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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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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他妈怪。
  
  
  
  
  「陆朝同学,你原来的那位观护离职了,现在改派一个新观护给你。在里面,记得敲门之後进去,要有礼貌。」
  少年观护院里都称『同学、老师』,是为了不让受少年法制裁管控的青少年们感觉被辱。不过,说是这样说,纸上写写而已。光是引路的导师酒臭味都还没散,表情里的鄙视就更藏不住。
  陆朝给他一个白眼上吊,随随便便‘嗯’的应一声。他也懒的纠正是什麽读音,再讲八百万遍也一样。
  ‘啪’。响亮的清脆在走廊上特别大声,易怒的导师一抬手就是往他後脑勺揍下去。一律小平头很方便可以看见,很多人脖子後面一块红红,就是刚被打过的证据。
  「死杂种最好记得我是谁,我可以让你关禁闭关到十八。」
  十八岁是一扇逃生门。年满十八就一定要从少年观护所放出。导师抓住陆朝的衣领压低声音恫吓著他,可惜後者似乎无所谓的样子,就算关到死,好像也是一觉睡醒的事情。越是这样态度,导师就越无法忍受自己的权威被挑战,马上从皮带扣拆下折叠短棍,手臂一使力‘刷’地甩开伸长,直接往陆朝背脊上抽打,一下再一下。打红了眼的导师下手不知轻重,陆朝又死咬著一声不吭,直挺挺站著。
  热辣辣的钝刺像火烧,这不是他第一次疼痛。只是身体过惯安逸享乐的生活,竟然变得细皮嫩肉起来。自己干谯自己,努力找回过去的适应,让习惯重新再来一遍,不知道要花多久时间。
  干!等我出去,一定给你盖布袋!
  近乎本能涌出这种报复念头,才有办法撑过眼前,撑过现在。人就是如此脆弱却又坚强的动物,谁都想要活下去。至於为什麽而活,他还没找到。
  
  「够了吧,再打出人命。」
  一下下快速扫落的风声嘎然而止,没注意会客室的门什麽时候开了,一个西装打扮的男人扣住导师还想再往下挥棍的手臂,平淡而没有起伏的声音,不过在陈述一件事实。
  官低自然矮人半截,所以纵使身高高过男人,也同样不得不听话放手。
  「下次你再不服管教,看我用什麽办法治你!」
  「不必生气,这里的死小鬼都一个样,早点踢出去省得轻松。接下来交给我吧。」
  导师一面对男人立即换一副脸孔,令人作恶的巴结。
  「辛苦你,观护官。那我先走,有事情随时电话我。」
  「嗯,谢谢。」
  导师走远後,被称作观护官的男人转向陆朝,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命令般的口气:「进去。」
  陆朝头半抬起狠狠瞪视男人,才忍住背上的痛,有点带跛的踏入会客室。
  
  
  门一关,遮蔽住所有视线。会客室四面都是灰色水泥墙,只有最靠近天花板一角很小气的开了一个,甚至不能说是窗户的洞,透出白日的亮光。一张桌子,正对摆两张椅子。男人走到离门远的那一侧,自顾自拉开折叠铁椅子坐下。
  「坐。」说著边从黑皮公事包里拿出一罐万金油,像吧台推啤酒那样,手轻轻一拨,就正好滑到陆朝面前。对上後者警戒的眼神,男人似乎不为所动,或者根本早就习惯这种敌意,很自在的解释:「这种情形你有两条路。」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好像满累赘,男人从镜架上方看陆朝,跟戴老花眼镜一样。
  「一是让它烂。你这麽年轻又是男生应该不怕留疤,到时候你能请几个半天假外出就医,呼吸下新鲜空气。二是擦药让它好。看起来没什麽好处,但是…或许我有办法让你早十天半个月,离开这里。」
  最後一句话无疑是这里所有『同学们』最大的盼望。没人会想被关在这种鬼地方,即使只多一分、一秒。
  「分到他当导师算你衰。其实你被他打两下,痛喊大声一点满足他的虐待狂不就没事了,何苦死撑著?」男人不管对面人什麽反应,熟练的打开档案夹,薄薄一册,因为在此之前半页前科记录也无。
  「陆朝。」男人念著,清晰的一声音好像特别强调又好像没有。手里转著原子笔,笔杆神奇地从大拇指交叉绕到小指,再折返绕回来一圈。他看著陆朝讲:「我是秦直。你的少年观护官。讲现实一点,我和你以前的观护人等级不同,我说的话少年法官必须要听。所以,你想离开这里,只有和我合作。」
  陆朝站在原地,这个叫秦直的男人,刚才在外面和导师讲话的态度,与现在跟自己完全不同。到底……能不能信?
  也许洞悉陆朝的疑虑,秦直手中旋转的笔突然停下,他手腕一歪,笔头在桌上‘答、答’敲两下,立刻吸引陆朝注意。
  「我请你坐下。听不懂国语,还是要我讲台语?」
  陆朝拖开铁椅,坐下,满腹犹疑。秦直终於把眼镜推正,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害陆朝背痛得要死,也不得不跟著挺腰抬头。
  「嗯。你的名字不错。」
  「……啊?!」
  「没事,放轻松点,不必紧张。」
  「……」陆朝正在肚子里骂过一串OO你个XX,就听秦直好像顺便附带一提的样子讲:「很好,你已经学会把干谯憋在肚子里。」陆朝一愣,秦直看著他,鼻子出气哼哼笑了下。
  「能少捱打就不要故意往枪口上撞。在这里,没人会可怜你。」
  「我才不需要!」
  「没错。」秦直敛起神色,就像一块铁板死硬。他盯住陆朝,「所以你少装可怜,免得别人看了碍眼。」陆朝整个人‘轰!’的冒火,然而秦直却又抢在他前面,手一抄起档案夹就往他胸口扔。
  「给你五分钟看完以後,告诉我哪里对哪里错!」
  陆朝的一把火被秦直腰斩,身体反射性接住他丢过来的东西,档案夹翻开一看,里头是自己和其他人的笔录。上一个观护人,陆朝记得那人还把资料抱紧紧,就怕被自己抢去看。但是,秦直却…
  「还有四分钟。看不看?你不想出去就说,没人勉强你,我轻松。」
  陆朝咬牙切齿,只能把握时间低下头一张张比对。丝毫没发觉对面一双审视的眼,始终关注著他的一举一动。




(3)


  
  (3)
  
  有没有过,睡不著的时候,突然回想起那些陈年旧事。都是故意去忘记,也以为已经忘记的东西。
  只好再教训自己一次,说通通记不得了。伸手被子一拉盖住半个脑袋,赶快睡觉,一边忙著细数隔天还要做什麽什麽事,压过不停冒出来的毛线头。
  
  
  陆朝最近经常做梦。梦的都是国中时代的事。第一次拥有称得上兄弟的同伴,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喜欢男人。他曾经这样解释,因为厌恶那个生他的女人。但,最清楚的只有自己。
  不是。
  高一没念完,他以为接下去能和项平端耗上一辈子,还有大把的青春。也许到死都不说出口,也许熬不住爆发。就没想过会是今天这麽,後悔。
  
  虽然途中稍微走神,陆朝仔细读完所有人的笔录,果然是狗咬狗一嘴毛。头一偏,瞄到自己手腕上的表才惊觉早就过了不止半小时。
  「看完了?」秦直问,丝毫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将资料夹拿回去。什麽时候手上换成红笔,一转一转往空中抛再接住,眼睛却望著陆朝,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告诉我一遍。下礼拜二开庭你知道?」
  陆朝点头,目光迎视著秦直,不闪不躲。
  「你要把他们拉进来,陪你一起蹲。」
  莫名其妙。陆朝想,我为什麽要信这个人。没理由吧?
  
  陆朝慢慢开始描述案发当天的情景。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桌面,好像在回忆,又像不关他的事。只是,那一点藏在闪烁中的挣扎,并未逃过秦直的捕捉。
  「这个人,你陷害他?」秦直习惯用笔头指著资料单上黏贴的一张照片,陆朝伸出手抓住秦直的笔,然後回答:「对,那又怎样。」
  秦直没有松手,陆朝也没有,两个人陷进一种奇妙的僵持。秦直稍稍垂下视线看一眼,再度对上陆朝,问:「为什麽?」
  「没为什麽。我看他不爽。」陆朝放开手往後靠,却忘记他背上遭导师抽打的伤,痛的他一压到椅背就一缩弹起身体,忿忿地把脸转到另一边去。
  「项平端…只有他的证词对你有利。」
  还只是个少年,当然敌不过经验老练的监护官。秦直盯著陆朝每一分细微举动,见著他不自觉紧绷的神态,却不继续在这个破绽上纠缠。
  「你确实脱光你同学,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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