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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小杨坐两站就下车了,王帅让我跟他一起下车,他把我送到地铁站。等下了车,他说要不是他们朋友聚会就请我吃饭。一路上,人家给他打了二三个电话,我已经看到地铁站的标志了,让他回去,他非要把我送到地铁站里,看着我过闸机。
第二天一上班,我问她们房子怎样,她们说还行,让我再给那人讲讲价。我最讨厌讨价还价了,跟房东说,要是我们买东西就2200,要是他们卖东西就2300。这房东也是,脑子转不过来圈,他们买了东西我们又不会搬走。他说他得跟他老婆商量商量,结果第二天他把房子租给别人了。理由是别人没讲价,东西还是别人买。这人怎么这样,在金钱面前,信誉就是王八蛋。他一直向我道歉,对不起能值几个钱?
我拼命的在网上找房子,小杨一下班就回家,小马一下班就去玩,她们都有地方住着,所以不急不慢,但是我和她们不一样。我觉得我从来没对某件事这么用心过,即使工作,但是这次找房子,我是用了百分之百的热情。看着她们这样的态度,我气得真的无话可说。大概小马突然良心发现,下班后她决定不去玩了,陪我去看房子。最后找到上海南站附近的一家,那人说在桂林南路,又告诉我们说也叫老沪闵路。记得来过这附近面试,但我一点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何况是晚上。问路边一个老太太知不知道一二五弄在哪,那老太太说:“这没有一二五弄,只有一百二十五弄。”
我听了哭笑不得,一二五弄和一百二十五弄有何区别?我说:“那请问一百二十五弄在哪?”
她指了指对面的小区,我和小马绕到马路对面。房子不是新的,没有上次看那个好,客厅小了点,而且沙发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仅管不是很满意,但我也不想再找了。小马也不太满意,她一直说我们公司附近的那家好。那是离我们公司很近,走路也用不了十分钟,但那是两房一厅,2500,而且那房子人家要清扫,至少还要一个星期才能住进去。这个才2000,其实价钱是小事,重要的是我不想跟别人同住一间,而且睡一张床上。小马特想住那,我说:“那万一将来谁有男朋友了怎么住?”她说:“谁的男朋友来了就把单间的让出来。”我一听更不想住,这样不像住所了,倒像是个搞地下情的地方。
接见我们的并不是房东,他们也是房客,刚住了二个月,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要搬走,他说是每个人的工作都有变动,公司都比较远。不管是什么原因,但唯一肯定的一点绝不可能是因为价格问题。他们说找了三个月才找到这么一家便宜的地方,还交了五百块的中介费。我们也看了不少房子,知道行情,三房一厅二千块确实不算贵。我问他们什么时候能搬走,那人说要是我们急的话可以先腾出一个房间,不过至少也要到下周一(也就是七月三号),剩下的人要到七月十五号左右才能搬走。现在已快周末了,也就等个三四天,等就等吧,反正也不长。以前找房子也是这样,有时候是房子不行,有时候是价格太贵,有时候是时间不对,既然他们能先腾出一间,我就决定住下来,这次我不会再妥协了。要是她们不想住,到时候她们可以不来,我再把另外两间租出去。
快餐
我们是星期三去看的房子,王帅星期五又打电话给我。正好我也不想回家,约好在我们公司附近等。这次他还是穿了一件衬衫,我说:“你不热吗?还是没有短袖?”
他说:“我习惯穿长袖。”
我问他:“去哪玩啊?”
他说:“随便走走吧,这两天经济有点紧张,吃饭的钱都没了,明天我同学就把钱给我打过来了。”
我们往体育馆的方向走,自从上班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围着它转。我们绕着体育场转了一圈,基本上都是他在讲话。讲他姐造谣,说他找到女朋友了,春节要带回家,结果回家过年的时候,他妈老早就在门口等他。他都已经走到他妈面前了,他妈还绕过他往后看,他说:“妈,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你还看啥啊?你不就养了一个儿子啊。”他妈说:“你姐说你带女朋友回来,怎么你一人回来了?”他回家一看,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他以前睡的那张小床换成大床了,床上的东西也都全套换成新的了。他妈看他一人回家,有点失望,他安慰她说:“你儿子长这么帅,还怕找不到女朋友?你要想看,明年给你带来一堆。”说得他妈直乐和。
他问我:“你第一次见我,什么感觉?”
我说:“没感觉,能有什么感觉?”
他说:“不是吧,我可是对你感觉蛮好。你没男朋友吧?”
我想刘杰应该不算男朋友,这个时候我也确实没有男朋友。我说:“没有,要有的话还会满世界的乱跑啊。”
他说:“我正好也没女朋友。”
我看了看他,他也正在看我,我看着他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他莫名其妙的,说:“你笑啥啊,一点也不淑女。”
其实也没什么好笑的,可我就是想笑,而且越来越刹不住车,想停都停不下来。他说:“完了,这孩子没治了。”
我慢慢的让自己平静,等我不笑了,我说:“你有多高啊?”
他说:“一米七八。”
我觉得他没那么高,但他非要说一七八,我说:“不太可能,你绝对没一七八。”
他说:“要不要我拿测量的数字给你看?”
我说:“好好,就算你一七八。”
他说:“什么叫就算一七八,本来就一七八。”说完转移了话题:“要不去徐家汇逛逛?”
我们又往回走,走到一个有“街客”的地方,我说我渴了,要买瓶水,问他要不要。他还客气起来了,说他不渴。还一直嘀咕着身上没钱,我说:“三块钱还是有地。”说完发现我没加主语,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我像不信任他。我的意思是我三块钱还是有的,但是不加“我”,听上去确实好像在说风凉话。我想解释,不过我觉得越解释越糟糕。最后,我灰溜溜地去买饮料,他好像觉得一个男人站在身边让一个女人掏钱买饮料觉得很丢面子,所以他在很远的地方等我。我买了两杯,给他,他也没说不要,接过来就喝,还说蛮好喝的。
我们到汇金百货转了一圈,两个人谁也不需要买东西,所以没有目标,瞎走,走哪算哪。经过卖内衣的地方,他又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说他有一次面试的时候,主考官是一女的,她第一个问题就问他:“报一下女人内衣的尺寸。”他是学纺织的,所以面料必须得懂,但是这么猛的考官还是第一次碰到。要问关于女人内衣的面料也不足为奇,但是问尺寸就有点怪怪的。
他说:“我又不是女人,我怎么知道。”
她又问:“有女朋友没?”
他说:“以前有,现在没了。”
然后那个主考官直接就问:“上过床没?”问得他脸都红了,人家还瞪直眼睛看着他。这种时候,必须做出反应,要么愤怒的离去,要么乖乖地回答。那是他刚到深圳的时候,所以选择后者,他说:“没有。”结果面试他没通过,还愤愤不平,说做个老实人真不容易。我跟他开玩笑说:“你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
他说:“不知道。哪里?”
我说:“你应该上去摸下考官的胸部,估计她就让你通过了,哈哈。”
他斜视了我一下,说:“什么思想?那我送你套内衣怎样?”
我故意说:“好啊,好啊,你现在就送。”
他说:“现在没钱,等你过生日了吧,送你当生日礼物。以前同学过生日,我们就送他内裤。”
我说:“你是真不知道女人内衣的尺寸还是假装的啊?”
他说:“我又不是女人,我怎么知道?”看来他真的不知道。
看看电话,快九点了,我说我要回家了。我们从汇金出来,往体育官方向走,因为我要去体育馆坐四号线。路上他问我:“你饿不?”
其实我也有点饿,但是我得赶时间,人家既然这么问了,肯定就是想着我能请他吃饭,何况他刚才就说吃饭的钱都没了。我想给他钱让他自己去吃,我自己走也不是个事,那就请他吃快餐吧。我说:“那我请你吃饭吧,不过得快点,我赶着回家,一会没地铁了。”
他还挺不好意思,说:“最近总是很倒霉,不过过了今天就好了,下次我请你。”
走到我们公司附近,那有家快餐店,平时我们有在那叫外卖,味道还不错。我也知道第一次请别人吃饭吃快餐不太好,但是我急着回家,也只能这么着了,随他怎么想,总比让他饿着强。进去我让他点,他非让我先来,这家伙就是聪明,客随主便,我想他是看看我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