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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一声娇斥传来,原来是眉心得到消息,带着几个丫鬟赶了过来。
谢君恩看到眉心,冷笑道:“我以为是谁呢,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一个小小的奴婢也能爬上枝头做起凤凰来了!我哥哥对你只是玩玩罢了,你还真妄想当主母不成?!”
眉心“哼”了一声,毫不示弱:“我当不当主母没什么关系,但长公主是大少爷心中所系之人,若是让他知道了此事,影响了你们兄妹间的感情可就不好了。你说是吗,谢小姐?”
“你少拿大哥来压我!”虽是如此说,谢君恩还是没了底气,一摆手,气哼哼地带着莺儿和菲儿走了。
慕容沁虚弱地一笑:“眉心…………”
眉心含了泪,扶着慕容沁坐下:“奴婢无用,只能用这种笨法子来帮公主。”
慕容沁看着眉心,轻声道:“我心里明白的,那日我身处险境,若不是你…………”
眉心握住慕容沁结起薄茧的手,热泪终于忍不住滚滚而出:“从小眉心就服侍在公主身边,公主待奴婢情如姐妹,恩重如山。如今公主遭难,眉心怎忍心袖手旁观?若能保全公主,就是舍了命也是值得的。”
云澈也上来抱住眉心,满含愧意道:“好妹妹,我原先还误会了你,以为你是想寻求荣华富贵去了,我真是…………”
眉心擦擦眼泪,对慕容沁和云澈小声说:“谢君恩和谢君昊二人都不是良善之辈,前几日我偷听到他们父子几个商议要对皇上下手,我怕公主也会被他们………我有一个要好的同乡在司衣坊做管事姑姑,她在紫薇园附近有一处隐蔽的小院,云澈姐,这是钥匙,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带公主去那里躲一躲。”
云澈接过钥匙,点点头:“嗯,我记下了。那你呢?以后怎么办?”
眉心凄然一笑:“我本就无父无母,原是打算跟着公主伺候一辈子的,如今也只得走一步说一步,哪里敢去想以后的事呢?”
暮色四合,昏鸦归巢,晗梦宫里房门紧闭。
慕容嫣用白色宽绫用力地缠着肚子,气都喘不过来了,终于绝望地发现,腹部还是挺得那么显眼。
回宫已有四月,先是葵水不来,呕吐不止,肚子又吹气一般悄然隆起,慕容嫣不敢跟任何人说,更不敢宣太医,只能尽量深居简出,偷偷地把肚子裹了又裹,以防别人看出端倪。
索性扯下白绫扔在一边,慕容嫣呆呆地坐了半晌,青荷和怜儿敲门问可否送晚膳进来,慕容嫣才应了一句:“先放在外面吧,我不饿。你们先下去,我累了,想睡一觉,谁都不许来打扰我!”
听到怜儿回了声“是!”然后退出去的声音,慕容嫣叹一口气,环顾了一下自己的闺房,又慢慢走到梳妆镜前,把自己长长的乌发理顺,梳着梳着,慕容嫣猛然间发现,短短四个多月时间,自己眼角竟然已经有了皱纹,头上竟然已经生了白发。
慕容嫣伸手拔下一根白发细细端详,冰凉的泪水一粒一粒地砸落下来。天色越来越暗了,屋子里一片昏沉,慕容嫣没有点灯,关紧房门,轻轻抚了抚肚子,拿起缠腰的白绫,抛到了梁上。
从窗户边吹进的风把白绫吹得飘飘荡荡,一如慕容嫣此时的心境。拉起裙角,抿了抿头发,慕容嫣郑重地踏上方凳,郑重地将白绫打了一个死结,郑重地把头伸进绫环内。
“咣当”————
乌木方凳被踢翻倒地的声音空旷地回响起来。
慕容嫣平静地闭上眼睛,一滴清泪顺着眼角徐徐滚下。
不去想那个曾让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孔;
不去想那夜自己是怎样欣喜地奔到营里;
不去想那刺痛传来时傻傻的幸福心情;
不去想发现真相后的惊愕和痛苦;
不去想将来别人异样的眼光;
不去想母亲知道此事后会怎样处置肚子里的那个小小的生命;
不去想以后会被指定嫁给谁…………
“嫣儿,嫣儿!”
是谁在呼唤自己?慕容嫣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一双温柔的玉手握住了她的手,那手的主人已经带了些许哭腔:“嫣儿,你不要吓姐姐,快醒过来啊!”
轻咳了几声,慕容嫣微微睁开眼,气若游丝:“姐姐,你不该救我的。”
云澈端过水,喂到慕容嫣嘴里:“二公主,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寻短见啊!要不是长公主和奴婢背柴恰好经过这里,二公主可真的就危险了。”
慕容沁看着慕容嫣总算醒来,才稍稍放心:“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姐姐好吗?”
慕容嫣摇摇头,一句话也不肯开口了。
慕容沁抚着慕容嫣脖子上红红的勒痕:“嫣儿,许久没见到你的影子了,你消瘦了许多,要不要让太医来给你瞧瞧?”
一听见“太医”二字,慕容嫣挣扎着要坐起来:“不!不要啊姐姐!”
“好好,不叫太医不叫太医,你赶快躺下,别这么激动。”
谁知道慕容嫣不但没有躺下,反而死命地挣扎下床,“扑通”一声跪在慕容沁面前。
慕容沁和云澈都大惊失色,云澈暗自纳罕,这二公主是嫡出,一向要雨得雨要风得风,什么好东西都和长公主争上一争,从不低头的,今个儿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慕容沁慌得赶快去扶慕容嫣,慕容嫣不起,泪流满面:“姐姐,嫣儿对不起你!”
“嫣儿,你先起来,什么对得起对不起,这话是怎么说的?”
“姐姐,我,我有身孕了。”
“什么??”
夜初静,人已寐,只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无边无际的网。
晗梦宫里,无人合眼。
慕容嫣由抽泣变为了呜咽,慕容沁心里如同一片乱麻,虽然妹妹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她却不知道该去责骂她还是可怜她。
良久,慕容沁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嫣儿,别乱想了,孩子是无辜的。”
“不!”慕容嫣摇着头,依旧以泪洗面:“这是皇宫里的丑闻,母后如果知道了,肯定不会让我留下他的,我干脆带着他一起去了,倒落得清净。”
“嫣儿,不许说傻话。”说着慕容沁又转头朝向身边的云澈:“云澈,你身上带着眉心给你的紫薇小院钥匙吗?”
云澈点头,慕容沁沉声道:“你帮着二公主收拾一下东西,暂时搬到那里去住,现在就走!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事!”
慕容嫣一听,又跪倒下来:“多谢姐姐救我母子一命!姐姐,若是有朝一日妹妹有所不测,求姐姐能代妹妹把我儿养大,妹妹来生也当衔环结草,以报姐姐大恩大德!”
“傻妹妹,不要再去想寻死的事了,好好活着,过了这个关口,你的日子还长着呢!”
云澈将慕容嫣的衣物放进包袱内系紧,走过来对慕容嫣道:“二公主,请跟奴婢走吧。”
☆、二十一、登皇位
兵力已经集齐,局势已经布好,只等太子耐不住性子先动手落人口实了。严惊傲长吁一口气,坐在房顶上望着如水的月色,擎起坛中的酒仰天喝了一口。这会儿,她也该睡下了吧?本以为繁忙的事务会让自己少牵挂她一些,没想到思念如蚁噬骨般无孔不入,教人无处逃避。沁儿,等我,很快,我就会去找你……想着想着,手又往怀里的丝帕摸去。
“傲哥哥!”
方婷儿不知何时坐到了严惊傲身边,嘟嘴道:“经常教训我不让我喝酒,你还喝?想公主了吧?”
严惊傲看了一眼方婷儿,笑了笑,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婷儿,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方婷儿用力夺下严惊傲手中的酒坛:“那是,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还能不了解你啊?!哎呀,傲哥哥,不要再喝了!我有正事要和你说呢!”
严惊傲无奈:“好,好,你说吧。”
方婷儿却突然又不好意思起来,小指绕着发梢,一副羞赧的神色:“我,我………我快要和苏见信定亲了!”
“噢?什么时候的事?难得这小子这么保密,都没有和我提起。”严惊傲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