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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远点,”任意推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你那是等我呢?你那是不是欢愉我能不知道,你们俩胆小鬼,一个比一个缺乏安全感。能开玩笑自嘲了,怎么,肯从胡同里出来了?”
“出来了,从今儿开始让你看看什么叫徐睿的欢愉人生。”豪言壮志一般的语气,说与自己听。
徐睿松开搭在恶意肩上的手,看他掏钥匙开门。
“你运气还真好,我要不回来,你就一直在底下杵着当化石吧。”
“化石怎么了?化石那是文物。”
“成啊,文物,我找上次美术系那姑娘过来,给你糊一层泥,把你扛西安扮兵马俑去。这得赚不少钱。”
“靠,你还真敢想,我像是一兵马俑么?想钱想疯了吧。”对任意就能这样的口无遮拦,因为对刘智太在意吧,什么话斟酌几番才敢说出来。这样还真轻松。
“想疯了倒没有,是想。没钱怎么办。说正经的,徐睿咱俩合伙弄个小公司吧,都快毕业了,还这么荒着啊。”任意把钥匙扔在门口的青瓷碗里,边脱衣服边去卫生间。
“咱们俩干嘛,还给人作网站?那个太耗时间精力,还太程序化,我早晚成了一个网页,张嘴都是代码,咱俩说话就对代码都行了。”徐睿躺沙发上,对着卫生间里洗漱的任意喊。
“等会啊,我刷牙。”
徐睿窝在沙发上,情绪还在昨天里。刘智现在该坐上火车了吧,他结婚送什么礼物好呢?伴郎要穿什么呢?真的要回去当伴郎?
任意洗漱完出来,就看见这样神思不在的徐睿,摇摇头。“你先考虑考虑,咱们回头说。”
☆、我可否将你比作一个夏日
徐睿觉得空气里都是刘智的气息,都是他存在过的痕迹。像一张大网,把他罩在里面。自己答应不哭不闹是一回事。可是心呢?你的心是另外一回事。谁能管住自己的心呢?
徐睿啊打开电视,换了一个台又一个台,完全看不进去。从头到尾的看一遍,又倒过来看一遍。如果人的心跟电视机一样有遥控器,一按要怎样就怎样。按照大家希望的样子,看起来特别让别人安心多好。只是因为他是心。他不由道德,个人意志决定,他对他无可奈何。
有时候徐睿会特别恨这样的自己。连带的对自己失望。每天晚上都告诉自己要忘记刘智,他只是兄弟。可是第二天早上就已经忘记了昨天的信誓旦旦。循环往复,无能为力。
任意换衣服出来,就看见对着电视机发呆的徐睿。指指冰箱换鞋出门了。
徐睿不记得天是什么时候暗下来,自己有没有吃饭。他整个人都混沌的厉害。
任意回到家的时候就看见徐睿倚着沙发看外面的窗子。看见他燃起一根烟,眼神飘渺的望着外面,又像望着一片虚无。徐睿对任意笑笑,连微笑前都要先皱下眉。最后一抹夕阳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徐睿半边的脸颊,他的眼睛伤痛·迷茫。任意觉得徐睿会这样随着黑暗一起消失。可是这样的画面又太美好,让任意觉得他都想酸一把,如老莎的诗把徐睿比作一个夏日。
Shall I 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ie;
And summer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
Sometime too hot the eye of heaven shines;
And often is his gold plexion dimm‘d;
And every faire from faire some-time declines;
任意虽然明白徐睿的固执,刘智跟他的纠葛。可是这时候他甚至有些埋怨刘智。为什么都要结婚了,还跟徐睿有个一天的约会,让徐睿在绝
望里越来越深。看着徐睿倚在那里就能看见一天下来阳光从房间一角慢慢转移,直至消失,剩下最后一抹温暖。徐睿不是要这样一直看下去吧。
任意觉得这样的徐睿会随着夏日一起消失在秋天之前。他感觉徐睿整个人又多了一份沉郁。可能经历过才会真正的死心吧。
任意走过去也燃起一根烟,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等待黑暗的来临。
☆、苏薇蔷
黑暗中,徐睿去冰箱拿两罐啤酒过来,开着冰箱的门,房间里只一束蓝色的光。递给任意。
“花蝴蝶,你说为什么冰箱里的灯光是蓝色的?”
“可能是为了让食物颜色更好看,有食欲。”
“这是一种伪装么?跟刘智一样。他又不是真的不喜欢我。我自己都有些混乱了,他到底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徐睿猛灌了一口啤酒,“我真想吃一种可以让心听话的药。然后不会想起他的脸觉得痛,想起他的一切都会心跳不止。我简直恨我自己了。”
n “不是说冰箱呢?怎么什么你都能扯上刘智。你脑门让冰箱给夹了吧。享受现在吧。现在你还能回味昨天的快乐,明天,明天你的快乐就会褪色,夹杂着苦涩。”
“你是准备改行当诗人去呢?倒是很对。我又抓不住他,就只能抓着昨天呗。”
“诗人不至于,我是有感而发啊。鸭腿受,手不要握那么紧,握那么紧你晚上怎会睡得着?”
徐睿点一只烟,吸一口,低下头。半天才开口。“不握紧,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一只手支在下巴上拖着脸,看着烟雾半天:“你说伴郎都该穿什么衣服?西服?我都没有呢。”徐睿的声音低下去。带着几分幽怨,几分不舍,几分无奈。任意觉得今天的徐睿太不同寻常,只是讨论穿什么衣服就仿佛有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的样子。
任意有些迷惑,徐睿从来不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这样的情绪。徐睿是冷漠的,骄傲的,几分孤芳自赏,几分冷清漠然。今天的徐睿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哀伤。任意喝了口啤酒,似乎在斟酌伴郎该穿什么,又似乎有些不忍开口。
“伴郎啊?伴郎好说你这样的,就换一西装就成了。你只要别裸着去就行。”
“去你的,两句话就没正形。你说那什么咱俩干个啥,我觉得靠谱,我得先精神经济独立,回头从我们家柜子里出来,我还不至于睡大街。我妈也放心我。” 徐睿摁熄了烟,站起来。“花蝴蝶,作一只花蝴蝶快乐吗?我以后也作一只花蝴蝶,不作一朵花了。”徐睿冲任意夹一夹眼睛,“走。出去吃饭。不想我还不饿 ,一想我就饿了。”
两个人坐在小区附近的店里,一边吃饭,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徐睿看着窗外形形□的人。
隔着玻璃先看见的是一双白球鞋,原来不是只有任意喜欢这样糟蹋性
的穿白球鞋呀。一件白衣白裙,按说这样的搭配会让人觉得不伦不类,但是她穿上很舒服。她低着头沿着地砖没有目的性的走着。认真的漫无目的。徐睿觉得这样一个人的习惯很熟悉。
徐睿在桌子底下踢踢任意,示意他往外看。
任意抬眼看过去,笑了。在徐睿诧异的目光中拉住徐睿结账出去。
任意走到那女孩儿后面,拍她的肩膀,她转过身来,开头的茫然,又到惊喜,眼神从黯淡到明亮。她展颜一笑,望着任意。
“鸭腿受,徐睿。””任意拍徐睿的肩膀。
“水仙花苏薇蔷。 ”任意冲徐睿挑眉,那意思很明显,很不错吧。
“我知道你。任意经常说的,今天看见活人了。“
徐睿忍不住笑,活人?我不是一直都活着么?“那可巧,我也总听任意说起你。也看见活人了。薇蔷倒是比蔷薇别致。”
“你跟任意还真像,他当初听见我介绍,就这么说的。薇蔷倒是比蔷薇别致。”苏薇蔷看着任意眼神很热。对,很热。那种眼神应该是有温度的。可以融化空气。让她周围都是粉红色。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这样的看着一个人真好。
☆、恨足了自己
徐睿跟他们两个坐在街角的水吧里,漫无目的的吃着刨冰,听着他们说话。渐渐的就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他看见有两个小男孩坐在一角,肆无忌惮的大笑着。互相舀对方碗里的刨冰吃。欢快的可以看见菠萝刨冰上面的光芒。
徐睿不自觉的走神。苏薇蔷要喊他几声才知道。他淡淡的浮起一个微笑。听他们继续说话。
苏薇蔷真的如任意所说是一个妙人儿,与众不同。她脸上没有化妆,可以看得出来眼睫不是自名贵刷头下刷出来。那如雪般的脸颊,也不是来自名贵粉底。她是一个一丝化妆也没有的女生。真正的青春。最难得她不似其他同样年纪的女生般吵闹。她安静的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