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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种惊心的回忆,在普通人生活中本就是应该尽力忘却的事。
俩人专心一致在采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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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买了一把遮阳小伞,朝一楼下去时,说着在食品上的挑选话题。
正说着,由楼下上来一人。
这人留着一撇小胡子,令风无边眼看之下有一些眼熟,一种很不顺心很不爽朗的眼熟。
在哪里见过呢?
就在怔疑间,那小胡子已走近。
风月二人几乎同时醒认。
这个人不正是昨日清晨他俩与三个朝鲜人打斗中的其中一个吗。
欧阳月惊中欲叫,叫声将起未起时。
小胡子瞪目呲牙,前冲挥手,握一把私制的匕首朝风无边挥刺过来。
欧阳月的喊音尚未冲出喉咙,大脑的潜意识已支使娇躯竟侧身一靠,接在风无边身前。
风无边大惊,搂过欧阳月再转身,同时右腿因借助身体的旋转力度快速而有力地踢出。
叫声才起。
是三个人的叫喊声连成一片。
欧阳月本在惊怕中惊叫,腰肢处又被锋利的刀尖划破一寸长的刀口,惊中痛里花容失色。
风无边则是怕中叫喊,他怕他的忠爱受到伤害,而踢出的右腿亦被匕首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小胡子由下而上挥刀,眼见得手,不料猛一腿飞来,正中头部,惊叫中被踢得翻过护栏,扎头扎脚地跌到一楼的水泥地上。
他更见事情败露,哪管得手与否,乘乱夺路,一拐一瘸逃之夭夭。
第七章相惊(二)
(二)
半个小时前。
天空动乱不堪。
一道道如金蛇狂舞的闪电划破乌暗的天宇,连环的霹雳震动世人惨淡的心情。
风横扫。
雨暴崩。
天以窒息的压迫感向大地倾注。
偶尔的天气变化有时真的极为符合人偶尔的心理状况。
欧阳月几近崩溃。
长期生存在和平年代的百姓人家,早已习惯为生活为工作打拼他们的精气神,而不会去为武付出一点勇敢,在这样的世上,心无杀鸡之勇的男人有的是,一抓一大把还往下掉。
何况又是一个温婉柔顺的女子。
何况又是一个由远方来此对周遭环境只有陌生的温婉柔顺的女子
何况又是一个由远方来此对周遭环境只有陌生却连日受到枪击追打见血见刀的温婉柔顺的弱女子。
她弱。
尽管当时她以不假思索的动态挡在风无边身前,那是情感所至,事后,心里怕得不像话
她一直在哭。
伤心欲断意念无措的哭。
这份惊怕导致的痛楚,仿佛连天也为之慌乱失措,为之流泪欲绝。
风无边一直努力安抚着。
心里更震惊她在哭中无意识流露的语句,“我要走,这个地方好可怕。”
完了。
他俩虽只受了割破皮肤的轻伤,可那几天来、几月来、甚至几年来他为她给和龙这个地方苦心经营制造的美好印象,被那一枪一刀就轻易地崩溃瓦解。
全面
崩溃瓦解
破
碎
虚
空
欲哭无泪的风无边呀。
他已无天无地,白云苍狗里只剩下了一个身影,那么瘦,那么长,走向迷茫。
00
半个小时后。
欧阳月终于在风无边亲腻的拍抚下稳静下来,倒在床上昏昏睡下。
他看着淋漓过后的俏脸和尤在颤抖的睫毛和偶尔抽搐的鼻梁和娇巧紧合的红唇和起浮跌荡的胸口和已经止血的伤口和柔软若云的身躯。
心中有一股火。
那是像武侠小说里遇神阻则弑神遇魔阻则弑魔的熊熊怒火,那是像二战期间为了结束纷战而毅然抛下二颗原子弹的决意。
他要毁灭。
毁灭这祸害的根源。
主意一定,马上打出去一个电话,确定王庆奎在家,就锁门走出家。
他虽拐着腿,一步一痛,而挺直的腰板如磐石不移,古松临风。
00
王家。
王庆奎闲极无聊地信口吟“诗”:“春梦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夜来叫春声,毛落知多少!”
风无边正来,闻之不由傻笑。
二人来到客厅,风无边像在聊闲话地问,“有个外号疯狗叫朴什么峰的家伙你认识吗?”
“是跟龙哲混的那个?”
“好像是吧。”
“肯定是,和龙街面上只有他叫那绰号,狂妄自大,胡作非为,满腔梅毒肠子,你认识他。”
“见过一次面,对了,记得你说那个龙哲他们在松下坪有个据点。”
“有,现在更火啦,整个三楼都是他们的。”
“熟习那地方吗?”
“去过两次,你知道,我干买卖时不跟朝鲜人打招呼有时是不行的。”突然感觉到风无边神色有些不同往常,就问:“你问这些干什么?”
“有一点小事。”风无边此时盯着对方的眼睛,叹了一口气,遂沉沉静静地问:“还记得那年帮你干仗时你说过的话吧,如今我有事儿求你了。”
“记得。”王庆奎决非忘恩负义之人,“我说过在你需要时我会全力帮忙,有什么事?”
风无边静静沉沉的语气:“我需要你藏在地窖里的那包东西。”
王庆奎不由大惊:“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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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奎听罢缘由因果,看着风无边,深深定定地看着他。
想起当年自己被几个地痞围杀时风无边冒生命之险解救了伤重的他,又想起当时做的承诺,“你今儿个为我玩命,等有一天,我必为为你赴汤蹈火,到那时,你一定要来找我。”
他一直记着这件事,今天终于来了。
只是没有想到风无边提的求竟是如此危险。
王庆奎沉重地问着:“考虑过后果没有,这不仅是铤而走险,搞不好怎么个死法都不知道。”
“考虑过才来这里。”风无边盯着王庆奎,一字一句地说:“我激怒,我愤慨,又心平气和,这事我下定决心了,我不想当英雄也不想当枉死鬼,只是不出这口气,我会连人都算不上,不过如果被抓,我不会吐出一丝内幕。”
王庆奎苦笑,却拉过风无边的手紧紧握着,“跟我来,直接研究一下。”
两人进入地窖许久,出来时风无边拎着一个黑皮包,一边说道:“真的不用你,我已经记住安装程序以及安置地点。”
“我不放心。”
“哎,这种事用什么心,成不成都是一种声音,再说了,我一个人容易点,你要一去,谁都认识你,不就全砸了,如果我没有回来,月儿还需要你护送回京,好了,明天给你电话。”
“不行,你一回到家就打过来。”
“OK。”
“还有不要去那么早,龙哲他们会在天黑出发半夜后回来,一定要等他们出发你再进楼,否则一百个你也不够他们啃的。”
“是。”
王庆奎看着风无边离去的身影,阳光下竟有光明与绝望的感觉,这两个不相同甚至对立的感觉竟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是诞生光明?
还是绝望降临。
历经险境,屡遭险情的王庆奎头一次希望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可是,他只能将危险交给朋友。
结果终会怎样?他却只能等待吗?
如果事败,他相信这个朋友不会讲出去,但公安人员可是无孔不入的,到那时什么事情也会被查出来的。
看着风无边远去,他简单收拾一下自己,远远地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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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仲夏的下午还是很凉快的。
烈日已不再炎热,才斜西躲入云堆里,大地就回复清凉。
风无边躲在自家仓房里一次两次三次地检查那些毁灭性装置。
他认为自己已无可奈何。
终有如画江山也可抛弃不要,这是千古英雄的习惯,也是壮士一怒为红颜的惯习。
他,不是英雄,也不是壮士,只是一个现代化红尘中的凡人。
但为了他心中的情爱,一切都不值得一说,谁得罪了他的佳人,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他吐出一口气,按下跳跃不稳的心,将装好的定时炸弹小心翼翼放进皮包,又套上编织袋。
走出仓房,看看已落的夕阳。
夕阳还会无限好吗?
长吸一口气,回屋打电话让孙尚林夫妻过来陪客,只说道班有事找他,可能晚点回来,然后又看看仍在睡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