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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面传来稀里哗啦的打麻将的声音,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提醒了声:“月芹,你侄子喊你呢。”
“哦,哦,”舅妈眼睛没离开麻将桌,一张一张利落地摸着牌,只略略侧了侧头,“你去吧。”
肖浅没应声,拉着行李箱继续朝外走着,一直走到公交车站,到地等了五分钟左右,上了54路,还好,没什么人,有座。
大约要坐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下来之后再转地铁一号线。肖浅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目光无意义的扫过街边的人和景,额前的一缕刘海因为车子的颠簸而一跳一跳的。街边,参天的梧桐整天蔽日,成为天然的绿色走廊,挽着胳膊的情侣,坐在树荫下下象棋的老人和一帮观战者,骑摩托车的人很快超过了前面骑自行车的人,肖浅的公交车又超过摩托车。
车上的广播在反复放着一条广告:
买金饰就去XXX!买金饰就去XXX!
肖浅以前没有坐过这班车,也不知道目的地是怎样的,也许车子是一路前行,也许下一个路口就拐弯,他只能勉强的倒数着,还有几站就该下车了。
后来,肖浅有时会想起这条通向学校的路,那个晃荡在公交车上的时刻,离遇到符言离,差了7天10小时又25分钟。
没有如果,肖浅认为,不论当初怎样,自己终将不可避免地遇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打滚求支持!!!!!》《
☆、挑衅
宿舍在四楼,左转第二间,门的左边有个到夜里会发出幽幽绿光的“安全通道”的指示牌。肖浅睡一号床,靠着阳台的右边的那张,阳台外的楼下有一盏路灯,到了12点才熄,那盏路灯的光正好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到肖浅的床上。
肖浅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很多人是只要有一点光就睡不着,他不是,他睡觉一定要有亮光,哪怕是一点点也好。以前住在舅舅家的时候,整夜开灯担心浪费电,于是肖浅买了一个小小的夜光灯,晚上睡觉的时候只有看着那莹莹的深蓝色灯光,才睡得安稳。
所以他很庆幸有那盏路灯的光。
睡在宿舍的第三天,到了半夜,肖浅的鼻子堵住了,他在窒息感中醒来,坐起身,床头有一包餐巾纸,他拿过来擤了擤鼻涕,这才好一点。
好像有点感冒了,可明明是这么热的天气。
然后他就睡不着了,外边的路灯早已熄灭了,宿舍里面是压抑的黑,外边好像在刮风,树叶哗啦啦的动。二号床的关彦有些打呼,不过声音不是很响,没有到影响睡眠的程度,他爱好摄影,手上有个胶片相机,每天宝贝似的带着,那胶片很贵,所以他一向省吃俭用。三号床的陈贺炜普通话不过关,喊“关彦”总喊成“光彦”,陈贺炜是贵州的,提前了一天来,是第一个到宿舍的,而整个宿舍只有肖浅是本地的,来的也最晚。四号床的同学叫刘耀权,用陈贺炜的介绍方式,就是“丫北京来的,名字一听就是官僚阶级”。
肖浅拖着箱子进宿舍的时候,听见“咔嚓”一声,关彦离他的床铺最近,从脸前拿下相机后第一个过来握手打招呼:“你好我叫关彦,是江苏的。”语速特别快。
肖浅笑着和他握手:“你好,我叫肖浅,刚才的照片,不介意的话洗好了能送我么?”
关彦看了眼手上的机子,摸摸脑袋笑开:“好啊,没问题。”
那张照片一个星期后就被放在了肖浅的桌上,照片中是下午暖色的光景,肖浅低垂的眉目和额角隐约的汗,细碎的刘海遮住了右眼的一半,睫毛根根分明。肖浅只看了一眼,就夹进了书里,至于是哪本书,后来也有些忘了。
两年后,这张照片偷偷跑进了符言离的钱包里。
七年后,肖浅想抢回这张照片,符言离身子后倾,手指夹着照片高高举起,就是不让他够着,还笑着说:“你看看你当年多嫩,现在活像个大叔。”
开学后进行了两天的入学教育,第三天休息一天,第四天开始为期两周的军训。军训的时间虽然长,可比起初高中来,还是相对轻松的。初高中的时候,总下意识地把教官当做老师一般的人物看,带了些惧意在里边,大学就不同了,分来的教官与他们大多是一般年纪,平时笑笑闹闹就跟哥们儿似的。规定的从早晨八点训练到中午11点半,男生们跟教官打个哈哈,女生们撒个娇,站个十分钟军姿,训练个一个小时,好了,挪到树荫底下,教官吼一声“坐下”,然后就一直坐在那儿聊天唱歌直到解散的时间。
不过,再轻松的时光,烈日下十八九岁的男生的血气方刚互相摩擦着,总会碰出事儿来。 拉歌似乎是每个军训都必备的项目,有些军歌肖浅从初中唱到了现在,那拉歌的词都是万年不变的,比如:
“对面的,来一个!”
“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得好着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你们到底有没有!”
肖浅不是个喜欢起哄的人,每次拉歌的时候,只是带着仿佛年长者看着孩子们玩闹似的笑容跟着鼓掌拍手。宿舍里的其他三个男生就不同了,跟女生打闹,跟教官插科打诨,完全是从高中生活的苦海里解脱出来的放纵模样。
很多人乐在其中,很多人游离在外,肖浅是后者。
那天和经济学院的学生拉歌,拉到了一半开始往才艺表演的方向跑去,正好还都是新生,互相也不是很认识,权当作了自我介绍。肖浅班里的女生第一个自告奋勇跑到两班中间,鞠个躬:“大家好我叫XXX,来自法学院021班,今天给大家带来一首王菲的《暗涌》,谢谢。”
女生鼓掌,男生有的开始起哄吹口哨,毕竟这女孩子长得不错,不过一曲毕,歌唱的只能说差强人意了。
有了第一个女生的例子,有不少人接二连三的站起来开始表演才艺,大多都是唱歌,有个男生被其他人推上来,不知道表演什么,讲了个笑话之后匆匆红着脸下去了。肖浅的班上还有两个男生是兄弟,也是北京来的,从小去学了打快板,两个人有模有样的说了段快板,引得其他班纷纷看过来,讲完之后,掌声雷动,算是目前为止最精彩的节目了。
有了这两兄弟,肖浅班上可算是占了上风了,对面的经济学院的不甘心,没过多会儿,一个男生拿着一个随声听过来了,递给另外一个男生。那个男生理理衣服站了起来,对法学院做了一个很酷的挑衅姿势,经济学院立刻全班尖叫。
随声听往地上一放,有节奏的电子曲立刻响了起来,那个男生一看就是有舞蹈功底,一段街舞里表演了许多有难度的动作,比如风车,托马斯什么的,每逢做到这些动作,经济学院就一阵掌声加尖叫,把气氛烘托到了一个小□。
谁知法学院这里也不算完,那个男生还没有跳完的时候,刘耀权就嘻嘻哈哈跳了出来,惹得肖浅他们和对方都是一愣。随即,刘耀权面对着对方几个poping下来,法学院的气氛立刻燃了起来,他们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竟然也有这样的高手。
战火被挑起来,经济学院的男生换了一个节奏感更加强烈的曲子,二人不甘示弱的对视着,身后的同学们在起着哄,就连一边旁观的两位教练都站了起来,抱着手臂饶有兴趣的样子。
这次两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互相钆舞,午后燥热的天气,少年脸上的汗水顺着额角留下,落进衣领里,或是因为动作的缘故落在地上。热度不因汗水的洒泄而降低,反而越来越高了起来。
砰——
变故往往就发生在一瞬间,经济学院的那个男生忽然倒下之前没有人意识到会发生什么,蝉鸣还在继续,时光对于这个生物似乎太过漫长,所以男生倒下的时候时间被拉长了半拍,所有起哄的声音一分分的减弱。
教练还没有来得及跑过来扶起那名男生,他却已经自己站了起来,看着刘耀权嘴里大声骂了句脏话,紧接着就朝他扑了过去,拳拳往人家脸上招呼。
“我□TM什么意思?”
“比不过就绊老子,你TM还真是有种!”
从经济学院的那名男生骂骂咧咧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大概可以分析出大概是关耀权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故意绊了对方,让人家摔了一个大跤。但其实以肖浅看来,摔跤是其次,重要的是这人在两院的男生女生面前耍威风不成,反倒丢了一个大脸,面子上挂不住,有些恼羞成怒了。
“谁绊你了,你丫自己跳不好就赖别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