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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锚链往上爬,悄悄潜进船舱。原来在这艘船的背后,另有一艘稍小的橘红油艇,只是因为角度关系,我刚才没看到。那艘油艇上站着二十多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肩扛机关枪的男人,站在最前的一个拿着喇叭:“雷深,我们少爷已经知道你的把戏,你束手就擒,不要做任何的反抗,不然就让你脑袋开花!”
两条油艇慢慢驶近,两方人针尖对麦芒。
橘黄船的舱中走出一个人,姿态高傲如仙禽。诺言冷冷地扫了小冥一眼,跨过船来:“雷深,幸会。”
小冥脸色发白:“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多年来你处心积虑摆脱FM,我怎不知?”他勾了勾手,手下送上一个蓝色文件夹,“这是你在雷氏的股份评估,你签字,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小冥翻开文件夹,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惨败:“我若不呢?”
“对结局没有影响。”他朝手下使个眼色。立刻上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压住小冥。“签不签?”
小冥咬唇不答。
诺言皱了一下眉:“其实我不想这么做,谁叫你不识抬举。”他从手下处拿一把手枪,对着小冥:“我数123。你知道,公海杀人不犯法。”
“一。”
“慢着!”一直站在旁边的方乾开口了,“你敢对小冥不利,我不会放过你!”
诺言看了方乾一眼:“二。”
“张诺言
16、雷深 。。。
!”方乾要冲上来,被拦住,“大不了我把方氏给你,你别动小冥!”
诺言看着方乾,嘴角微弯:“你刚才……原来、如此。”他顿了顿,“可惜。三!”
啪!
子弹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金属光泽,鲜血从他的背后箭一般地涌出。他黑色的头发像被电击一般地震了一下,缓缓平复。
“小乾——”
我奔过去,用此生最快的速度,乞求在他倒地之前扶起他。他的身躯依旧是记忆中的偏瘦、单薄。他听到我的呼喊,偏过头看见我,惊讶过后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话。
我的心如同放在油锅里煎熬,撕心裂肺的痛楚让整个身体抽痛。终于触摸到他的身体,温热的柔软的身体。鲜血从他的颈汩汩流出,像红色的彼岸花盛开在白色船板。我惊痛得喉咙沙哑:“小乾、小乾……”
他的眼睛穿过我,看向那个他一直注目的人,痛苦地伸出手。我跪在船板上,仰天长啸。
那一个杏花疏影里,对我懒懒微笑的如画少年,分明不是何冥,而是方乾。只是那一瞬间,我看着他,他却看着何冥,那种眼神,他不明白,我却懂得。从此,我与他犹如天与地、日与夜,隔着生死都不能跨越的鸿沟。
雷深在我身后:“和、和安?”
我抱着小乾的身体,慢慢站起来:“何、不,雷深,你骗得我们好苦。”我恨他咬牙切齿,“我以为你至少善待小乾!”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将小乾双眸闭紧的脸按进脖子里:“住口!我若是能化成鬼,一定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和安,”诺言看着我,“别站在那里,危险。”
我往后退,更加靠近船舷。
他向我招手:“我有最好的医生,你现在过来,方乾不会死。”
我摇头。“你骗我,你们都不是好人。只有小乾,只有我们在一起,才是最快乐的。”
他脸色一沉:“快过来。你知道方乾喜欢谁吗?”他已口不择言,“比起死在你怀里,他更愿意活在雷深身边。”
我又怎会不知。只是他说出来,一字一字仍旧像刀,凌迟得我鲜血淋漓:“不用了。我们斗不过你们,我们不玩了。”我转身跃起,向着碧蓝的大海投身,我希望永远不要见到他们两个,希望可以永远像小时候那样,我打天下,他在我身后,温柔地慰问我。
身后传来惊恐的呼喊:“和安——”
17
17、渣攻 。。。
猛烈的浪潮拍打着我的身躯,腥咸的海水灌了满鼻满口。
“先生、先生?”
我睁开眼睛,模糊地看见一个赤着双脚的男孩。
“先生你没事吧?”
K,我都这样了,能没事吗?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眼前又是一阵晕眩,男孩的声音渐渐遥远……
再次醒来是在一间窄小的竹屋里,我躺在木床上,空气中飘着米香。窗外日已西斜,男孩蹲在火前扇风。
全身像被车辗过似的疼,挣扎着坐起来。
男孩听到声响跑进来:“先生你怎么起来了?医生说至少要躺半个月。”
我:“哪有那么娇贵。你倒些水给我喝吧。”
他忙倒了水。
“你叫什么名字?”
“铮然。”
我念了一遍:“好名字。”
他低头笑:“先生真会哄人。那先生叫什么名字?”
我:“你就叫我先生吧。我的名字我忘了。”
他很懂事地点头:“那我先去外面烧饭,你有事就叫我。”
他做的饭很好吃,不知是饿了还是怎么,我吃了两大碗。
“要不是医生嘱咐不能喝酒,看你胃口这么好,真想和你喝几杯!”
“无防,酒拿来。”
他摇头:“你有伤,酒是发物。”
“年纪轻轻的这么拘谨,快把酒拿来。我们喝个痛快。”
他看着我:“真的不行。”
我揿被起床:“我看你是欺负我行动不便。不用你,我自己拿去。”
他一溜烟跑出去,将屋檐下一个棕黄油漆粗瓷罐子抱在怀里:“先生吃我的住我的,就要听我的。”
我瞧他神情,噗地一笑:“你厉害,你赢了。”
他咧开嘴,两排整齐的皓齿。
晚上他煮茶给我喝。临窗的一张木桌,红土烧的炭桶,将炭点燃,上面放着白瓷茶罐。他倒茶给我:“先生不好奇我为什么救你吗?”
我端起茶,茶杯是手掌心大小的白瓷蓝花杯,喝了一口:“人好奇是因为对自身抱有希望。我已经绝望,生死都置之度外,何来好奇。”
“铮然在这里救过不少从海上飘来的人,先生是长得最俊的一个。”
我看了他一眼。他弯弯的眉眼像藏了初月的上弦,如此良辰美景,若不解风情岂不枉顾美人意?我把杯中茶一饮而尽,越过木桌抬起他的下巴啃他的嘴。
少年的呼吸里有一股玉米的香甜,唇舌灵巧如簧。我全身心投入地啃他,扒光他的衣服,一起滚到床上。
事后我难得地睡不着,透过窗看外面繁星满布的夜空。铮然已经闭上眼沉睡,长睫毛如鸭翅一颤一颤。
他很美丽,却很陌生。
我不禁赞叹自己体力过人,居然还有力气站起来走到门外。吹着咸湿的海风,望着远方天水一幕的黑暗,潸然泪下。
我留下拇指上的戒指答谢铮然半个月
17、渣攻 。。。
的细心照顾。临走时铮然握着我的手,在一片夕阳余辉里立盟立誓:“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转身得毫不犹豫,虽然身有眷恋。
我们是两个残缺的灵魂,碰上、相互安慰,而后分道扬镳,他有他的阳关道,我亦有我的独木桥。我不愿在这片海岸多待一秒,只要海风在吹,只要浪潮在拍打礁石,我都能听见他在海里不停歇的呜咽。可惜,我到最后,亦不能保全平淡的相守。
三年后
快餐店里,我正在和新上手的男孩聊天。他是X大高材生,长得儒雅秀气,说话慢条斯里,可是上床狂野,专门出来卖的都比不过。
正是你浓我浓的时候,门口闯进来一个人。
一个男人。
长得么,也是好看,可惜太冷了,人要是靠上去非得冻僵不可。他看见我,直接走过来。从我死里逃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年。这段时间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晚都要抱着人才能睡觉,不然就会全身发冷,像溺在水里一样。抱的人多了,就记不清了。
男人看着我:“三年了,你可真让我好找,和安。”
和安这两字我听着真陌生。
“三年前那一跳,你就没想过后果?”
啊啊,是故人。僵化的脑子开始运转,逐渐想起这个人是谁。
他:“知不知道这三年,我很想你。”他伸手摸我的脸颊,冷冰冰的手和冷冰冰的眼:“我以为有些事我不说,时间久了你就知道。可是我错了,你没有心,不会知道背后的我有多狼狈。你那一跳,差点要了我的命。”他顿了顿,“你要受到惩罚。”
诺言说话,一向不急不缓,就像他开枪杀人,看不出一点征兆,数完一二三,就真的开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