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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不会把自己的不快藏在心里,一直憋闷着。尤其是在花满楼面前,更是不必隐瞒自己的想法。他直截了当地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瞧他很不顺,尤其是看到你和他谈得这么投机。”
原来陆小凤不高兴是为了这个,花满楼心里有种莫名的愉快。故意问道:“为什么?”
“我不懂音律,又不懂什么烧鹅煨贝瘦肉剔,更不懂什么建安骨头,田园陶器。”
花满楼无奈地笑:“就知道吃,什么烧鹅瘦肉,是曹娥魏碑瘦金体,都是古人的书法。还有建安风骨,陶潜的归田园居……”
“我知道我的文才没你们好,别挑刺了。”
花满楼笑道:“我们是共患难的情份,不一样的,任谁都比不了。”
又说:“我们很快就离开了,想那么多做什么,现在只希望司空兄能抓住那个凶手。”
陆小凤释然地一笑,觉得自己的不快真是莫其妙,共患难的情份,世上谁人可比?
夜色已起,弯月如钩,四际无人。惨淡的月光照在豪华的王府,敲更之声,震动了寂静的夜空,一个敏捷的身影闪入府后院落,陆小凤推窗而望,看着外面的月色,对身边的花满楼笑道:“终于忍不住了。”
那黑影身手矫健,闪入陈千秋房中,从怀中拿出一银色圆筒。刚掀开床帏,忽然床上人翻身而起,翻手抓住那人手腕,瞬间拆了几招,难解难分。
这时陆小凤和花满楼来到,很默契地一人在门口,一人在窗口,陆小凤似笑非笑,得意地摸摸胡子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刺客也不说话,一招发出,掌势狠辣,动如脱兔,同时按动针筒,长针射出,好在花满楼早有防备,灵犀一指已夹住长针,
与此同时,陆小凤招式连绵不尽一招比一招快,很快制住刺客,得意地笑道:“张大人居然亲自来了。”
说着拉下对方面巾,那黑衣刺客果然正是张静斋。
这时,已惊动了其他人,世子,总管,及王府护卫也闻声赶到。
大家都很惊讶。再看陈千秋,取下易容,居然是司空摘星,那张静斋一脸不可思议。陆小凤知道他想什么,回答他;“你是在想真正的陈大人到哪里去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萧晨月问:“陆大侠,花公子,你们怎么知道有人要来行刺陈大人。”
花满楼从容答道:“前两日,府上那个仆人被害,此人乃是一普通下人,但是何以无故遭害?”
萧晨月问道:“为什么?别卖关子了,快说。”
花满楼解释说:“因为那仆人和陈大人一样,长了个大鼻子,于是稀里糊涂地做了替死鬼,前两天的凶手是受张大人指使,并不认得陈大人,所以将那个长着大鼻子的仆人误当做陈大人,将其杀害。失手之后,张大人终于忍不住,亲自动手了。”
“可是张大人与陈大人同乡同窗又同年,交情颇好,为何杀他?”
“正是因为陈大人与张大人自幼相识,颇为熟悉,唯恐谈话间会露出破绽,所以张大人要杀人灭口。”
“胡说,我有什么破绽可露?”张静斋忍不住质问。
“因为阁下不是真正的张静斋大人”花满楼此言一出,众人都大吃一惊。
花满楼继续解释:“你料不到陈大人居然会出现在王府,又见他把与真张静斋交往的事随口宣扬,你怕引人怀疑,所以痛下杀手。”
“你凭什么说我是假扮的张静斋,我到底做了什么了,被你如此诬陷?”
“你的破绽很少,不过在花满楼看来,你浑身都是破绽。”陆小凤摸着胡子笑道。
花满楼手摇折扇,微微而笑:“不错,你的破绽太多了。”说道:“首先,前几天,陈大人与阁下相见,这么深厚的交情,阁下却不认识。”
“我们好几年不见,本官又为案子烦恼,所以一时不认得有什么奇怪?”
“在下听陈大人讲起过同窗时与张大人互相贬损的故事,听说张大人眼睛近视得厉害,可是阁下却不是,能看得见麻衣下的红裙,怎么会是近视眼呢?”
“我本来近视得不厉害,是他说话夸张损人。”
“有道理,张大人即是两榜进士,才学想必是很好的,这几日大家吟诗作对,阁下连简单的对子也对不上来,诗也没做一首。”
“那有何稀奇,本官读的是四书五经之类的圣贤书,本来不屑于诗词歌赋这些歪门斜道。”
“即然阁下读的是圣贤书,背一篇孟子见梁惠王听听。”
张静斋语塞,无话可说。
“至于松江府那件命案,如果不是惯用长针伤人,怎么能想到死者是因长针致死,还找到凶器。”花满楼又说。
“一派胡言,本官为民伸冤,你反而如此诬陷。”张静斋非常愤怒。
“不错,仅凭这些,在下的确无法断定。”花满楼沉静地说。
西门吹雪
这时下人来报:“禀小王爷,陈大人回来了。”
只见陈千秋带了一个妇女进来,那妇女也颇有几分姿色,看上去十分疲惫。
陈千秋问:“张兄可认得此妇人是谁?”
张静斋瞥了那妇人一眼,道:“我怎么认识?”
“什么?你连结发妻子都不认得吗?怪不得上任几年也不接我赴任。”那妇女愤怒地说。
“张夫人不必埋怨,真的张大人不会不认识自己的妻子。”花满楼安慰说。
陈千秋愕然说:“花公子对我说有人假扮张兄,我还不信,所以花公子要我悄悄回乡下找到张兄的家人来查证,真想不到居然……”
原来花满楼从极细微的蛛丝马迹中发现破绽,但是并不能确定,所以要陈千秋星夜兼程回故乡去找真张静斋的家人查证,再让司空摘星扮成陈千秋的样子留在王府,引凶手上钩。终于令凶手现了原形。
“唉,想不到我隐瞒几年,没有人发现破绽,却不料在几天内被花公子拆穿。”那“张大人”感叹说。
“那么现在老实告诉我那批被劫的银两哪去了?你又是什么人?”陆小凤很愉快地问。
“我真名风无涯,本是一批盗匪的首领,素来以强劫为生。后来觉得杀人劫财不如当官敛财来得更快,所以我在真正的张静斋上任途中,杀了所有人,假扮他来上任。上任来搜刮无数银子,押运途中命手下劫去,至于那批银子在哪里,有本事你们去找。”
“死混球,还嘴硬,找打。”司空摘星怒骂。
这时萧晨月一掌劈去,这一掌来无影去无踪,毫无声息,快得不可思议,但是一人比他更快,接下了这一掌,是陆小凤。
“小王爷先不要动怒,被劫的银子还没有着落呢?”花满楼劝道。
萧晨月想想,说道:“好吧,先把这家伙押在府内密室,明天送交刑部,慢慢审问。有花公子和陆大侠在,不怕追不回被劫的银子。”
众人都回房休息。司空摘星自然不会放过贬损陆小凤的机会,说:“你陆小鸡自负最能破案,怎么这个案子你无处下嘴,还需要花满楼帮你揪出真凶?”
若是平常,陆小凤定反唇相讥,但是这次他却是心服口服,夸张地感叹:“有花公子做朋友,真是我陆小凤的运气啊,这桩劫案正毫无头绪,却被花公子谈笑间就抓到真凶。”
“陆兄过奖了,我只是运气好罢了,凑巧发现了些许端倪。”
“那也是你心细如发,处处留意。才能有好运气。否则对于愚钝之人,老天爷把运气砸到他头上,他也是接不住的。”
“过奖,过奖。所谓心细如发,处处留意,只不过是我这个瞎子为了生存不得不养成的习惯而已。”花满楼说时脸上的笑容仍是安详恬静,声音仍是温柔平和,好象说的是一件人人都可以做的平常事。
陆小凤听了却是一阵心酸,眼前这个身有残疾的人,为了生存,为了和别人一样的生存,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付出了多少代价,旁人难以想象,也想不到,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外人眼里,看到的只是他一直不变的从容优雅,开朗大度。
花满楼却料不到陆小凤此时心情,只顾沉思道:“这个案子还不能说是告破,税银还没追回,至于凶手么……陆兄真认为风无涯是真凶?”
陆小凤回过神来:“只怕未必,我也觉得事情不简单。一个盗匪能冒充朝廷官员几年而无人揭穿,这有点说不通,只怕背后有靠山,现在只有先找到被劫税银,然后才能进一步追查。”
陆小凤和花满楼正商量如何从风无涯口中套出话来,问出银子下落,第二天却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