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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女生。真正的青春。最难得她不似其他同样年纪的女生般吵闹。她安静的坐在那里,她懂得与任意相处。如一棵植物一样。也难怪任意这样的人会被她吸引。是个很让人舒服的人。
徐睿内心替任意高兴,苏薇蔷最难得的怕是她真的爱刘智。不管他的缺点,在她眼里任意怎样都是可爱的。可是她不盲目,她会含蓄表达自己的意愿。她们很互补。
徐睿抬眼又看见那两个小男孩自角落站起来,跑出去。年少的时候我们总是不肯好好走路,要蹦要跳,要互相追逐。徐睿看见他们一起从门口跑到昏黄的灯光下。他们转过头一起笑着看着徐睿。一个特别开心的冲徐睿挥手,一个看见徐睿脸色却暗了下来。那是徐睿小时候。徐睿这时候也知道自己有多么用力了。
徐睿自此以后真的好像过去了一样。他看起来正常的上课,打工,与你说话,微笑。可是任意总觉得这样的徐睿缺了一角一样。像是被上了发条的木偶,少了往日的灵气,什么都是程序化的。程序化的微笑,程序化的过着每一天,直到他关上门。他总是一副没有事的样子。可是任意就是觉得这样的徐睿太让人不舒服。简直想把他每个零件拆下来重新安装回去,让他回去从前。从前他虽然也比较沉默,但是是有希望的沉默,现在简直死气沉沉。
徐睿也感觉到任意无声的关心。可是他对自己无能为力。他也想真正的好起来。可是心缺了一角。缝缝补补,总有痕迹在。徐睿想时间过了就好了。可是要多少时间呢?
徐睿最害怕的是夜晚来临,白天还好,在人群里。在喧闹里。夜里太安静,连烟纸燃烧的声音都听得见。能听见自己心底有多不舍。不管多少辗转都很难入睡。月光照进来,照在徐睿的心上。徐睿恨足了自己。
他甚至都没有诉说到底欲望,只是自我吞咽。如小时候讨厌的胡萝卜一样。即
使再痛苦,可能说出来会好一点,可是徐睿开不了口。他感觉这样的情感是属于他自己的。这是一场与自己的战争,别人看不见他内心的战场硝烟。他也知道这是一场必败的战争。可是无力停止。只是期望时间,时间能抚平。
这一个夏天简直是徐睿的噩梦。任意看着他无声无息的消瘦,看不出他其他不对的地方。可是就是在慢慢的消耗着。他的生命力,身体的某一部分已经失去控制。看着徐睿像是看着一个苹果自核心慢慢的腐烂,可是外表一点痕迹都没有,直到有一天从外面也腐坏。
☆、婚礼
刘智的婚礼不会在时光里停滞,那一天很快就来了。
徐睿回家了才知道刘智这两年的努力,他算是有钱了吧。在市郊的双层别墅,大片的草坪。最可爱是阳台上的满满的植物。可是这些都属于刘智还有他的新娘。徐睿最多在他们家客房有一只小小单人床。
徐睿仔细着刘智,看刘智给徐睿拿衣服,安排他住在自己新家里。徐睿有太多的话想说。只是抱住刘智,额角抵在他的脖,轻轻的磨蹭。
“蛮牛,不要拒绝我。”徐睿声音有些暗哑呜咽。
“小花,你又在耍赖了。”。徐睿抱的的很紧,手臂牢牢的抱着刘智,刘智甚至透不过气来。到底是被徐睿声音里的悲憷震动的刘智。他的手终于落在刘智的背上,一下一下的轻拍,让徐睿放松。
徐睿还是打扮的很整齐的在婚礼中扮演一个伴郎。他穿着淡色的麻质西服,白衬衣,黑领结。看起来精致的像是日系漫画书里走出来一般。可是他的眼睛空洞的,像是一个人偶,任人摆布。到底是要结婚了。
8月的天气按说比较热,可是婚礼那天下起了雨来。新娘自婚车出来,一脚踩在地上满是汽油虹的水洼里,一双缎鞋是不能再穿了。还有一地的花瓣,一切美好的像是标准的电影场景。徐睿要到这时候才见到刘智的新娘。
即使徐睿已经表明不会再闹,可是刘智还是有了防备,直到婚礼徐睿才见到新娘。其实大可不必,徐睿没有打算把刘智也拉入自己的战争。
新娘是女人最美的一天吧。徐睿看不见,他只觉得没有分别,无非是刘智的幌子。徐睿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当司仪问“你愿意吗”的时候,徐睿要很努力的仰头才不会出丑。
刘智那一声“我愿意”。砸在徐睿的心上。婚礼现场都安静了一样。徐睿像是在看一场电影,不知道谁忘记了调出来声音,他只看见大家张着嘴,脸上表情丰富。徐睿感觉自己走进了电影暮景。他有些不知身在何处。他甚至不敢眨眼,怕错乱了时间。
徐睿觉得自己像是美人鱼,一步步都是走在刀锋上,只有自己看得见一步步下自己的疼痛,自己的血流如注。可是这不是在童话里,他甚至不能如泡沫一样消失在清晨第一缕阳光下。
司仪扯了下他的胳膊,他才知道端上刘智的戒指。
千金重一般。刘智只是看了看徐睿拿起那枚散发着爱情光芒的戒指,转身给他
的新娘。徐睿没有看见刘智微微颤抖的手指。要什么境况才能让这个已经在社会,在商场开始纵情的人受到刺激,双手颤抖。
婚礼上,徐睿一直站在刘智的左边,如果没有刘智右边的新娘,简直完美。那只是徐睿的想象,他们一起轮着桌子敬酒。徐睿如刀绞般的心。可是他表面控制的很好,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是没有情绪的。徐睿忘记了如果哥哥结婚,自己脸上应该有的欢乐祝福。
要到什么都结束,徐睿才有时间停下来。他独自走到酒店的阳台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杯酒。轻轻的抿一口,眼泪才敢落下来。到底是骄傲如徐睿,不肯在别人面前落泪。
他哭的无声无息,似乎要把这些日子的悲伤,不舍,阴郁,心痛,满满的情感都随着眼泪流出来。简直一发不可收拾。还不敢发出声音。直到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徐睿没有转身过来。他慌乱的擦干泪痕,挂上一个自己觉得应该是祝福是微笑面具。
☆、林峰
在心里酝酿的台词没有说出口,来人不是刘智,是一个陌生人。徐睿立刻放松下来。只是认错人而已。婚礼上每个人都打扮的差不多。认错人也难免,又转过身去。
情绪一松一弛,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越来越假了。口袋里装着不同的面具,高兴的,悲伤的,失落的,面无表情的,应有尽有。不同的面具随时可以拿出来挂在脸上。还可以根据场景情绪需要更换不同的面具。这算不算是一种进步?徐睿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破碎了,是自己原本的自己?还是什么。喝尽一杯酒,忍不住笑自己,笑的撕心裂肺。一杯酒卡在喉咙,徐睿咳嗽个不停。
那人并没有走,他轻拍徐睿脊背,给他顺气。徐睿举手表达谢意。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
“谢谢了。”语气里并没有太多的谢意。白白给你看了笑话,还要我谢?
可是来人并没有即刻离开。
‘今天的一对新人,漂亮的像是婚纱照样板里走出来的一样,你说是不是?”
徐睿很困惑,这是谁?这样莫名其妙的跟自己说这样的话。还很熟络的样子,又像在说给自己听。但是他说的对。的确是漂亮的跟样板一样,蛇莓都是样板,样板的结婚程序,样板的人生。
“嗯,很漂亮。”徐睿淡淡的应合。
“你是伴郎,我从进入婚礼就开始注意你。你是新郎的弟弟?你们感情倒是很好。整个婚礼你的眼睛都没有落在新娘身上,如果你的眼神有温度,我想新郎应该融化了。你说是不是?”他望着前方,没有看着徐睿。他的话里明明带着浓浓的揶揄,可是因为语气诚恳落寞,又让人听不出恶意来。
徐睿有种被人当众扇了一耳光的羞耻感。自己有那样明显的看着刘智吗?不可以吗?他的脸热辣辣的,一口气从心里直逼脸颊。像是自己回家,习惯性的伸手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可是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告诉他这不是他家,他走错了地方。可是明明就是的啊。他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到底是自己错了,还是世界已经无声无息的变了。他戒备的看着来人。
“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来人举起两只手来,表明立场。“我是新娘的表哥,我是林峰。当然她表哥众多,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家里被驱逐的一个,因为我喜欢男人,直到她结婚我只是回来参加一下而已,他们始终不能接受。但是我这个表妹是很好的。她没有反对,就是一种无声的支持。所以我来参
加她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