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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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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回去吧。”

  结了帐,我让妹妹爬上我的背,两手拎着沉甸甸的商品,慢慢得往回走,小妹开始闹着要下来,一会儿就甜甜的睡着了。

  走完了长长的街,我有些喘,伤口也开始疼起来。

  但我还是觉得幸运,我背着我的整个世界。

  

  2

  “混蛋!”

  甄伟狠狠地朝我挥了一拳。

  我抱着肚子蹲在地上。

  “为什么不还手!”甄伟大喊,天台上的风很大,吹得他的声音动荡不安。

  他拎着我的领口把我从地上拖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甄伟的眼睛是红的,哀伤的,愤怒的。

  我对他咧开嘴笑了笑:“打完了么?完了就请放手,今天我有事。”

  他还想继续说什么,任何可能的指责,但他的眼中忽然露出讶异,好像在我的脖子上看到什么鬼怪。

  我挣开他,整理领口。

  “你脖子后面……那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腹部的痛让我全身发麻,有点踉跄的取了不远处的书包,把甄伟一个人留在后面。

  我在楼层厕所里呕吐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林子午家里类似管家身份的佣人林叔打来的电话。

  林子午喝了酒又在发疯了,他说林先生每次喝醉酒只要我去了就没事。

  干!

  这老头的思维真是有趣,他一个呆在林子午身边二十几年的老仆不知道怎么让他平静,和他不过是半个陌生人的我行?他真的不知道我用了什么方法让他“平静”下来?

  今天只有周三,我没义务提供额外服务吧!

  “抱歉,我不太舒服。”

  我没理会他,关了手机,从厕所出来。

  妹妹和陈护士每到傍晚就会在楼底等我回来,我虽然表示反对,其实每天回家看到小妹对我露出笑脸就觉得暖洋洋的。

  还没到家,老远就看见一辆日产停在楼底。

  林叔正笑着和小妹讲话,看见气喘吁吁跑上来的我带点歉疚的神色。

  “不是说好不准来么!”

  妹妹被我突兀的怒气吓的脸色发白,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

  我抱歉的摸了摸小妹的脑袋,让陈护士先带她上楼。看见妹妹走上楼道我才转身面对林叔。

  “先生这次醉得很厉害,我怕会伤到他自己,”他顿了顿说,“我叫了一位护理师过来照顾——”

  我打断他:“他又不是第一次发疯!我和他认识才多久,你哪里来的信心?”

  “其实林先生有一些……精神问题,”林叔在斟酌他的用词,“以前这种情况需要打针,您来之后就再也没用过药……先生说过如果出现现在的情况就叫您过去。”

  “先生的话,您还是会听吧?”

  我笑了,他以为我是平息所罗门王迷宫怪兽愤怒的祭祀品?

  在别墅底下我就能听到林子午砸东西的动静,佣人已经被遣散,越往里面走,空荡得别墅里更近更响的声音让我不自觉地发抖。林叔把我引到林子午的卧室外,帮我打开门,然后看着我。

  里头又是一阵玻璃器皿碎裂的声音,我吸了口气,进了房间。林叔在后面关了门。

  我每次来这里,林子午都只是刚刚开始喝酒,折腾到最后还不至于殃及到家具,毁损的只是我一个人罢了。但现在他的卧室几乎被彻底砸毁,他的手捣弄在玻璃碎片里,手上划开的口子把透明的玻璃浸出了红光。

  他看见我,放下了手中的酒瓶。

  我以为他认出了我,低低叫了他的名字。

  他向我走来,每走近一步我就后退一步,他的眼睛不像我见过得任何时候的样子,无神的瞪着,根本不是人的眼神。

  门从外面被锁死。

  “该死!”

  “……骆飞?”他的眼神中泛出一丝稍纵即逝的清醒。

  “过来帮我。”林子午发出干涩的声音,好像抑止住什么巨大的力量维持着仅剩的理智。

  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是直感,假使让他身体里的什么鬼东西彻底的跑出来情况会更糟糕。我颤抖的走过去,满地都是玻璃或者陶瓷碎片,我撸掉一些碎片,脱了上衣靠着床沿跪在地上,像之前任何一次。

  林子午似乎再也无法制止身体里野兽,拿着手里的酒瓶就往我背上砸,那是彻头彻尾的殴打,我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忍受酒瓶每次撞击身体的钝痛。

  可能碰到了其他的家具,酒瓶终于碎了,酒和玻璃撒了我一身,但他还没有结束,用拳头撞击我任何脆弱的部分。

  我希望林叔能够冲进来拉走这头野兽,但到我神思恍惚时也没有人来救我。

  在黑暗之前,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我想他说的“你”不是指我,他恨得人太多,他想杀的人大概也太多。但他的声音让我心悸,这不是一个完整的林子午,这是林子午心底发狂吼叫的野兽。

  我一直以为林子午是有暴力倾向的,他总是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里,不允许自己犯错,不给别人机会伤害他……过于完美的东西,其实也是虚幻的东西。

  原来十二岁那次中毒对他的神经造成了损伤,他依旧聪明优秀,在报纸上维持着拥有近乎清教徒一样品德的成功人士形象,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发疯。命运对他其实也并不苛刻,人总要失去一些再得到一些。

  现在我也这样说服自己,我用身体承受一些,我就可以保护我最宝贵的东西。

  林子午答应支付小妹全部的手术费用,也许只需要短暂的忍耐,我就可以换来一个健康快乐的生命。

  希望还存在,故而命运对于我也,并不算苛刻。

  全身有玻璃造成的一些划伤,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好歹没有骨折,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我还是在神志不清的状态里护住了我的脸,可大约是由于身上的伤势,连带有些肿。

  林叔帮我拿了话机过来,他眼里是不是愧疚我懒得搭理,事实是他知道门里在发生什么而让林子午痛快淋漓的在我身上发泄,他是怀着对待新老主人的仇人之子的冷漠,或者放任精神病人对一个健康少年实施身体伤害的负罪感,我都没有什么兴趣。言而总之,我现在的身份和一枚镇定剂没什么差别。

  在电话接通前,林叔告诉我,林子午已经睡去了。

  算是赞扬我的工作出色?

  我告诉小妹今天有事不能回去了,小妹虽然很乖的没闹,但听上去很忧虑,可能是我的嗓音听上去不对。不过林叔说护理师会一直陪到明天陈护士过去,我才打消当晚回去的念头。

  睡够了发完神经的林子午在晚上过来看我,和地方电视台采访中一样麻木着脸,缺乏表情,仅仅有一些疲劳的神态。趁着一次父母带小妹去沿海城市里求医,明华曾和我一起在家里看电视,明华说电视里的林子午好帅阿,我说要不我也学他一天到晚来个大便脸。明华开心地笑,一边诋毁我“你怎么样都比不上他帅”,一边吹捧我“不过你怎样我都喜欢”。

  然后我吻了她。

  我不是贪心的人,那样的话就已经足够。

  林子午例行公事一样的向林叔询问我的伤,就好像在听助手汇报生意上的事务,接着叫林叔取了相当于我和妹妹半个月的生活费给我,没有对我做过多的表态。

  林叔出去取钱时林子午就一直看着我,眼神宛若长久不化的冰面。

  “我依靠你来得到平静,但你也有权现在终止。”

  他说话也像个讲道理的清教徒。

  在他把我破坏殆尽然后宽容大度得问我要不要自己毁掉自己最后的希望?

  “没关系,需要的时候尽可以叫我,你别忘了你的许诺就好。”

  林子午坐了很久,直到林叔近来把一沓红色的纸钞放在我床头。

  那是他三个月来看我最久的一次,我希望我的淡然将我的情绪掩饰的够好。

  

  3

  父母去世给了小妹很大打击,在那之后的一个多月里时常发病,但总算她的身体好起来了。今天是妹妹复诊的日子,我祈祷今次的诊断结果良好,好让她尽早回去幼稚园,回到孩子该有的无忧无虑。

  磨磨蹭蹭穿上衣服,等到穿戴完毕我已经满头大汗。

  床头柜上,钞票好好叠着,维持着昨日的形态。

  我想了想,狠狠攥在手里。火辣辣的,好烫手。

  “您最好卧床休息。”林叔在大厅里拦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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