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Armani也遭了殃。
「小心。」
林洛松及时伸手扶住服务生,没让他摔个嘴啃泥,看着骆亦禾身上的惨状,他心里笑开了花,忍笑忍得肚子都疼了。
领班带着另外两名服务生过来,拚命向一身狼狈的骆亦禾道歉,齐庸拙狠瞪了他一眼,也拿餐巾给大叔擦脸擦脑袋,阿明似乎了悟到什么,轻轻推了林洛松一把,后者会意,趁乱溜出人群,抓过那个闯祸的小服务生,把他拖到一丛盆栽后面。
看着四下无人,林洛松哼着小曲掏出皮夹,把里面的大钞全塞给他,然后和颜悦色地轻轻拍他的肩膀:「小费。」
服务生用看怪兽的眼神看他,林洛松拂了拂裤子上被骆亦禾摸过的地方,心情愉快地离开作案现场。
烂摊子就丢给阿明去收拾吧,反正他最擅长当保姆了。
第七章 秋天的冥想
第二天,林洛松想找阿明,问问昨天晚上是怎么善后的,结果那家伙手机关机,打到编辑部去,接线的小妹说老板召集所有编辑在开会,林洛松心头涌上不妙的预感,追问原因,小妹支支吾吾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啦,不过我在茶水间听到有人说齐庸拙告了阿明一状,说他纵容手下的作者胡作非为,败坏出版社的形象。』
林洛松听得心头火起,放下电话冲出门去,拦了辆计程车直奔出版社。
他到的时候会已经散了,前台看到他一身杀气腾腾、挡我者死的凶煞脸,拦也不敢拦,任由林洛松直奔二楼编辑部。
他以前来过几次,知道阿明的办公室在最里面那一间,紧挨着主编,很好,他的怒火可以烧毁整个楼层了!
冲到门口,刚要伸手推门,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林洛松猛地停下脚步,侧过头贴近虚掩的房门,屏气凝神地窃听起来。
「他现在江河日下,有机会就得好好把握,还有什么权利挑三捡四?」这是齐庸拙的声音,充满浓浓的不屑,话里那个「他」自然是指他林洛松,这一点用屁股都能猜出来。
「机会?我看那是陷阱吧!」阿明一如既往地维护他,「那个骆亦禾在圈里是有名的老色鬼,男女通吃,跟他合作的人稍有姿色都得上过他的床才能签约,你怎么能把这种人介绍给洛松?」
「你不是也同意了吗?」齐庸拙冷哼一声,「林洛松也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如果出卖色相能让他事业第二春的话,我觉得这笔买卖再划算不过了。」
「荒唐!」阿明气得声音都发颤了,「如果我早些知道他是那样的人,我绝对不会让洛松跟他见面。」
阿明,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林洛松感动得鼻子发酸,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跟他吵架了。
「阿明,冷静些,你太容易感情用事了。」齐庸拙似乎叹了口气,「你为他耗尽心血,他有感激过你吗?还不是那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死样子!何况他现在状态一直下滑,不另寻出路的话他的事业很难有什么起色,我这也是为他好,昨天骆导说不介意他的脾气,只要他肯道歉的话还是可以合作的,并且可以提供全方位的包装和宣传,阿明,做人不能这么死板,你就要离职了,不用保护他一辈子,很多事都是他必须要面对的。」
房间里沉默了,林洛松的心提到嗓子眼,生怕阿明也像丢开一件无用的东西似地抛开自己,他攥紧拳头,不知不觉地屏住了呼吸。
经过漫长的煎熬之后,阿明终于开口了:「你把他当成一件商品?」
「是。」齐庸拙毫不掩饰地承认,又气死人不偿命地补充了一句:「而且是一件卖点所剩无多的降价商品。」
「我明白了。」阿明的声音非常非常地疲倦,带着几分无奈的喟叹,「洛松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我看着他成长、进步,从默默无闻到出版界宠儿,他就像我辛苦养大的孩子一样,我欣赏他,对他抱以期待,我不能把他当成一件不择手段加以利用的商品,这种心情你也许不会懂,但是我希望你尊重洛松的自主权,不要勉强他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齐庸拙沉默片刻,干笑几声,说:「瞧你说的,好像我会逼他去卖身似的,他不愿意我也不能押他上去呀,只不过……机会可是稍纵即逝,我手下也不是没有值得栽培的潜力股。」
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言下之意是逐渐失去商业价值的林洛松要想在出版界保住一席之地,最终还得向某些骯脏的交易妥协!
「而且我一开始就讨厌他。」齐庸拙冷笑,「你看着吧,阿明,你最终会失望的,他只是一坨扶不上壁的烂泥罢了,你有什么必要对他那么好?」
林洛松听不下去了,一股邪火冲得他脑袋发晕,忍无可忍之后终于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挡在阿明面前,对齐庸拙怒目而视,充满了「谁敢欺负我妈妈我就打死他」的凶悍气场。
「洛松!」
阿明惊叫一声,把他往身后拽,一副护犊情深的慈母相,看得齐庸拙肉麻不已,他后退一步,抬起下巴,撂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然后转身走人。
留下的两个人在办公室里相顾无言,林洛松低着头,额髪垂下来挡住眼睛,虽然刻意隐藏了表情,那股从头到脚散发出来的阴郁气息还是让人心惊肉跳。
阿明终于回过身来,拉他坐下,又拿了罐可乐给他,问:「怎么突然跑过来?」
林洛松坐在沙发上,消沉得连声音都低了几分:「阿明,你不要为难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也不想当你是小孩子啊。」阿明在他面前弯下腰来,想看看他有没有掉眼泪,眼圈红红的小动物让人不忍心对他粗声大气,「不过,要把你当大人还是有点难度。」
林洛松是典型的被宠坏的小孩子,有着儿童般丰富奇妙的幻想力和无视一切人情世故的顽劣与天真,像所有在优裕的家庭中被娇宠到大的独生子那样,他任性狂妄,我行我素,心智年龄还远远没有达到成年人的标准,也本能地逃避某些成年人的责任和压力。
这其中,也有他纵容的后果,对这一点,阿明不是没有懊悔的。
最开始,他看中了洛松的才气和倔强,即使有很多人说他那种固执又不懂事的性格在这个社会是吃不开的,阿明仍然不刻意要求他变得圆滑,他始终认为应该让林洛松保持自己的本色,这样他可以快乐地写作,并把这种无拘无束的潇洒根植于字里行间,从而让他的读者对主角的境遇感同身受。
让他享受没有负担的快乐生活,林洛松才能完美地发挥,于是阿明一肩扛下了所有压力,从没有让那朵温室之花经历过风雨。
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彼得?潘可以永远不长大,林洛松却必须离开他所堆筑起的neverland了。
无论再怎么抗拒,以后都不会有人再这样任劳任怨地帮助他、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他必须让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经得起风雨,扛得住压力。
林洛松头埋得更低了,声如蚊吟:「你说实话,我是不是真的一点价值也没有了……」
一只大手揉上他的脑袋,把他的头发揉成鸟巢不算,还惩罚性地拍了两下,阿明让他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严肃地说:「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长大了,以后就别再说这种话。」
林洛松瘪着嘴,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还是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孩子啊!自己走了以后,他要怎么在挫败中保持清醒和理智?阿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别忘了我说过的话,洛松,我从来没有对你放弃过希望,就算我离职了,我仍然是你的朋友,坚强一些,你还这么年轻,怎么能被一点点挫折击垮?」
「可是……」林洛松想起齐庸拙的冷笑,想起骆亦禾那双色眯眯的绿豆眼,他五官皱成一团,开始抓扯自己的头发。
有一种往前一步是悬崖往后一步是粪坑的感觉,让他纠结得头都大了,心高气傲的性子不允许他面对敌人的挑衅还不还手,可是怎么想都觉得硬撑着走下去只会带来更糟的结果。
他不想让阿明失望,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到这一点。
阿明看出他的心思,左右开弓地揪住他的耳朵,左右摇了摇,说:「笨蛋,不要把自己逼迫得太紧,人的一生很难永远一帆风顺,当身处逆境的时候,我们也许要收敛锋芒、暂时不能恣意去做喜欢的事,但是内心深处应该有一种坚持,洛松,答应我,永远不要勉强自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