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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绊你了,你丫自己跳不好就赖别人是吧!滚你丫的!”
刘耀权也不是吃素的,趁着教官没把他们拉开之前,架了对方几拳,又逮着空回敬了对方几拳,一身的热躁气全蓄在拳头上挥了出去,脚上动作也不落下。
“还敢尥蹶子了!”教官吼,和另外一个教官拼命把这两人架开来,两个院里也互相有过来拉架的男生。
刘耀权被怒气烧昏了头脑,也不管面前是谁了,好像只有不断地挥拳才觉得快意,一拳过去,不知道打到了谁,没打中,只是感到指关节从那人的脸颊处擦过去。第二拳挥出,却被人握住了,往外使劲一扭,听“咔咔”两声,顿时酸痛无比,整个膀子失去力气。
刘耀权痛得“嗷”一声喊出来的时候,肖浅有些紧张的看过去,他本来也是去拉架的,但被教练挡住了插不上去什么手,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听见了刘耀权的哀呼。
扭了刘耀权胳膊的是经济学院的一个男生,刚才这人坐在一堆迷彩服里的时候看不大清楚,现在单独站在了人前,肖浅忽然就觉得眼睛被刺了一下似的。
一看就知道,这种人是哪怕没有露出整张脸,也会吸引人的目光的那种。
大约有180的身高,比教官还高出一个头的样子,说话的时候却毫不顾忌对方,恰到好处地微微扬起下颌,眉毛眼睛隐藏在了帽沿下的阴影里,侧面可以看得出鼻梁高挺,唇角勾起,不知是因为说话,还是在笑。脸颊那里有一片红,应该是刘耀权刚才一拳擦过去造成的。
从肖浅的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左耳上带了一个黑色的耳钉。
“没事儿,没断也没怎么样,”他对刘耀权说,过了会儿,问,“怎么样,冷静下来了么?”
刘耀权眼里的火燃起来,又熄灭下去,他实在不喜欢面前这家伙说话的态度,仿佛他是自己的几辈祖宗。可是另一方面又忌惮着对方的身手,于是干脆什么都不说,权当是无视。
出了这种事故,教官其实也恨得牙痒,本来想给这般小子们放松一下,谁知道这么不省心,晚上回去难免不会被上头骂。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教官指指脚下,眼睛瞪圆了,吼。
此时二人都冷静下来了不少,心里被这吼声一凉,知道犯事儿了,才入学就打架斗殴,万一背个处分什么的以后找工作都困难,说不定前途就毁在这颗小小的老鼠屎上了。
两人蔫蔫地走到教官面前,垂着头等挨训,却听教官往外边一指说:“你们两个,自己到辅导员办公室去,该怎么办怎么办。”
两人听了都是一惊,这事要是闹到辅导员那里,难免就要越闹越大了,辅导员开学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杀鸡给猴看。刘耀权这人平时嘴贫,喜欢嘻嘻哈哈的,这时候一边揉揉手肘一边赔着笑:“哎哟,教官,算了吧,事情闹大了多不好,不就是男生之间练练拳脚么,没什么大事的,大不了我回去写份检查您看行不?”
伸手不打笑脸人,刘耀权的这张笑脸是嬉笑中带着诚恳,教官用手指头点了他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转头看那个男生:“你觉得呢?”
那个男生气鼓鼓的头一扭,不说话。
“你!给人家道歉!”教官对刘耀权说。
“明明是他先动手的……”刘耀权说到一半,对上教官瞪圆了的眼睛,呼了口气无奈道,“好好好我给他道歉……这位同学对不起我绊了你,你看大家都是学街舞的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行不行,改天我请你吃学校门口的鸡汤面给你补补?”
见对方还是不说话,刘耀权过去拍拍他的肩:“好啦好啦,谁从小还没打过场架,你舞跳得比我好,下回再找你切磋,可别嫌徒儿笨啊。”
那男生这才说:“行了行了别捧我了,什么师傅徒儿的,你要当八戒我还不想当三藏呢。”
说到此处二人都是一笑,教官看这事儿也就这么算完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皆大欢喜,于是语气也放缓:“归队吧。”
刘耀权转身朝肖浅他们跑过来,揽住肖浅的肩,带着他往回走:“行了没事儿了。”
肖浅跟着他走了两步,也不知为何就是想回头朝经济学院那儿望一眼,正好回过头的时候对上一人的眼神,正是那个刚刚扭了刘耀权手臂的那人。那人目光本不对着肖浅,只是见他突然回头才移了移目光,那人眼睛虚了虚,阳光下唇角一扬,抬起手来手背拂过刚才被刘耀权打着了的脸颊。
肖浅一愣,不知他笑什么,可没等想出答案来,陈贺炜不轻不重地擂在他肩头:“喂,看上人家经济学院的姑娘了?”
肖浅反应过来,笑着回擂过去:“放你的屁。”
☆、夜幕
夜幕
很久之后,他们去看电影,《盗梦空间》,符言离回想,然后问肖浅,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跟场梦似的,忘了开头不知道结尾,可光余下中间最精彩的过程,却不觉得完整了。
电影院里肖浅模模糊糊地忆起一些片段,脑海里幻灯片一样过着一张张LOMO风的照片,这个时候穿着迷彩服的符言离冷不丁的跳出来,唇角的一抹笑顺理成章的勾出了下面的剧情。
那时的他像是在说:嘿,故事要开始了。
哦,肖浅反应过来,那不是梦。
又过了一个星期,军训在不咸不淡中结束了,结束的那天晚上,法学院021班的同学决定聚餐去吃烧烤,倒也没有全班都去,一些内向的喜欢宅的都窝在了宿舍里,剩下的大约有三十多名几乎包了烧烤店二楼的场子。
烤肉自然是配啤酒,女生要了果汁,男生喝道兴起开始直接吹瓶子,肖浅被同学怂恿着咕嘟咕嘟喝了半瓶,只觉得喉咙都快不会做吞咽的动作了,才放下酒瓶,摇着头直说不行了不行了。
关彦他们说“这哪儿行啊太敷衍人了,好歹再喝一瓶啊”,一旁的一个女生看不下去了,过来在关彦脑袋上敲了一记,“你们别欺负人家肖浅,看你这小流氓的样儿。”
男生们相互看看,露出会心一笑:“心疼了,心疼了是不是?”
女生脸一红,使劲推了一下面前的男生:“死开死开!”
男生们“哗”的一下笑开,充满善意玩笑的意味,肖浅在笑声止后适时的对他们说:“我有点不舒服,要不就先回去了,你们继续玩。”
没有几个人阻拦,关彦、陈贺炜和刘耀权与他住了这么些日子,知道他就是这么个性子的人,与每个人都很亲和,却也不太过亲热,那份疏离感他也拿捏的很好,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比如今天他参加聚餐,却又中途离场一样。
“行,那你路上小心,我们没带钥匙,记得留个门。”
“好。”
周五的夜晚,九点多的时间,校门口的一条商业街正迎来最热闹的时间。一家理发店在放着《流星雨》,门口红、白、蓝的转灯不停歇的转着,才做完头发的女生披着一头乌黑的直发走出来,推开玻璃门的时候下意识的甩了甩头发。
肖浅的头的确是有点疼,耳朵里像是被贴了保鲜膜,外界的所有声音似乎都被放大,又似乎都无限的模糊开了去。
直到进了校门,喧闹的声音才渐渐远去了,一道校门拉开了两个世界。肖浅一抬头,恰巧看见一轮冷清的月停在远处钟楼顶端,此时九点一刻,指针躺平,正好承接了一片落寞的月辉。
继续向前走着,走回宿舍的路可以抄个近道,那是学校的围墙和废弃的三食堂职工宿舍之间的小道,那原来也不是什么小道,是职工们停放自行车的车棚,后来因为废弃了,也就剩下了一些无人认领积满尘灰的破铜烂铁。晚上看这条小道阴森得很,虽然近了许多,但若非胆子大,大部分人也绝不敢走。
肖浅脑袋疼的嗡嗡叫,只想赶紧回到宿舍,此时也不禁硬着头皮走这条道了。
然而,才转过弯走进去,肖浅就察觉到里面有人,学校里偶有情侣把这里当做约会圣地,地上有时能看见用过安全套什么的,令人面红耳赤只能看见作没看见。
犹豫的瞬间迈出去的脚已然收不回来,动作僵硬,肖浅略带紧张的一步站定,朝前方看过去。后来其实没什么,没有什么不堪的香艳的画面,他不由的缓了口气,但不知为何,心跳却没有减速。
废弃的楼房,墙壁上的灯还是昏黄的亮着,一缕烟圈悠悠荡荡地氤氲上去,渐又不见。许多小虫儿往那灯泡上撞过去,又跌下来,地上已经死了一批,一阵风吹过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