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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怎麽突然……”苏慕晴愣了下,然後低笑两声,继续低头做事。
晚上去了一趟褚云房间,吕湘尘正跟他说趣事,两人乐得不行。苏慕晴识趣离开,回房里了个洗澡,穿上干净衣物。窗外月色不错,便到泡了壶茶搬到庭院,暂时把看帐的事放到一边。才喝下两杯,花子渝回来了。
“来的正是时候,坐。”苏慕晴倒转一个空杯,满上茶放到桌的另一端。
花子渝却不急著坐,走到他身边丢了件东西过去。
苏慕晴接过一瞧,原来是他的长笛。
“物归原主。”花子渝换回一身墨色长袍,在他对面坐下。袍上的纹饰别致,没有过分华丽,所以不显张扬。
“谢谢。”
“不谢,我看著它碍眼。”
“那你留著它做什麽,直接毁掉不更好?”
“直接毁了我去拿什麽凭据证明苏盟主死在我的手上?”
“好吧,我暂时认输。”嘴皮功夫苏慕晴远不及花子渝,反正偶然让他占占便宜,自己也不会缺根骨头少条毛,何乐而不为?况且花子渝把他的笛子保管得完好无缺,他高兴还来不及。
“输了就是输了,什麽叫暂时?”有毛病,想笑就笑,这样微微勾起唇角皮肉抽搐是什麽表情?花子渝冷冷瞥他:“喂。”
“恩?”苏慕晴微笑。似乎花子渝无论唤他什麽,听入耳都甜得发腻。
“把以前那曲子再吹一次吧。”花子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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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用的不是这个。”苏慕晴笑著把笛子搁到桌上。掌往桌面轻轻一按,身影如箭般疾射而出,一个眨眼的功夫,人便坐回原来的位置,两指间多了一片泛黄的叶。卷成细长叶筒,含住捏扁一端,试著吹响几个音。片刻後,一首欢快的曲子流淌出来,伴著拂来的秋风,回荡在清雅的小院里。
花子渝静静听了会儿,心中忽然一荡,拿起那管长笛,犹豫片刻,慢慢贴到唇边。清脆的笛声响起,然而因为跟不上叶卷的节奏中断数回。不甘心地稍做调整後再度尝试,反复几遍,截然不同的音色终於和到一起。
“我走的时候,你似乎还说了一句话?”受到轻快曲子的感染,花子渝有不错的心情。
“可惜你听不见。”苏慕晴摇了摇头,拿过他准备要喝的茶倒掉,“凉了,换新的吧。”
“你说的什麽?”花子渝接过冒著热气的茶,盯住他眼睛问。无数次猜测那一定是句很重要的话,以至在往後的岁月里偶然回想,心里多少存有遗憾。
“我说,我叫苏慕晴。”苏慕晴无奈浅笑,替花子渝无奈浅笑。
果然,花子渝脸色瞬间阴沈下来。搁在膝上握得青筋暴突的拳头几欲挥出,在他脸上挂点颜色。狠吞几口恶气,花子渝稳住神色,弯唇冷笑:“原来是自报家门。”
“没想到刚到杭州一个月就见到你。”花子渝那晚居然跑来挑衅,兴奋和震惊已经无法形容他当时的心情,但在迎上花子渝抛来的只有鄙夷嘲讽,全然陌生眼神,所有的喜悦瞬间冻结了,“那时说不伤感是假,不过後来释怀了。”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谁会记得一个土包子?”花子渝不屑嗤笑:“少自作多情。”
“你带著香蒲草,”一话戳中他死穴,苏慕晴微笑著欣赏他青白交织的脸色:“还有,你记得我吹的曲子。”
花子渝猛地拍桌怒驳,“男人不换配饰很奇怪?但凡听过的曲子我都记得,不仅是你这一曲!”
苏慕晴端著茶正色道:“发什麽脾气,子渝,我真的……很开心。”
“你还敢提?!”花子渝隔著桌子扯住他衣领,吼声如雷:“信不信我现在就毁掉它!”相处下来,早摸透姓苏的弱点是这些又土质地又差的衣物,所以威胁可以随时随地随心情。
鼻息火辣辣喷了上来,苏慕晴轻笑,而後忽然歪头,飞快在他脸上啄了一吻:“没关系,你可以照原样再做一件。”
滑而湿腻的触感由一点蔓延。由羞变恼,由恼变怒,怒到了极点,运足七成功力的一掌便毫不留情地拍出。苏慕晴警惕侧身,掌风擦著胸膛险险而过,击中对面树下的石头,轰然穿了个大洞。
“不要动武!”扣住欲要再提手腕,苏慕晴绕到他身後,把人一把拉入怀里。
靠在苏慕晴怀里,花子渝听到急促的心跳。他这是在紧张自己麽……
由远及近的匆匆脚步声打断花子渝下一句说口的话,两人也很默契地分开。
“盟主,空明大师的尸首找到了!”
宁王在明德寺遇害,朝廷却派人送来书信,让聚贤山庄不要追查过问。朝廷的事,江湖人一直抱著能不管则不管,能避则避的态度,得知这一消息,大家都松了口气。苏慕晴也是在离开崖底回到山庄後才知道的,但自己保护的人惨死,他难辞其咎,无论如何都想查清凶手是谁。但内腑的伤实在太严重,事情才一直被耽搁下来。到了第三天夜里,他接到一个神秘人飞镖携来的信,信的内容很简短,说杀死宁王的凶手是空明。几天後,明德寺遭人血洗,一把火烧个精光,空明也失去了下落。
“琵琶骨锁上千年寒铁,经脉尽断,但致命伤在眉心一剑。”应无霜指著抬进来,已有腐烂迹象的尸体对苏慕情道:“伤细如针,普天之下能做到的只有花子渝一人……对慈悲为怀的出家人都能下手,可见其心如蛇蝎,魔性难驯,不除他武林堪忧啊!”
“慈悲为怀?”花子渝闻言,扬眉冷笑:“若是慈悲,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如今皈依佛门的僧侣多数半路出家,这群人当中,有不少人曾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而到佛祖面前悔过。又或者说,有人故意藏身在寺庙,背地里做著不为人知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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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寺的内情我们确实不知,但花子渝和我们积怨已久,非杀不可!於兄弟,你识人甚广,不知能否为我们招纳江湖才俊,助我等一臂之力,铲除邪教,扬我正道之风。”
“要杀花子渝一个苏慕晴就够了。与其招兵买马,还不如劝劝苏盟主。”斜眼睨向苏慕晴,花子渝笑得阴险狡猾:“难道苏盟主还不足以让你们信任?”
“他……”带著试探和挑唆的询问令应无霜一下懵了。
“他怎麽了?”花子渝以目光逼问。
瞟了一眼蹲在地上查看尸首的苏慕晴,应无霜只觉骑虎难下,硬著眉头说:“花子渝毒辣阴狠,行事狡猾诡秘,教中弟子武功不差,慕晴他一个人……很难应付。”
“空明大师生前既在明德寺修行,如今遇害,尸首理应葬回寺下。”苏慕晴似乎没有听到两人的谈话,默默将白布重新覆回原处,对左右侍立的弟子吩咐。
“传闻花子渝最讨厌脏东西,所以他杀人有个习惯。”花子渝故意挑起凤眼望向两名准备上前的弟子,嘴边绽开惊骇发悚的浅笑,“在尸体表面洒上带有香味的剧毒,让它在五日内腐化,剩下一滩血水,消失得干干净净。但在此之前,谁碰了尸体,谁就会染上这种怪毒。我说,这毒这般阴险,还不如趁早一把火将尸体烧了,省得运尸途中被不明真相的人接受,白白冤死。”
“有、有毒?!”两名弟子闻言,刹时间脸上血色全无,慌忙看向自己的手。
“不用慌,尸体没毒。”苏慕晴递给花子渝一个警告的眼色,而後拿出刚才扎过尸体却没有变色的银针,对两人徐徐道:“送过去葬了吧。”
“是,是……”松了大口气的两人匆匆把尸首抬下。
“哼!”花子渝冷眼一瞪,跟著甩袖离去。
“慕晴,於兄弟出於好心提醒,并非有意恐吓……”
“我知道。”苏慕晴凝视他背影淡淡道,花子渝生气的根本不是应无霜所说的原因。
“那个人不得好死!”用力撞开房门,花子渝大步跨入房里,转头对尾随而来的苏慕晴怒声叱喝。
“他和你有仇?”苏慕晴轻轻掩上门後问。
“他不仅和我有仇,还和青衣教死去的几百条人命有仇!”隐忍的怒火已然烧起,花子渝紧著拳头忿恨道:“当年就是他联合外人血洗我青衣教,一夜之间,凌渊堂尸体遍地,血染高墙。那些曾对他推心置腹的师兄弟、朋友甚至恩师全部惨死在他手上……我以为我会死,後来曦落替我挨了一刀,让我从密道里逃了出去,但他们穷追不舍,直到将我逼到山崖。就在他们准备了结我时,湘尘赶来,拼著最後一口气杀出条血路我才有命活到今天。”
“真没想到姓段的竟然是埋伏在青衣教的眼线。”姓段?难道和前年过世的段前辈有关?苏慕晴愕然。眯了眯眼,花子渝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