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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搬家?总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
杜楚宁看了姐姐一眼,“我想应该是。”
我瞪着他,“他想干什么?他还嫌死的人不够多?”
“他要干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这附近出现,你们不安全,必须搬家。”
“我不搬!”我突然爆发出来,“他杀了那么多人,你们一次又一次的让他跑掉!他双手沾满了我家人的鲜血,你们却让我躲起来?躲起来!咹?我告诉你,我哪儿也不去!我等着他,我等着他血债血偿!”
我站在那里直喘粗气,一拳打在桌子上,震得一个杯子立基不稳摔了下去,发出清脆的啪嚓声。
姐姐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杨洋你冷静点儿…”
我甩开她的手,走到院子里,秋日的阳光透过树荫斑斑点点的洒在身上,却丝毫没觉得有一点儿热量,所有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一瞬间冲上了心头,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痛不欲生的午后。我觉得浑身冰凉,胸口却像有一团火,红的,炽热的,又烫又烧,嚎叫着,好像酝酿了什么东西就要冲破喉咙,我用力吞咽,却引发了一阵阵咳嗽,咳得我直弯下腰去。
姐姐跑出来扶住我,慢慢的踱回客厅,我坐在那里,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倒了杯水给我,昏昏沉沉的,我听见她低声跟杜楚宁说,“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让他去跑长途。他的身体一直没有缓过来。”
我深吸了几口气,胸腔里跟有个风箱似的,“姐,我没事,大夫说不过是感冒罢了,哪儿就那么娇气了。”
姐姐嗔怪的说,“咳得久了也伤身体呢。”
我不语,看着姓杜的,他却看着姐姐,半晌,才说,“住到我那里去吧。”
“切,”我嗤笑,“住你家干什么,你一个既往卧底难道那王八蛋查不到?”
他不理我,只是很认真地跟姐姐说,“林亦不知道我住的地方,那是我父母留下来的房子。我会安排,周围有我们的人,你们会很安全。”
我喝了一口水,问道,“穆叔呢?”
“退二线了,过了年就彻底退休了,他让我来管。”
我低下头,打了一辈子的老光棍,居然这么就要退休了,不知为何一股悲凉突然袭上了心头,我忍不住想到,如果当初我没有死死的拽住母亲,没有阻止她,是不是就会有不同的结局?父亲,母亲,穆叔,姐姐,我,还有舒炜,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
摇了摇头,我竭力想把蝴蝶效应般的联想从脑中清除出去。
“凌萧粟呢?你们有没有联系到他?”林亦会来找我们,未必见得就不会找他,他还是小丽的生父呢,我有点儿担心。
“他带着凌小丽出国了,没说是旅游还是定居,反正是不在国内。”
我没说话,也好。
最后还是选择与警方合作,运输的事儿先由张大全和老李他们顶着,我和姐姐暂时搬了出去。
没想到杜警官竟然住在紫荆花园内,那可是市内高档住宅小区。
我打趣他,“原来你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我还以为这里的高级人都不当警察呢。”
杜楚宁很忍耐的不和我计较,无限殷勤的帮姐姐拿包进去。开电梯的女人有礼貌的向我们点点头。有钱就是好。
家里倒是水电家具齐全,就是没什么人味儿,一看这小子就很少泡在这里。
姐姐和小广住卧室,我呆在书房,至于杜警官,他有客厅沙发。
杜家的房子在13楼,东南向,客厅里有一个大大的阳台,我常从书房的窗户这里看见杜楚宁呆在阳台上若有所思。他书房里的收藏颇丰,我曾经好奇的看了看,从心理学到案件实录到法语乃至漫画书一应俱全,一个柜子里放满了dvd,双峰镇犯罪现场实录X档案一应俱全,甚至有欲望都市和绝望的主妇,柜子后面还有一堆影影绰绰的颜色可疑的碟片,出于对一个独身男人的尊重,我没有深究,不过偷偷的笑了笑。
第三天早上姐姐说要出门去买东西,我们两个争相反对。
“我去买。”
杜楚宁看了我一眼,“你们两个都留在家里,我去买。”
姐姐眨眨眼睛,“可以吗?我买妇女用品。”
杜楚宁一本正经的说,“没关系,我认得那东西,你告诉我你常用的牌子就可以。”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姐姐有几分尴尬,但还是使劲儿白了我一眼。
警察同志拿着纸英勇的出发了,我缩在沙发上笑得胸痛,被正在削苹果的姐姐拿卷起的报纸狠狠的敲了几下。
小广咿咿呀呀的叫起来,抓起面前的一堆花生米就要往嘴里塞,姐姐连忙揪了过来,轻轻地拍了他两下,小东西呜呜哇哇的哭了起来,我拿着拨浪鼓哄了半天才哄的这小子破涕为笑,
姐姐拍着拍着他就睡着了,脸上还带着眼泪鼻涕,她起身把孩子放进抱到卧室,出来的时候我手里还拿着拨浪鼓。姐姐坐下来的时候笑起来,“等小广长大你都能当保父了。”
门铃“叮当”的响起来,我走过去拧开把手,姐姐在身后嘀咕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会买错了吧”,我回身笑,却看见姐姐惊慌失措的表情。
扑通一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从我身后倒在面前,有什么东西顶在我侧腰上,凉冰冰的,一个熟悉的阴恻恻的声音低声说道,“把手举起来,慢慢往前走。”
我闭上眼睛,心一直一直沉,直沉到水底。我后悔,难以相信自己竟会这样愚蠢。
门在身后合上,发出轻轻的哐啷声。一股大力踹在我的股骨上,我向前扑去,几乎没跌到房间的另一头,磕到茶几的左腿更是钻心的疼。
姐姐惊叫一声,我趴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眼前一片鲜红,天旋地转。
恶意的声音刻意拖长了音调:“杨洋,你可不如以前了,反应迟钝,我一脚就能把你踢飞出去,怎么,抽泡抽多了?”
我慢慢的用手撑着上身站了起来,胸腔如打鼓一般咚咚作响,呼吸的杂音连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
姐姐担心的看着我,我看看地上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正是前两天那个打招呼的电梯管理员。
我用全力控制住自己想咳嗽的欲望,竭力平稳的说,“你还真是丧心病狂,什么人都不放过。”
他嘿然一笑,“也许那就是我一直活到现在的原因。”
我打量他,黑瘦的身材,短平头,脏的看不出颜色的T恤, 一脸的络腮胡子,只除了那双精光四射的残忍眸子,我几乎都认不出来他。
“看来你的亡命生活不怎么惬意。”
林亦歪了歪嘴角,“不会比拉煤的更惨。至少我能一只脚把你从这头踢到那头。”他摆摆枪管,示意我站到墙那头去。
我看看姐姐,她无言的点点头,只好慢慢的朝屋角挪去。
他朝茶几走过来,抓起上面的一把花生就往嘴里塞,枪口始终对着我。
他连续吞咽了三把,几乎把茶几上的花生米全部吃完,又飞快的咽了一大口水,突然毫无征兆的说,“你父亲,我不是有意要他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