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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呆了,不清楚建纶为什么突然表白。
「只要你也说喜欢我,我整个人就交给你……」建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芒,「到时候,你要脱衣服脱裤子还是
脱什么的,我通通没有意见。」
我的脸霎时间热了起来,急忙澄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想偷看……」
「喔?那你是怕我穿着长裤太热啰?」
「我……我是想看……想看看你右大腿内侧有没有三颗连成一线的小黑痣……」顿了一下,我硬着头皮说,「如果有……那Jeremy说的
就是真的……」
建纶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无限紧张地问:「你怎么会知道Jeremy?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看样子,Jeremy说的八成是实话。
我觉得晕眩。
「回答我!你跟Jeremy是怎么认识的?」建纶怒吼。
「谈不上认识,我们只见过两次面。」
「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你们之间有非比寻常的关系……他的证据是……你右大腿内侧有三颗小黑痣,连成一排的……」
建纶的脸色愈来愈灰暗,我的心愈来愈痛。
「你……你怎么会相信他说的呢?」建纶的眉头愈揪愈紧,「才见过两次面而已……」
「我是不想相信,但是……你提前回台湾的理由到底是什么?你、你爸、Jeremy,三个人就有三种版本……」
「我一开始是骗你的!」建纶抢着说,「我知道我爸跟你说了,我……我一开始不希望你知道,我跟别人打架。」
「真的吗?」我认真地问。
「真的。」建纶不但回答的有气无力,还低下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脱裤子吧!」我狠下心肠说,「这样比较快。」
「什么意思?」建纶面如死灰地问。
「看那三颗小黑痣存不存在……想证明Jeremy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没有更快的方法了,不是吗?」
建纶没有动作,只是满脸痛楚。我伸手去拉他的裤子,他发了疯似的乱吼乱叫,像是拼了命要守护一件价值不菲的绝世宝藏似的。
「不用脱了,」我苦笑,「你的表情反应和行为举止,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
建纶紧抿着唇,不肯说任何一句话。
「我从聊天室里约出来的人其实就是你,对吧?」我接着问,「为什么要把我打昏,然后装成抢劫的样子?」
建纶的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却还是没有声音。
「尹建纶,到现在你还不肯告诉我实话吗?」我的声音忍不住大了起来,「就算真的跟别人发生关系了又怎么样?你……」
「什么怎么样!」建纶插话,「我知道你会讨厌我,我怕你会讨厌我……」
「我更讨厌别人说谎!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为什么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瞒我、怎么骗我?为什么不说真话、不诚实面对自己做过的
事?」我咬着牙心痛地说,「因为喜欢所以欺骗?不必了,你的心意我承受不起!」
建纶苍白着脸呆了半晌,痛苦的说:「对不起……如果我现在说真话,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我不敢保证。我受到的冲击太大了,甚至到现在还在颤抖。
建纶继续说:「没错,那个『寻找我要的』,是我。我不搞一夜情的,也不曾和网友见面,上聊天室只是打发时间而已,那一次见面纯
属意外,我没料到真的会遇见你。
「一开始,我的心都碎了,我以为你是那种人尽可夫的货色,后来我才发现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有多兴奋吗?你也是同性恋,我们之
间是有可能的!你都不知道安全帽底下的我的表情,又哭又笑又要压抑着……
「之所以把你打昏,是因为想隐瞒我回国的事实-我当然不能让你知道我和Jeremy的那一段荒唐。因此我把机车卖了,编好整套的谎话
,想好全部的对策……
「我很痛苦,但是我都用笑脸出现在你面前,为什么?因为你,我不想失去你啊!我的付出那么多,难道还不能拥有你吗?
你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你用错了方法。」我冷冷地打断了建纶愈来愈大声的咆哮。已经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了。
「真相」的确很残酷,我以为我会流泪,但是没有。
就像Jeremy暗示的,活在捏造的美丽童话中,才是真正的可悲……
我站起身想离开这个地方,建纶见状马上挡住我的去路,哭丧着脸问:「你要去哪?」
「回家。」我淡淡地说。
「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建纶颤抖着声音问。
「我想你应该一个人冷静一下。」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建纶的嘴角突然扬起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的弧度,「哼!如果我说,我不想冷静呢?」
我还来不及感到恐惧,就被一把推到床上。
「我不想失去你,我也不能失去你……想走,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建纶往床上压来,骇人的表情在视线内整个膨胀……
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那虽然是建纶的五官,但是看起来相当陌生。
我那天穿的是很合身的T-shirt,建纶却没费多少力气就把我的上衣褪去,我因此明白了两个人实力的差距,没有多作挣扎。
不是真的想坐以待毙,我在赌,用我和建纶十年来的相处作为赌注。
我押对了。
建纶的动作愈来愈慢,终于,在我只剩最后一条底线的时候,他停下来问:「为什么……不反抗?」
那时候我说:「我知道……你不会希望我恨你……」
建纶的泪水马上溃堤,硬是压抑着不哭出声音,却还是忍不住抽泣。
然后建纶开始笨拙地帮我把衣服裤子套回原位,他非常慌乱,完全是在帮倒忙,却坚持不肯罢手。
最后,建纶摇尾乞怜似的问我:「我还有资格……继续当你的朋友吗?」
那时候我只是微笑,没有大声给个肯定的回答,现在我很后悔……
「罗仲霖,快点吃啦!面都凉了。」
同桌吃饭的另一个同学附和:「最近教官抓得比较严,一定要六点钟晚自习开始前进校门,就别拖拖拉拉的了。」
还是于芷璇细心,细声的问:「怎么,有心事吗?」
我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说:「没什么……又下雨,觉得很烦。」
「冬天的台北就是这样啊!」一个女同学笑着说,「你等一下可以跟于芷璇在雨中漫步,多浪漫啊!有什么不好?」
我只给了个微笑,并没有多作辩解-我不想愈描愈黑。
突然,窗外出现两个孩子的身影,一男一女,大概只有国小吧,男孩子明明在发抖,却还是脱下外套给女孩子遮雨。
傻瓜!我先是这么想,然后发觉此情此景怎么异常熟悉……
好像……曾经也有个傻瓜,为我做出这样的傻事呢……那个傻瓜还因此发烧躺了整整一个礼拜……
建纶……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我拿伞冲了出去,跑到那两个孩子面前。
「这把伞送给你们。」我笑着对男孩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