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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咻!咻、咻!一道白浊粘稠的液体,不偏不倚地飞跃一个幻想中的小宇宙,宛如在静止状态中驻留一下,接着挂在苏纯一的脸颊,并滑到他的胸前薄T恤上。
一时间,两人都处于目瞪口呆,一动也不能动的状态。
第八章
对酒量不好的人来说,酒是令他们又爱又恨的魔物。
「爱」的理由是醉得很快,意味着想逃避某些状况时,可以很轻易地喝到不醒人事。
「恨」的理由是醉得很快,意味着你只要一喝了酒,轻易就会原形毕露,做出很多事后会令你巴不得忘掉的事。
纯一对酒也是又爱又恨,不过今天他得感激「酒」诞生到这个世界上,带给无限的勇气,像个超人——纵使它只是种幻觉,也好过实实在在懦弱的自己。
莫名被喷了一脸「精华」的纯一,黑眼眯细,不正经地嘻嘻一笑。
「啧、啧啧,射程这么远,少年A,你很勇喔!」
他脚步微向左右摇晃,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将弄脏的指头,缓慢地移到自己的嘴边,绯舌一舔。
「嗯……呵呵……阿雨的味道和以前一样……嘿嘿……都没有变……」
水漾黑瞳深处散发着妖冶的虹彩,猛一看年龄不详的可爱脸庞,绽出了恶作剧的一笑,从纯真天使摇身一变为败坏人心的堕落天使。
「笨蛋!那么脏的东西,不要舔啦!」身体的燥热才下降一点,马上又因他毫不矫揉造作的大胆举止,引燃了第二度的火花。
「脏?哪里脏了?这个和从母亲的身体里流出来的乳水是一样的,都是生命的一环啊!一点都不脏,而且还很珍贵。」
眼睛有些飘忽不定的纯一,憨憨地笑了笑,动手把沾在脸上的东西刮下来。
「这些全部都是我的,我要把它舔得干干净净的,才不浪费。」
什么?这家伙脑袋没有问题吗?
况时雨脸一红,不懂他怎能完全不咬舌地讲出这么丢脸的话……等等,他看起来好像有点……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苏纯一?」
「嗯……嗯?」含着自己的食指,吸吮着。
况时雨咽了下口水,无法将自己的视线拉离他的小嘴,完全入迷于他潮湿的唇瓣含着指尖,不自觉挑动他人视奸,来回舔舐手指与指缝的动作。
「你……喝了几瓶……啤酒?」强烈的口干舌燥感,在喉咙内部骚动着。
歪着头想了想,笑笑地竖起一根指头。
「一打?」怪不得这么醉。
摇摇头。「一瓶。」讲完,呼呼扇着热风,「哈、哈啊,好热喔……」
看到他这不知是发情还是发春中的模样,况时雨忍不住嘀咕道:「到底是喝了一瓶啤酒,还是一瓶威X钢啊?哪家的啤酒功效这么好?我想买来收藏。」
「我要再冲一次澡!」
格格笑地说完之后,他也不避讳况时雨就坐在马桶上,自顾自地掀起薄T恤,狂放一脱。
裸露出他泛着珍珠光泽的薄薄胸膛,不具有男子气概的粗壮,却也并非女子娇柔饱满的细腻,一种中性、禁欲的美,反而更让人想在上头印下属于自己的记号。
看着那处子般的雪白胸口处处被烙上樱瘀吻痕,想必是种凌驾性欲的快感。
当况时雨还在进行脑内妄想的时候,纯一还穿着牛仔裤就踩进了沐浴间内,扭开了冷水。
「哇!好冰……冷死了……」
受到冰温刺激的白肤底下,一层淡粉樱色的性感珠光浮现。水花激溅中,左右孑立的两朵缀饰珠果分外显明。
纤长的手拿着一块手工香皂,游走在胸前、后腰,四处涂抹。泡沫随着水花缓慢地汇集在牛仔裤脚底下。
时雨的目光不自觉地驻留在湿透的牛仔裤中央的小小隆起上头,霎时两道顿悟一前一后,如同闪电般地击中了他。
一,眼前的可爱妖绕小恶魔是不折不扣的男人。二,自己体内的野兽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一点也不介意地对着男人垂涎三尺!
「更!不要把人当傻瓜了!」
再也无法忍耐地,况时雨跳起来,对纯一也对自己的「兽性」咆哮道:「不管以前我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那都已经结束了!我不记得了!我也不想去记起它!妈的,你可以不要继续演戏了,我知道你想勾引我是易如反掌,我的小弟弟爱死你了,你满意了没?但我不会屈服于你的诱惑,我绝不会上你的当,你这大变态!」
倏地,纯一脸上的血色消退。
哗啦啦啦的水声喧闹不休,和蔓延在两人之间尴尬、僵硬的沉默恰成对比。
况时雨在一吐为快之后,冲脑的精虫反倒安分了一点,容许他用所剩不多的健全脑汁思考。
呵,你真厉害,况时雨。讲得这么冠冕堂皇,其实说穿了,你不过是想把自己无法控制胯下那玩意儿的「罪」,全都叫姓苏的来扛罢了!
良心有些不安地瞥瞥站在沐浴间内的苏纯一。
站在莲蓬头底下,让冷水像瀑布般不断拍打在头顶、肩上的男子,小脸纵横交错着无数的小水流,分不清是水、是泪。
他在哭吗?不,不是,但是……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比流泪还要更悲伤。况时雨一时怔住,不知所措。
不料,这时候苏纯一先开口了。
淡淡地、他自嘲地说:「呵……呵呵……我真丢脸,是不是?已经这把年纪了,但不借酒壮胆,就没办法放开自己,明明一点演戏的细胞都没有,却想学人家演个骚货,真是不自量力,失败也是理所当然的。」
纯一以双手环抱着自己的手臂,揉搓着发冷冻红的肌肤,低着头自言自语道:「最初就知道这是个很蠢的主意了。记忆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因为做了爱就能恢复?那么扯的事,只可能发生在剧本里,不可能发生在现时生活当中的。笨蛋,你真的是个大笨蛋!」
蓦地,他抬起头,转向况时雨。凝视着他的漆黑双眼,瞳心里没有任何的光泽,只是一片静谧的黑。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对没有记忆的人强要性关系,是我太卑鄙。现在想想,我会觉得这个念头可行,恐怕只是被焦虑蒙蔽了双眼。我明明告诉自己,这种事急不得,可是不管给你看了多少照片,你还是一点都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我才会采取比较激烈的手段。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
深深地一低头谢罪。
「你可以先回寝室等我一下吗?我一会儿就出去帮你把手铐、铁链拿掉。」
「抱歉,之前我错了。我以为我和『以前的你』有过约定,我就有权利不让你离开。可是你是人,不是猫,你知道什么对你最好,你可以自己判断,不需要我插手。若是你不要记忆,也一样能快乐,我没有权利不让你离开。」
转身背对着他,纯一暗哑地说:「你不想看一个老家伙哭得死去活来的丑模样吧?拜托你,先出去好吗?」
为什么?
为什么听他这么说,自己会心如刀割?
我不是应该高兴吗?我终于成功获得自由了,我坚持拒绝了诱惑,所以这家伙知道他休想再……
况时雨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浴室。当他反手把门关上的时候,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那隐藏在淅沥哗啦水声底下,竭力压抑又压抑不住的喑呜嚎哭。
虽然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况时雨的眼眶中蓄着他自己曾嘲讽过的娘泪,在他闭上眼的瞬间,湿了双颊。
纯一在浴室内哭过一阵子后,已经看开了点。
其实他自己的个性,讲好听是豁达,讲难听一点就是随波逐流的那种人。他会这样,一半出于他家人的个性较为强势,久而久之他便习惯了让别人主导事情;另外则与纯一天性就是比较懒散,不喜欢竞争,只想静静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过平凡,没什么大风大浪的日子有关。
这次为了挽回阿雨的记忆,纯一对抗天性的懒散,努力做只逆流而上的鲤鱼,希望自己可以抵达终点。
不过……原谅我,阿雨,我已经没有自信能游到终点了。
被羞辱、被骂都在其次,问题是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真的是对你最好的吗?
要是,这是上天要你重作一次人生的选择呢?
你可以回头走循规蹈矩的道路,不需要走同性恋这条荆棘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