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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心里一抖,好吧,就算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方决明从怀里掏出警官证对开门的女人说:“请问是肖莹么?我有一些事情想跟您做一下咨询。”
肖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见方决明以后变得更不好了。“有什么事情请说吧,我十点钟的飞机要去北京。”
方决明走进肖莹的房间,心里满是感慨: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可以拥有这么多的房子?而且户型看起来还都不错。单位的朱文博为了还房贷每天晚上排队去吃大排档,苦的死去活来,难道这些人都是富二代么?不过仔细想来也对,肖莹是模特,尽管不是远近驰名,刚才在单位百度的时候,的确看到了有关肖莹的很多消息。只是这个人的确很低调,结婚领证的事儿到现在还没被搬上舞台。方决明清了清嗓子说:“既然您要忙,那我就占用您一点时间就可以了。请问您和梁非予是什么关系?”
肖莹正在整理箱子,听见“梁非予”三个字的时候猛地停住,样子不像是偶然想起,倒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定了一阵,肖莹拢了拢额前的刘海说:“他是我丈夫,我们领了结婚证,拍了结婚照。你还想知道什么?”
“那你知不知道他死了?”
“什么?”肖莹回过头看着方决明,大大的眼睛看着方决明,方决明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一周前的今天,准确的说也就是2月14日情人节那天,梁非予被人杀了。”
“不知道,我最近很忙,没有时间看报纸。”
“肖小姐,你看起来并不惊讶。”
“我们之间不经常联络,而且我这个人的性格就不是特别好,从小就是这样,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我也只是在灵堂门口跳了一晚上的皮筋。”
“那你和梁非予是怎么领到结婚证的?”
“我逼他的。”
“哦?”
“我说再不去,我就让我爸爸收拾他。”肖莹的语气像是幼儿园的孩子,却听起来咬牙切齿。
“那,肖小姐,请问您知道宁海辰这个人么?”
“不知道。”肖莹在不停地看表,当最后一件衣服扔进箱子的时候,肖莹猛地把箱子扣紧,背对着方决明说:“请问你还有要问的么?出租车在楼下等着我,我快来不及了。”
“肖小姐,我这里有个东西得请你看一下。”方决明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叠好的四方块,展开了拿给肖莹说:“肖小姐,这是你给宁海辰发的邮件,上面和梁非予恩恩爱爱地站在一起的,是你吧?还有你写的这些话,说宁海辰若是再跟梁非予纠缠下去你爸爸不会善罢甘休的。看来梁非予还真是被逼的。呀,如果你爸爸肖牧歌就是当年胁迫宁海辰的那个男人,那宁海辰还真是命苦,你有没有觉得他真是被你们一家子缠的阴魂不散简直要不得好死?”
肖莹被方决明一连串的话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着方决明的眼神由一开始的愤怒渐渐地涣散,突然猛地推开方决明像是要跑。方决明紧忙追在身后,结果肖莹只是跑进了卫生间,抱着水池一阵呕吐。
方决明站在身后看着那个身材窈窕的女人弯着腰不停地发出作呕的声音,头发随着大幅度的弯腰滑落进水槽里,一瞬间变得狼狈不堪。方决明冷漠地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突然张口问道:“孩子是梁非予的么?”
肖莹拧开的水龙头的手停在水龙头上,呼吸渐渐地平稳过来,回过头看着阴影里瘦削有力的方决明,弱弱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怀孕?”
方决明背对着灯光,像是做梦一样对肖莹说,我也有过老婆。
“原来如此。”肖莹扯过身边的毛巾擦了擦脸和头发:“两个人在一起,先死的人最幸福了,不必看着另一个人死去有心里难过,也不用为今后的日子怎么过而担忧,就算是有千万个放不下,还是去了。只可惜了留下的,要背负那么多。”
“你和梁非予有这个孩子,是为了逼宁海辰离开么?”
“是我一厢情愿的。当年我爸爸觉得宁海辰是个可以挣钱的材料,一直想把他收进公司。年轻的时候,宁海辰孤标傲世,我爸爸想教训他一下,谁知他真的金盆洗手再也不弹钢琴了。就算你觉得我爸爸对他有些变态心理我也不会辩驳的,只怪宁海辰太像他妈妈,睹物思人罢了。”
“那梁非予……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可以不谈梁非予么?”肖莹从皮包里掏出一支烟衔在嘴里,一边找打火机一边说:“有的时候,一些人就是不经意地让你没办法控制地喜欢或者爱的。我从小就是个对别人的宝贝充满觊觎的孩子。我羡慕别人的父母可以柔情蜜意,而我的父母永远都是冷若冰霜,所以宁海辰的妈妈来了,我们的家庭很快就支离破碎了。你懂么?宁海辰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想要的。而宁海辰有的一切,不就是梁非予么。”肖莹找到了打火机,颤抖着想把铁制的打火机盖扭开,却始终手指瘫软。她像是走火入魔一样地说:“我的爸妈没有给我别的,却给了我一副好皮囊,而这就是我的资本,足以让每个男人投降。”
她终于把过滤嘴衔在唇间的一刻,眼里有苦涩和不甘。方决明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别抽了。”
“不用你管。”
“如果梁非予活着,他也不会让你抽烟的。”
“可惜你不是他,不是么?”肖莹把烟用力地点着,像是吸毒一样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烟来说:“警官,你的老婆呢?”
“这个也不用你管。”方决明耍赖一样地说:“你不是她,不是么?”
肖莹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我该走了。”肖莹把烟扔进烟灰缸里,走进房间去拉出箱子,对着站在桌子旁边插着口袋的方决明礼貌地说,恕我不能远送了。
“我送你下楼,作为准妈妈,我不能不做绅士。”
两人站在马路旁,小小的城市路上既不拥堵也不喧闹,方决明像是开玩笑一样地说:“其实你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肚子里的宝贝儿能过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留在这里有什么用,让孩子像你一样没出息么?早点破案吧,让宁海辰也不要受苦了。”肖莹站在风中,冻得有些瑟缩的样子仍旧看起来像一个优雅的雕塑。
肖莹坐进出租车的时候,对着方决明摇下车窗说:“我走了。”
“再见。”方决明站在一旁摆了摆手。
“不会再见了。”肖莹的车窗关了一半,笑着说,我再也不会回来这里。
车子缓缓地开启,然后越开越快,渐行渐远。方决明摸着口袋里用纸巾包裹的那颗烟头,长出了一口气嘟囔着,你会回来的。
16
16、十五 。。。
方决明站在肖莹家的马路上,对着对面马路点了一根烟。记得几年前,自己也是宁海辰这个年龄的时候,曾经狠狠地戒过一次烟,整整一年他把万宝路扔在储物柜里,精神百倍地去上班。然后,大约也就是宁海辰这个年龄,他在一个月之内把这一年的烟狠狠地抽了回来,抓犯人的时候把一个犯人打瞎了一只眼,足足三年没有升迁。
现在的他蹲在路灯下,捏着那支烟的过滤嘴,看着烟卷的火星扑扑地向过滤嘴靠过来,光亮不是地变小,再变大,最后熄灭。原来在人无聊的时候,一根烟卷可以慢慢地打发很久的时间,也许这就是许多人抽烟的原因吧,本就不是迷恋焦油的味道,而是为了在孤单苦闷的时候,有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陪伴。
方决明绕过瑶瑶的值班室,瑶瑶坐着睡着了。他推开门,把身上的外套披在瑶瑶身上,瑶瑶猛地一哆嗦,抬起头来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谁?”
“我。”方决明开个隔壁的房门,到抽屉里不知在找什么。
“老大,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我忘了家里的钥匙,你睡吧。”说完轻手轻脚地拿着钥匙走出了门。
方决明是往牢房方向走的。黑暗的牢房里随处都能听见抽鼻涕吐痰和抽泣的声音,宁海辰在那片交杂的黑暗里无声地躺着,眼睛亮亮地盯着天花板。
“还没睡?”
宁海辰毫无警觉地扭过头来,咳嗽着说了一声:“老寒腿,睡不着。”
“能跟我出来么,我想找你聊聊。”
宁海辰裹着被子坐起来,方决明已经走到牢房门外,宁海辰仍旧坐在原地没动。黑暗的屋子有一种幽幽的静,宁海辰仰着头看着起床外深蓝的天空,黑亮的眼睛慢慢地迷了起来,像是在沉思。
“能走么?”方决明轻轻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