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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勾着唇角，闭上了眼睛，说：“他是一个笨蛋……总以自己什么都办的到，总以为我需要他的保护，需要他的牺牲……谁他妈想要！”
谁他妈想要……就只会自以为是！
“蠢货！”我听见自己低低的说。
“不。”年进突然说：“我能理解他。”
什么？
我懒懒的掀开眼皮看年进。
“我能理解他。”他又说了一遍，抬起眼睛来，复杂的看着我：“你是那么完美……完美到让人觉得有距离。特别是你在拳台上的时候……简直是……”他顿了一顿，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
终于，他一字一字的看着我说：“很美，美的不可思议。”
美？
操！
“哼！”我冷哼一声，看着他：“年进，我哪点像娘们了？你他妈的找死！”
“不！”他摇头苦笑：“真的……我不是说你像娘们。陈柯他一定也这么觉得，不然他为什么要为你做那些事……那些对于男人来说最可耻的事。陈柯只是想将那种美永远的保护起来。”
我闭了闭眼睛，心里有些闷闷的疼。
是啊……为什么？我也想知道，真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让我这样记住你一辈子？为什么要让我痛一辈子……
“他爱你！”年进望着我，定定的吐出三个字，忽的又苦笑的摇起头来：“他爱你，陈缘。”
“那他妈的放屁！”我头上青筋一跳，猛的跳了起来，冷笑着揪起年进的衣领：“他是我大哥！闭上你那张嘴！里面都是狗屎！”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笑了起来，嘲讽的盯着我：“我也希望我放屁……陈缘，别骗自己了！你早就知道了！”
我猛的扬起手一拳挥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年进的脸上！
“嗯！！！”他被我一拳打的飞了出去，砰的摔在地上，痛的闷叫一声。
“哈……哈……嘶！”我冷汗流了下来，不好，伤口裂了。
年进也倒在地上喘气，却突然笑了起来：“呵……呵呵……你早就知道了！你只是跟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就算是跟你最亲的陈柯……呵呵！”
我浑身无力的软了下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是……他说的没错。
我早就知道了。
我早就知道陈柯对我抱着不一般的感情。我只是不愿意承认……
我只当他是大哥。
一直都是。
我只是不知道……他居然这么狠！
义无反顾的；要让我悔恨一辈子。
为什么我不恨年进？因为我最恨的，是我自己！
“呵呵……”我蹲了下来，学着年进，抱住自己的头：“呵呵！”
“哈哈哈哈……”我仰头笑起来，笑的不能自已：“哈哈哈哈……蠢货！”
蠢货……都他妈的是蠢货！
陈柯，年进……我！
“陈缘，别走！”年进突然说，他用他的眼睛，狠狠的钉住我的位置：“你欠陈柯的，留下来，陪着他！”
我沉默的抱住自己的头，将自己困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不吐一个字。
“留下来……和我一起。”
“不……”我突然抬起头，看着年进。
“不！”我笑了起来，勾着唇角，尽力的笑起来：“不——可——能。”
如果这一切是一个注定的结局，那么我只有接受。
是非，恩怨，爱恨，我都接受……像风接受尘土，落叶，飞羽和乌云一样，接受全部。
然后，放下。
放下……容易吗？
不！我触摸着自己心脏，那里砰然跳动的是一下又一下的疼痛，像横生的荆棘，开满的都是倒刺，如蛆附骨。
放下比坚守，裸露比埋藏，更加艰难和沉重。
但是，我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我必须放下，这是我坚持也是我的自私。
唯一的，必须的，绝对不能放弃的，自私。
“我要走了，年进。”我笑着，风淡云清的，看着年进：“去美国。”
去那里，找回独行者，找回我自己。
第三十章 恶灵
“你要和姓白的一起去吗？”
“嗯，是啊。”
“……”年进沉默了半晌，突然抬头说：“不要去，你会后悔的。”
“什么？”我诧异的看他，似笑非笑。
他看着我的表情，楞了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怒气，说：“不是说我……该死！你等着！”他突然冷冷一笑：“你以为他是谁？你以为他能让你重生？哈哈！真可笑！你等着。”
他站了起来，走了开去。过了一会，他回来，手里拿着一叠资料。
“啪！”他将那叠资料扔在我身上，说：“看！看看这是什么！”说完兀自冷笑。
“什么……”我疑惑的将那叠资料打开，然后不由的愣住。
“恶灵……？”我看着手中仿佛是浸着血的资料，感到莫名其妙。
“对！”年进冷冷的咧嘴一笑：“恶灵，白潵羽。”
我不由的失笑：“什么和什么？你说这个喜欢屠杀的人是白潵羽？”
“是，他只要接到任务就杀光任务接触到的所有人，包括目标的家人，和当时在现场的任何人。不仅如此……他的搭档，全部死在他的手上。”
“呸！”我啐，冷笑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用这个唬我？白潵羽明明叫作‘赌徒’。他那把枪，叫黑桃a……”
“不，那把枪叫‘逆齿’……恶灵的‘逆齿’。”年进眯着狭长的眼，低低的笑着说，满是嘲讽。
我呆呆的看着他，半晌，才艰难的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你是怎么弄到这个的？”
白潵羽骗我？不可能……但是火拼那天他的脸色实在是奇怪，根本不像一个杀惯人的杀手。
反倒像一个怕血的姑娘。
难道……他并不是怕血，而是……
年进满意的看着我疑惑而恍惚的脸，慢慢的说：“我是弄不到，但是也有人和我一样，不愿意你们就这样轻飘飘的走掉！”
“谁？”
“呵呵！”年进低低的笑着：“这说起来可厉害了……没想到这种乱伦的事也有人敢玩。你知道的，周辰，周夕。”
“什么……”我的心狠狠的一跳！
“我很遗憾……阿缘。”年进得意的笑看着我：“他并不是你的天使。哈哈……真可笑！他妈的是一个疯子！你还当个宝似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哪一天，他一个来性就把你一起毙了！哈哈，真是可笑。”
“……”我沉默，垂下头来。白潵羽真的在骗我？为什么？
恍惚的，白潵羽那天坐在床边的背影闪进了我的眼里，先是模糊，然后清晰。
他说：“陈缘……别哭了。你哭我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呢？
或许，可以这样……
我抬起眼睛看着年进，突然咧嘴一笑：“什么天使……年进，你酸不酸？”
年进看着我的笑，楞住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疯子又怎么样？”我懒懒的撇撇嘴，笑得很开心：“喏！这里。”
我指着自己的头，又用手指无赖的敲了两下：“他要是嘣得开心……我就让嘣！”
年进脸黑了下来，一片铁青，用见鬼的眼神瞪着我，说：“你疯了！”
“不……我才没疯！”我淡淡的笑着。“你当他真会开心？你当我喜欢把命耍着玩？呵……你当我跟你一样蠢？”
“不！他才不会开心……所以，我才不会让他嘣了我！”我咧嘴笑着，很是玩世不恭。
妈的！想吓老子？吃屎去吧！
我看着年进满颜色煞是好看的脸，突然觉得他实在是很可悲。
老是求着自己要不到的，要不了的，还不肯放手。
不仅不肯放手，还老是玩一些脏的，卑鄙的，下作的。
更是可悲的是……他还是得不到。
何必？
我仰头，吐了一口气。
人有的时候不要老是和自己过不去。
我站了起来，莫了摸早已经冷下的茶，很是惋惜。
“年进，你看，这茶冷了。”
年进死死瞪着我，老半天，闷闷的哼了一声：“嗯！”
“你要是把再拿去热，怎么样味道也变了。就是说，你怎么也不能再得到你想要的。”
他绷着脸，不说话。
“所以，别扭筋了……”我淡淡的说，拿起茶壶，嘴对嘴的喝了一口：“啧啧，其实凉的也不错。”
我笑着，把壶递了过去，示意他尝尝。
他不接。
我撇撇嘴，说：“不喜欢？没事！”然后又笑笑：“那么，重新泡一壶。”
第三十一章 异变
终于，第十天。
我一大早的就起床来，整理好了东西，准备离开。
年进静静的盯着我的背影，不说话，就好像我背上长了什么东西似的，紧紧的盯着，盯的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