尚可堪把握。
心痛如绞呀。
不,那只不过是心为之痛而已,其感觉应该是心如槁灰,随着风的吹,心就会随灰飞散,空荡无尽。
古时有个情圣写过,“一寸相思一寸灰”,真的呀,那曾经的情就像现在弹落的烟灰,落地便逝。
一段痴心一旦缘分散了,心的死就成为必然。
风无边抽着烟,坐望窗外夕阳下的城市风光,心中却思绪杂乱。
欧阳月望他,从侧面的那一眼,顿时呆了。
他面无表情,可露出来的神色,是愁苦、是失意、是悲痛、是绝望、是一切复杂的情愁,瞳孔中似含着一股泪泉,又似含有一丝笑意,整个人望去已沉浸在苍茫的寓意之中。
她压着伤悲的情绪,轻轻地问:“你怎么吸起烟来了。”
“一根烟最能掩饰心情。”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茶花”不自觉地这么说着。
她泪已流,“无边,我回京同家人谈好条件,就来看你,你不要这么折磨自己,好好等我。”
他应声,捏灭烟,同时把兜里的那盒烟也扔了出去,“很久没抽烟了。”
他站在落地窗前,揽过她的肩,拭去她的泪珠,强笑,“告诉你一个秘密,没遇到你之前我的烟瘾很大很凶。”
她想起当年初次相识在火车上的情景,“我早就知道,明明身上一股烟味,却跟人家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吸。”
“那时呀,我就怕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当然要努力树立自己的良好公民形象,没想到你的嗅觉还不是一般的好,没当场揭穿我就很给面子了。”
“可你后来真戒掉了,说到做到,也很了不起呀。”
“不能骗你当然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想法是攒一切可攒的钱,好准备路费上保定去看你。”
“你呀。”她用指尖划过他的胸口,不知说什么好。
他看住她,抓住她的肩,像做一个郑重的承诺似的,“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成功,不要因为我而断了父母的亲情,到时给我一个消息,如允许我们继续,我会到北京去生活,如果不允许,我一生不踏京城一步。”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她顿时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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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延吉市的白山大厦。
它是延边自治州内屈指可数的星级宾馆。
风无边与欧阳月将在此停宿一夜。
在他们得知保定方面的最后通牒后,仍按计划用了一天时间与朋友们去了趟边疆小镇崇善,然后好好地在家中过了一个团圆日,商量未来的打算,最终订了直达北京的单人飞机票。
用风无边的话讲,“要走就走的快,在眨眼之间换了新环境,会有不同的感觉;要忘也要忘的快,全面投入熟悉的生活,对恢复心理会起很大促进作用。所以,我虽然攒得不够多,这张票是一定要为你准备的。”
欧阳月的想法则是尽快并彻底与家人商讨终生大事,当然也不相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