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北雪将脸别到一边,却牢牢抓住了御怀远的手,道:“你若不愿意,现在就告诉我吧,再痛再不甘心我都愿意听着,但求给我一年时间,若能追得回你的心,就别再拒绝我,若不能,我放你走。”
车中又是长长的寂静,许久之后,御怀远低沉地声音荡了起来,“依着我的意思,你我的关系休告于外人知——”话未说完,林北雪忽然转过脸来,惊喜道:”你是说你愿意和我?”
御怀远定了定神,慈眉善目的犹如一尊佛像,看着那一张喜笑颜开的脸,平静地道:“是的,我愿意。”
林北雪心下狂喜,只觉得这个世界终究还是没有负了他,一时想着,他情不自禁的将御怀远揽入怀中,埋在他的颈边道:“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明明你我之间总是这么平平淡淡的,可是我却这么喜欢你,心心念念地记挂着你,你说我傻不傻?”
“嗯,挺傻的。”御怀远淡淡地道,藏了十分的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啊~~~~~~~~~~~~~~求评啊~~~~~~~~~~~~~~~~~~~~~~~~~~~~~~~~~~~~~~
泪目
林北雪同徐明飞坐在小室中,一屋的烟雾缭绕,林北雪盘着腿,只顾一瓣瓣吃水果,徐明飞卧在另外一边,抽舒服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叹道:“二少不知此道之间的快乐!”
林北雪微哂:“小心抽死你。”
徐明飞摆摆手,“我是有分寸的人。”
林北雪顿时笑出声来。
这趟来是约徐明飞讨论收购纱厂的事,徐明飞虽然不如荣氏那般势大,但纱厂却没有他不知道的。
“怕是有心要坑你这一笔款子。”徐明飞道。
林北雪用手指轻敲茶盏,笃笃有声,寻思了片刻,谨慎地说:“照说林家的钱也是他的钱——”
“话不是这样讲。”徐明飞道:“一日未到他手里,总归就不是他的。你可知这次你那位好哥哥为你选了怎样一个厂?”
林北雪不耐烦地道:“少啰嗦,还不快些说?”
徐明飞呵呵一下,低声道:“这是以前上海工商总会会长名下的一间纱厂,本人倒没什么特别,但他儿子却是显赫,在南京混的风生水起,是经济方面的肱骨之臣……”
“意思是?”
“还要我直说?”
林北雪沉沉叹了口气。他还哪需徐明飞讲明?生意上的事,林北岳是不管的,拿着钱收购了一个破厂子,为自己拉到了人情,到时候林北雪无力回天,可不就是他的不是?低价拿下的厂,现在又是纱厂形势正好的时候,赚不了钱只能是林北雪无能罢了。
“你这可是烫手的山芋,要也得要,不要也的要啊!”徐明飞感慨道。
林北雪扫他一眼,忽道:“你家纱厂不是需要扩充吗?”
徐明飞讶然,“你这是要拖我下水?”
“也不是——”林北雪抽着烟,神色冷峻,道:“只是不甘心当替死鬼,我手上倒是有一笔款子,以你的名义把厂子买过来,然后并进你家纱厂,这笔钱只当是我存在你这里生利——”
“这等好事到轮到我了?可这要是赔了算谁的?”
“我听闻那厂子不过是经营不善,设备都是新的,何况你家纱厂前阵子不是还要扩张?又怎么会赔?”
徐明飞用手指着林北雪,笑骂道:“打听的一清二楚还来找我,原来是挖个坑给我跳罢了,我累死累活,你倒白拿钱!”
林北雪亦笑起来,“你我交情如此之深,又何分彼此,大不了你多赚些,我少拿点——”
徐明飞白他一眼、“你林二少倒是算的清楚!看在你这马蹄土的份上,我就答应替你跑一趟好了!对了,御医生那边……”
林北雪未答,自顾自笑了起来,徐明飞恍然大悟,拊掌笑道:“厉害!我算是服了你了!”
林北雪略略有些得意:“你不要想得太过龌龊——”
徐明飞急起来,“是谁龌龊来着?当初你说御医生是个玩不得的人偏偏就要玩玩看,自己抱着这样的心思……”
林北雪不满道:“我何曾这样说过?”
徐明飞道:“御医生是个心思简单的人,你骗得了他,你还骗得了我不成?”语音未绝就听门外的小丫头道:“景春姐……”徐明飞高兴起来,隔着门帘喊道:“景春?进来进来——”
一挑帘子,景春进来了,一脸疑惑地道:“本约了御医生来瞧病的,他倒匆匆走了,喊都喊不住。”
林北雪脸色骤变,道:“他来了?”
景春道:“是啊,方才看他站在门口,然后就走了——”
慌忙之间,林北雪将脚塞进鞋里去,奈何穿的是皮鞋,反倒趔趄一下撞倒了桌子,徐明飞支了身子起来,忙道:“快快,帮二少穿鞋。”一群小丫头手忙脚乱地解着鞋带,林北雪心中焦躁,一把将人甩到一边,用脚尖挑着鞋,歪歪扭扭地追了出去,徐明飞在身后喊着:“你且自去,纱厂的事不用管了。”
景春不解道:“这是唱的哪一出?”
“哪一出?”徐明飞懊恼着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都怪我这张嘴才是!”
……
御怀远开着车子往秦宅去,明日赴南京请愿团就要起行,本打算今晚先去景春处看病,然后再找林北雪去吃晚饭,原以为赶巧碰上了是件好事,却不想……
御怀远心中沉沉,眼皮子上像抬着千斤石块,睁着都是酸累,放眼看去却是白茫茫一片,俱是荒芜一般,本以为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却不想不过都是舞台上纸糊的背景,经不起那一指头就成了破烂,笑话一般的。
御怀远心思翻滚,人到了落寞的时候,反倒是没了任何情绪,只觉得这尘世都变得有重量,压在心上肺上,无处可逃,但是再多难,总还要活下去的,就当这一场相遇是刹那间的绮梦罢了。
秦未伯乃是同门至交,御怀远在秦宅外鸣了下喇叭,秦未伯推窗来看,立即撇了筷子迎上来,好奇道:“本想着明日在车站见的,怎么今天就跑来了?”
御怀远微微笑道:“想来蹭顿饭吃。”
“那自然是有你的。”嘱咐着添了两个御怀远爱吃的菜,秦未伯将人迎了上来,二人把饭桌搬了进去边吃边聊,御怀远破天荒地请秦家的家人去高长兴买了些酒回来,秦未伯讶然:“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就算是为自己壮行了。”
“你又不是去当荆轲——”两人边吃边聊,家人买酒倒快,不一会儿就斟在了杯中,御怀远举着酒杯,手在半空又想起林北雪来,他是一个要活得有劲的人,抽劲大的烟,喝易醉的酒,喜欢办难办的事,招惹不好招惹的人,想着想着,御怀远恍了下神。
秦未伯放下酒杯道:“说罢,有什么事不开心了?”
御怀远叹了口气,“也没什么。”
“为了感情上的事?”秦未伯啧着嘴道:“你至今未曾婚配,今日可是为了哪只小白兔伤心?”
“我只在想,人为了人做的那些牺牲到底值得不值得呢?因为对方随时可以抛弃你走掉,我就是一直抱着这个想法,才对身边的人不甚在意,若我在意了,他走了,我必将难过,若我不在意,他走了也便走了——可是我若是这样的话,我不在意人,又哪能奢求人在意我呢?”
秦未伯沉默许久,他连饮了三杯,这才望着御怀远道:“怀远,此言差矣,若像你那样活,同一截朽木有何区别?不曾爱,不曾恨,何谈人生?”
“我只是怕,受不起那样的痛。”
“你我不是要做开天辟地的大丈夫,也不是要做抛头洒血为四万万人谋幸福的革、命者,你我都是芸芸众生中平凡不能再平凡的人,做不到那种为国为民弃情忘爱的份上,所以我们活一回就扎扎实实的活一回,有人爱你,体贴你,你亦爱人,体贴人,这是最原始的生命体验,为什么要剥夺?你那完全是因噎废食的理论。”秦未伯吃着菜,嘟囔着:“再说了,大丈夫何患无妻?”
御怀远抿了抿唇,揶揄道:“我看你这夫妻感情很是和睦才是。”
秦未伯得意道:“那的确是的,所以你也不妨投身进来吧。”
“我真心待人,未必人也会真心待我——”御怀远和秦未伯碰了杯,叹道:“我本以为我也会爱的疯狂爱的激烈,可现在却想着,若是他想走,就让他走了吧!”
秦未伯闻言猛然抬头,一本正经地道:“这是哪家的小姐得你如此爱慕?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用情匪浅!”
御怀远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